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弄的，都紅了。」他保持著居高臨下姿勢給抹勻藥膏，聲線倦啞地說，「這麼不小心。」

溫書晗避開他的視線，慢半拍回答：「在廚房的時候，被熱油濺到了一點。」

他眉梢微。

「不疼？」

小幅度搖頭：「現在沒什麼覺了。」

「沒覺了？」

攥了攥空無一的手。

「沒有了......」

「是嗎？」陳言肆的呼吸拂在臉頰，手還掐在脖子上。

一陣手機震。

溫書晗連忙接通，藉機把他推開，快步走到落地窗邊，語氣鎮定：「棠姨...嗯...他應該加完班了，我們待會兒就回去...嗯，好，拜拜。」

電話掛斷，攥著手機回，陳言肆正背對著慢條斯理穿外套，一雙長閒適地站直，微垂的深料被作牽扯，印出幾很淡的褶皺。

溫書晗移開視線看向圓幾，發現他把蝦餃和參湯都吃完了，只有那盤蔥燒海參原封不。

真浪費，忍不住碎碎念：「早知道就不來送飯，死你算了......」

他冷森森：「你真把我當聾子？」

「......」

不理他。

-

凌晨回到老宅，各回各的臥室。

陳言肆一開門，看見地毯上堆了一個牛皮紙箱。

裡面都是他之前送給的禮。

陳言肆不不慢走上前，拿起一個絨禮盒挲片刻，眸暗了一瞬，面無表把東西放了回去。

一牆之隔，溫書晗正在洗澡。

霧氣適合放空，想了很多。

那些禮除了項鍊手鍊之外，還有十七世紀的鴿紅項圈，本來是要對外展出的孤品件，現在被他拍下了。

全都是獨一無二的首飾。

像某種藕斷連的牽扯，正一圈一圈地往上纏繞。

把禮歸還之後，陳言肆什麼反應都沒有。

以他的子，要是別人做了他不願的事，他可以明面威脅，也可以暗中作，總之一手指頭就可以完全斷了的想法。

但他沒有，只是原封不收下了。

溫書晗不讓自己多想，默認這事翻篇，兩人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隔天照常練舞。

傍晚下班時間，和趙妍一起走出大廈。

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廖曉雨。

對方停在一輛邁赫后座車門前，被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了腦袋。

不等趙妍好奇，後已經有舞團里的人議論：「那男的誰啊？」

另一人說：「是舅舅吧，之前也來接過。」

「想起來了，聽說舅舅是公司高層。」

...

「聽見了嗎書晗？」趙妍懟懟胳膊，「我說呢，大家都是簽的旭昇，就趾高氣昂的，天生一仗勢欺人的小人得志。」

溫書晗很議論無關要的人，趙妍正跟八卦幾句，恰好接起一個電話：「餵？」

聽筒里是溫平實的聲：「您好，請問是溫書晗士嗎？」

「是我，有什麼事嗎？」

「溫士您好！本次來電，是為了謝您給中心園捐的一筆維護資金，它將用於給們改善居住環境，並且購買醫療用品，救助一些沒有野外生存能力的傷，將它們收治在我們園裡。」

溫書晗整個人都愣了：「您說，那筆錢是我捐的？」

「是的，捐贈人填的是您的名字，手機號也是您的。為了表示謝，我們將以郵寄方式給您贈送一些紀念品，請問您方便簽收嗎？」

「......什麼紀念品？」

聽筒里欣然一笑：「是我們園最新一季的文創周邊哦，您看您是喜歡背小書包的水豚玩偶，還是茸茸款水豚疊疊樂，還是卡皮拉佛系頂橘子？還有騎烏的，您喜歡嗎？」

「......」

溫書晗覺得頭頂有一百隻水豚在走來走去。

事實上也真的是一百隻紀念品。

肯定是陳言肆的手筆，不然誰會以的名義一口氣捐一千萬。

上次把禮還回去，這次他就換了種方式跟斡旋，好一記拉扯不清的迴旋鏢。

雖然像個惡作劇，但又實打實做了件好事，讓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分手時訂下的互不打擾規則又被破壞了。

所以他到底想幹什麼？

與此同時，陳言肆正在領勝國際大廈頂層，同另一集團的話事人周旋。

「南灣新區的開發項目，尾款結清期限可以給你們再延。」陳言肆搭著二郎，指尖在放鬆的膝蓋上輕輕一叩，「條件是，航拓百分之七的份。」

對面人一聽，繃的神多添了一分為難，賠笑道：「謝謝陳總替我們著想，但是份這事兒......可以是可以，需要一些時間，然後你看看，能不能......降到百分之三？」

陳言肆神冷淡，不做心慈的退讓：「李總，沒有人會無條件給你當靠山。」

一局將勝，桌面上的手機開始震。

陳言肆懶得分神瞥向屏幕，不知是誰打來的，一旁的邱助立刻會意，拿起手機到遠替他接通。

聽筒里立刻傳出有點鬱悶的嗔：「陳言肆！是不是你乾的？那麼多隻水豚我哪裡需要？」

邱助理連忙戰兢，安地回：「是溫小姐嗎？您先別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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