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裝得斯文敗類

江雅竹看了眼緒明顯變得不太好的薄荊舟：“就算是聽說了什麽，跟你有關係嗎？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不知道就打電話去問，婆婆媽媽的。”

自結婚後，薄荊舟這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媽嫌棄了，有些無奈的著眉心道：“我們還沒離婚呢，而且您覺得，聶家會允許煜城娶一個離過婚的人？”

“怎麽不允許，他們要覺得晚瓷配不上他們家，那是他們眼瞎。”

話雖如此，但江雅竹卻清楚，這事的確有些難度。

聶家也不是小門小戶，圈子裏想要嫁給煜城的千金小姐能排長隊呢，晚瓷就算有撐腰，但畢竟和荊舟有過一段……

看來，還得找機會探探聶家的口風，要是真沒戲，再勸勸晚瓷，大不了換一個。

但這事得等榮軒從延城分公司回來後去，和聶夫人格對不上，不怎麽。

薄荊舟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見江雅竹沒再在這事上糾纏，以為終於想明白了：“媽，你怎麽突然想到要撮合沈晚瓷和煜城了？”

“人家倆人都一起甜甜的逛街了，哪還用我撮合。”

江雅竹沒好氣的說完，丟給他一個‘你怎麽這麽廢，連老婆都留不住’的眼神，就擰著包走了。

五分鍾後，薄荊舟吩咐進來拿文件的陳栩：“去查查沈晚瓷現在在哪。”

陳栩現在一聽到沈晚瓷的名字，就條件反的渾繃，好在他早有準備，剛剛就派人去查了，“夫人在小樓，和京元的許老一起吃飯。”

要不怎麽說下屬都是看老板臉辦事呢，之前薄荊舟不待見沈晚瓷，陳栩雖然對還算恭敬，但一直都稱呼‘沈小姐、沈助理’，最近這段時間察覺到薄荊舟的態度有變，稱呼立刻變了‘夫人’。

小樓是家中餐館，裝修的古古香，亭臺樓閣、飛簷峭壁，青瓦紅柱。

沈晚瓷提前了十分鍾到，被服務生領著進了預定的包間，才發現許老已經來了，正在喝茶，“許老，抱歉，我來晚了。”

許老擺了擺手：“是我早到了，我就他們家的茶，特意提前來讓他們給我泡了一盅。”

沈晚瓷將帶來的禮品奉上：“許老，這段時間在京元，勞您費心了，一點小心意，不敬意。”

許老沒有推辭：“我倒是想費心，但你太讓人省心了，我是想費也費不了啊，要是黎白能有你一半省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沈晚瓷客氣了兩句。

寒暄完，許老才麵嚴肅的說起了正題，“我之前打過好幾次電話邀請你重新回京元，但你都拒絕了，所以我今天親自來了。”

沈晚瓷：“許老……”

許老抬手，阻止了的話：“你先聽我說完，我知道京元這次的理方式讓你寒心了，但我不是為了京元來的，是為了那千上萬想要重見天日的文來的，隻有修複了它們，才能讓曆史更加鮮明，也才能讓人更直觀的了解曾經。你知道的，我們這一行人才本就稀缺，好多文挖掘出來，因為沒有人修複，隻能長年累月的放置在倉庫裏。”

他的視線落在沈晚瓷上，但又好像是過，看向了另一個人：“說來，你和曾經在圈名震一時的如喧還真有點像，不僅修複文時的手法像，連模樣都生的有些像。”

再次從許老口中聽到母親的藝名，沈晚瓷還是不能從容以待，“許老您……認識如喧？”

這個問題上次就想問，但忍住了。

媽媽死因存疑，這些年和外公都在私下調查，但隻大概查出可能是圈子裏的人做的，至於原因，好像是因為一幅正在修複的畫。

據說那幅畫不祥，凡是接的人都會慘遭橫死。

但沈晚瓷不信，畫還能害人不？

進這個圈子，除了自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想要找出知道當年的人。

許老：“如喧之前也在京元工作，是我老師破格收的關門弟子，算起來我和還是師兄妹呢，當時我們一群四十多歲的人突然被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碾得連渣都不剩，簡直老臉都丟幹淨了，不過後來為了個男人，退出了這個圈子。”

他咬牙切齒道：“可惜了這麽好的苗子，要是讓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我非打斷他的狗，不過要是對好，那就算了。”

沈晚瓷低著頭，聲音有些低落：“那您現在還和有聯係嗎？”

“十年前就斷了聯係了。”

媽媽就是在十年前死的……

“那斷聯係之前，有跟您說過什麽嗎？”

許老察覺出不對勁：“你認識如喧？”

沈晚瓷張了張，有一瞬間想要將事都說出來，相比自己，許老在圈的人脈更廣，和媽媽既是同事又是師兄妹關係，肯定知道更多和外公不知道的事，但到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就是對那位能得您這般誇讚的前輩有些好奇。”

當年的事撲朔迷離，現在不能確定許老是不是真的與媽媽的死無關，暫時還不能說。

“許老，我答應你回京元。”

從小樓出來，沈晚瓷才發現外麵下雨了。

綿綿細雨將天地氤氳了朦朧的一片，帶著氣的冷風從領、袖口、管灌進去，凍得人渾一激靈。

是坐聶煜城的車來的，這會兒得打車回去。

許老撐著從餐廳借來的傘：“挽挽，你開車了嗎？要是沒有，我送你一程。”

沈晚瓷搖頭拒絕：“不用了，我……”

的手往街上一指，想說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但話還沒說完，出去的手就被人給握住了。

從手掌的大小來判斷，是個男人，對方握住的手，滾燙的掌心合著被凍得冰涼的。

接著，一把黑的大傘遮住的頭頂，擋住了那些細的雨，“許老，就不麻煩您了。”

他說話時，沈晚瓷正好扭頭看到了他的臉。

薄荊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副眼鏡戴著，鏡片正好遮住了他眼底淩厲的冷，也和了他五鋒利的線條，連帶著角的微笑都特別溫潤和，裝得跟個斯文敗類似的。

是長輩最喜歡的君子端方、溫良如玉的氣質。

沈晚瓷咬著牙，無聲的衝他道：“薄荊舟，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