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那就離吧

薄荊舟靜靜的看著，卻又好像過看向了另一個笑容明的姑娘，眼底的比天邊的太還要耀眼，哪裏像現在，一雙眼睛暮氣沉沉，看不到半點對未來的期。

這樣的眼神，即便是被高利貸追得到躲的時候也不曾有過。

那時的雖然慘，但對未來是滿懷期的，恨意和歡喜、張和害怕都是那樣的分明和清晰。

如今不過三年……

“是厭倦了，還是知道聶煜城也喜歡你，”他靜靜的看著，低啞道：“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跟他雙宿雙飛了？”

“……”

不知過了多久，沈晚瓷開口，啞了的聲音裏帶著恍惚的笑：“薄荊舟，好歹夫妻一場，你難道真想弄到你死我傷、不死不休才肯放手嗎？”

薄荊舟的眼眸驟然一，心尖上傳來一陣集的痛意，隨即又漫上來一層想要幹脆將毀掉的狠意，他垂下頭，低低的笑出了聲：“如果我不答應，那你是打算自殺，還是弄死我？”

前麵的那些話大概用盡了沈晚瓷所有的力氣，所以沉默了。

“那種時候都還惦記著拍照片，留證據，沈晚瓷，我是該誇你，還是該說你沒有心？”

“……”

薄荊舟抬手住眉心，這一刻，所有的緒都歸於了沉寂，不知道是因為那句‘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話，還是也覺得累了：“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那就離吧。”

說完後便倦怠的閉上了眼睛，渾上下每一個孔出的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

沈晚瓷心心念念想要離婚，甚至有幾次做夢都是和薄荊舟在民政局領證，但現在他真的說出那句‘那就離吧’時，又愣住了，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抿了抿：“什麽時候去辦手續？”

大概是之前被耍過幾次，所以他這樣幹脆利落的同意後，沈晚瓷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

薄荊舟：“明早。”

多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沈晚瓷：“真的？”

男人不耐煩的睜開眼睛，冷冷嘲諷的看著，他眼底全是紅，“沈晚瓷，樓上就有鏡子，你去照照，看看自己有哪點值得我非著不放的，是長得比別人，還是材比別人好，或者床上比別人勾人？這些你都沒有，不過想的的。”

丟下這句話後，薄荊舟就徑直上樓了，仿佛連多一秒都不願意和待在一起。

沈晚瓷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鍾，現在離天亮也沒有多時間了，怕他酒醒後又反悔，便打算就在汀別院待到早上，明天去那裏拿了證件後直接去民政局。

二樓。

薄荊舟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書房。

拉開辦公桌右手邊最上麵的屜，裏麵除了一個相框和幾封信之外，就沒有其他了。

相框裏的十六七歲的年紀，對著鏡頭笑得燦爛，眉眼間全是屬於那個年紀的、鮮活的嗔，那致的五和廓，每一都的能直接畫。

任誰都看不出來經曆過喪母之痛，還生活在那樣一個水深火熱的家庭。

再想到如今一潭死水般沉靜的麵容，薄荊舟心口一震，劇烈的痛楚後知後覺的從心底最深如水一般洶湧的蔓延開來，將他徹徹底底的淹沒在其中。

那樣深痛的打擊都沒能剝奪臉上的笑容，卻因為這三年的婚姻，讓從一個肆意張揚的變了如今這般。

薄荊舟閉了閉眼睛，瓣被他抿得泛白，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

“啪。”

是相框表麵的玻璃碎了。

破碎的玻璃因為他用力的緣故，深深的紮進了他的掌心、手指，殷紅的從傷口湧出來是，瞬間染紅了他手上的照片。

十指連心。

薄荊舟被這尖銳的痛楚拉回了遊離的神智，他低頭看了眼手上麵目全非的照片，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收回手時，順手又從屜裏拿了封信。

卡通的信封、卡通的信紙，西瓜字……

的氣息撲麵而來。

信封正中，端端正正的寫著‘煜城哥親啟’幾個字，旁邊還畫了個Q版的聶煜城。

薄荊舟手上的將淺的信封染得七八糟，因為年代久遠，紙質已經有些脆了，很快就滲了進去。

他沒有拆開，但裏麵的容他已經看過無數遍，甚至已經倒背如流了。

每一次失眠他都會翻出來看看，的沒有幹脆而直白，沒有一一毫的藏，然而這些都是對另一個男人的。

因為睡不著才看，看了更睡不著，如此反複，卻始終沒有狠下心直接丟掉，這個過程，簡直是在自。

……

沈晚瓷靠在單人沙發上昏昏睡，樓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砸東西的聲響，將從混沌的睡夢中驚醒了。

睜開眼睛看著樓上，聲音是從書房裏傳出來的，隻有一聲，像是在砸東西，又像是有什麽東西不小心掉下去了。

沈晚瓷沒有上去，但被這一驚擾，也睡不著了，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靜靜的等天亮。

這一晚，薄荊舟都沒有再下來。

早上八點半，樓上還沒有靜，沈晚瓷便有些急了，開始頻頻看樓上，又頻頻看表，眉頭幾乎蹙了一個川字。

薄荊舟不會是酒醒反悔吧？

這個念頭一升起，就逐漸有些不住了，在起準備上樓去找人時，他終於姍姍來遲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換了套服，手上囫圇的纏著幾圈紗布，沈晚瓷想到了昨晚那一聲砸東西的聲響。

男人神冷漠，和尋常時候一樣，隻眼瞼上多了層淡淡的青。

看到，跟沒看到似的，目在上一掃而過。

兩人上車去民政局，中途轉去沈晚瓷家拿了證件，年底民政局很忙，但大部分都是奔著結婚去了，離婚這邊就隻有兩三對怨偶。

想來也是，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連這點時間都堅持不住非要離的，能有幾個是好聚好散的。

他們排在後麵，沒一會兒就該到了。

工作人員例行勸和，沈晚瓷：“姐，合不了，法院都上過了。”

“……”

手續齊全，沒有子，又沒有財產糾紛，證辦的很快，鋼印落下，兩本離婚證分別推到沈晚瓷和薄荊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