《大明春》第1066章 誤裡屋
電視裡播放著大段的廣告,但沒人去換臺。
妙錦正在做瑣事,準備著午飯的食材。高煦開始檢查他的各種儀,都是前陣子陸續收集齊的一些測量工。
有線檢測儀,說明書上描述,可以檢測輻線,包括紫外、激等電磁波。有扭稱實驗裝置,能測出引力常量。以及空氣測量儀。
另外還有一些不常見的小型裝置,總之除了不好搬運的大型儀,能測試一般常數的儀表,他都盡力買了回來。
妙錦偶爾會好奇地觀這邊,但還沒問,可能已經猜出高煦要幹什麼了。
高煦只等問,便會明確告訴。因為他要去找黃山那個山的時候,準備上妙錦,先去實地考察,也便一起認好地方。
這些儀,就是為了測量山外、是否有異常的數據差別。
興許一切都只是瞎折騰,那個神的源泉、極可能是了離現代凡人認知的東西。但高煦作為凡人,也只能利用這些東西,別無他法。反正試試總沒壞,也許能發現什麼線索呢?
最近正好休假,時間比較充裕。高煦決定,參加完十二國經貿會議之後、便帶著妙錦去黃山。
想到山裡的景象,高煦的心有點複雜,手裡的事也不知不覺停下來,坐在那裡發了一陣呆。四百年過去了,棺木應該已經腐壞,早就變一堆堆骸骨。等看到那景象時,不知他會是甚麼樣的心。
複雜的心中,高煦懷念著曾經相互陪伴和依賴的人們。在他心裡,們主要不是妻妾、而是親人。以前特定的歷史環境和份下,大家確實就是家人。
這時高煦又有些忐忑。大概因為最近播出的古裝劇,已經放出了一點信息,們好幾個人、卻無一人有音信。不過目前的信息太了,所以高煦還抱著希。
們究竟是否幸存於世?究竟能不能找到?人與人之間,大概真的只有一個緣字。關聯如此之,卻是在更大的時間尺度上、僅剩的東西。
閑下來的日子很平靜,時間過得很快,旬末很快過去了。高煦準備一番,便駕駛妙錦的轎車去太倉國際會場。
白天他一個人去,因為會議席位是事先定好的。參會的人要麼是政府人員、要麼是資本集團代表,沒有讓不相乾的伴到場的理由。
高煦準備去湊個數,混時間到傍晚後,便等到妙錦過來、一起去參加音樂會。音樂會可以帶同伴,在高煦眼裡、那才是唯一有點樂趣的活。
上午開大會,地點在一會議主廳。高煦剛到的時候,就接了安全檢查和份驗證,所以只要到辦事領取一張份牌,走進去就行了。
周圍有很多大明國政府的安全人員,陸續到來參會的人也非常多。十二個主要經濟的各界人士齊聚一堂,十分熱鬧。
“小劉。”一個聲音從後傳來。
高煦轉看到了韋忠明。韋忠明邊簇擁的好幾個人,他們都帶著份牌、穿著正裝,當然都是好像不認識的人。
韋忠明頭髮幾乎全白了,不過冠整齊的樣子、今天的神狀態似乎好。他很和藹,架子還不如普通有錢人大,微笑著主手過來。
高煦握住他的手:“韋老,幸會幸會。”
韋忠明好心地提醒道:“牌子上有號碼,按號數座。”他手拿起高煦的號牌,“你的位置應該就在我旁邊。”
高煦謙虛地說道:“多虧韋老提醒,我還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高規格的會議。”話雖這麼說,高煦心裡卻覺得很無聊。
接著韋忠明又引薦了一下邊的人,當然高煦基本沒記住名字,反正不是政府的人、就是資本家。
一行人進了大門,在巨大的大廳裡、找到了座位。大多數人都就座了,人們在非常有創意的半旋大廳裡齊聚一堂。會議還沒開始,空氣中有點吵鬧,籠罩著無數人說話的“嗡嗡”噪音。
韋忠明轉頭過來,靠近高煦說道:“聽說晚上的音樂會,小婉要來參加?”
高煦點頭道:“對,我們說好了的。”
只是簡單的對話,不過倆人頭接耳的細節,馬上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好幾個人側目看過來。還有個記者敏銳地把攝像機向這邊轉過來,取了一個鏡頭。
雖然韋忠明和高煦都非常低調,但認識韋忠明的人還是會默默地關注他。
韋忠明又把頭輕輕靠過來:“明天主要是分會場的會議,你可以帶小婉去看海軍的船隊。去東南面的海邊就行,有兩個航母編隊從杭州灣過來,是檢閱編隊,比較有觀賞,平時可是見不到的。”
高煦道:“我剛知道這事。一會兒見了小婉,和商量一下。”
等了一陣,會議終於開始了,先是一個員到前面去講話。
果然正如高煦預料的那樣,這樣的會議十分無趣。因為高煦平時沒有系統化地了解這些事務,所以就像一個差生、忽然去聽一堂課,當然不太容易聽得進去。好在不用考試。
高煦假裝認真地傾聽,很禮貌地沒有玩手機。他偶爾換個坐姿,就像睡覺翻一樣。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終於結束了。韋忠明就坐在旁邊,散會後,高煦當然與他同行離席。
一行人在工作人員的帶引下,徑直去用餐區,並被告知可以午休一段時間。許多人都在大廳裡用餐,忙碌的服務員在桌子之間穿梭。
韋忠明走到了一個電梯口,邊的幾個人卻沒有上電梯。高煦稍作猶豫,便跟著韋忠明走了進去。
下了電梯,倆人走進了旁邊敞開的門,繞過一道現代風格的大理石屏風,大概七八個陌生男人從一張圓桌旁站了起來。
韋忠明和他們握手打了招呼,然後為高煦引薦了一下。一個竟然是閣員、首相副手,還有王家家主等人,不過其中有個人份最特殊,介紹是假院高職位的科學家。
高煦頓時明白了,自己大概是誤進了一個特殊的圈子。“劉剛。今年他投資的那部畫不錯的。”韋忠明指著高煦,簡單地說了一句。
閣員道:“我們聽聽左翼的言論,應該是有好的。”
另一個人附和道:“對,就像興宗時期的況,正因為有富而不同的學派聲音,客觀上我們才逐漸發展出了比較穩固的系。可後來部再次失衡,反而促使了激進冒險。二戰前我們已在頂位,本不該去賭國運的,當時的那些人顯然失去了理智。”
高煦終於忍不住說道:“諸位可能對我稍微有點誤會。”
他說罷比劃了一下手勢,卻發現有口莫辯。他無法解釋製作《城》所產生的烏龍事件。又因為立場發生了微妙變化,高煦忽然對諸如國際平等這樣的觀念、不興趣了。
韋忠明對其他人說道:“劉剛不同於那些只顧胡說八道的左翼人士,他是個理可靠的人,並且有不同尋常的見識和天分。”
高煦一臉無奈。
閣員問道:“劉先生有沒有興趣從政?”
高煦沉道:“暫時沒有那樣的想法。我以平民的眼看,對大明國的況總到樂觀。其中雖然存在一些問題,但現在還看不到發的危險。話又說回來,人類社會有過完的系嗎?至今還隻存在於理想之中吧。”
剛才提到興宗話題的員點頭道:“劉先生言之有理。我們的好日子又過了一百年,現在有些人,便是滿腦子的大同世界。可世界上的人,真的已經走出了叢林?”
高煦轉頭看著他,說道:“閣下剛才提到的激進冒險,指的是民族主義失控吧?結果確實是壞事,但我認為,經歷那樣的階段、應是必要的過程,起碼能抵逆向民族主義。國家盛衰無常,起落難料啊。”
員的目在高煦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劉先生確有左翼傾向?”
高煦道:“本沒有左右之分,我與在座的諸位是一樣的懷。”
幾個人紛紛笑了起來, 韋忠明也是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高煦又不聲地開口道:“現在都講理、利益、製衡邏輯,然而利益並不就是一切。平時大家過好日子沒什麼問題,可一旦咱們遇到艱難與失敗,陷混否定之時,如果完全沒有了信念與懷,毅力從何而來,如何還能相信希存在?”
人們收起了笑容,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
高煦剛進這樣的場合,也不太了解況,所說的話、或許也與大家平時的言論風格不一樣。不過高煦懶得管那麼多,反正說自己想說的便是了。
就算人們暗地裡覺得他在說大話,也沒有關系。高煦自己很從容,很坦然,因為他經歷過那些艱難的歲月,也認識過那些懷天下的文武、如何在殘酷的戰爭中守護著皇朝。值得慶幸的是,屋子裡的這些人、似乎也不是什麼蠅營狗茍之輩。
韋忠明的聲音道:“我們需要積攢小劉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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