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不知，柳嬤嬤的臉可難看了……」

絮絮幸災樂禍道：「郎君回來後直接派了個僕婢過去，讓人給沈姑娘送一碗藥膳羹。」

「那沈姑娘被婢子提點後才發覺自己所在的地方當屬於郎君，這才臊頭臊臉地回房去了。」

柳嬤嬤的算計落空，反而還落了家姑娘的面子，臉能好才見鬼。

「鬧騰完這一遭，想來今晚反而能平靜了……」

絮絮問道：「夫人現在可要過去泡浴一會兒？」

知曉知虞這段時日都頗為繃，聽到有溫泉時那雙琉璃眸都忍不住亮了些許。

這樣按捺著，讓男主先折騰完後，才想撿個子，知虞自覺自己已經極其謹慎。

聽到絮絮的問話，為了保險起見，知虞仍想等天再暗一些。

戌時末刻，外頭終於沉寂的沒了什麼靜。

知虞推起絮絮，「現在都沒人了，你與我一起去泡泡……」

絮絮睡得臉頰發紅，一聽到自己也要泡，腦袋裡頓時湧起先前被人甩到池子裡的影。

「不不，我怕水……」

儘管知虞解釋水只到腰部以上那麼深，但絮絮卻好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半點也不肯答應。

知虞只好放過，讓睡去。

自己抱起的細布往西邊湯池裡去。

今夜本就無法眠。

實在是想不出頭緒來。

尤其是接下來要怎麼要求沈蓁，才能既表現得自己足夠壞，又能讓主從中獲利……

要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也不由心累，覺得反派真不是人幹的事。

好在溫泉足以解乏。

子浸沐在泛著白霧的湯池裡，知虞趴在池子角落凸出的一塊石頭上，擾人的心思瞬間也被霧氣蒸得無影無蹤，整個人舒服都有些迷糊起來。

意識渾渾噩噩間，忽然發覺有人下水。

知虞下意識將人當做沈蓁，腦袋裡疑對方今日不是泡過了？

莫不是覺得第一次沒能盡興？

本能地撐起手臂起，起到一半時子便突然頓住。

這裡是西邊的湯池沒錯，合該是眷泡用的……

可對方不僅不是沈蓁，反而是個男人。

知虞不知，沈沒有與人共用湯池的習慣，已經吩咐人將東邊的讓給眷使用。

他忙完庶務的時辰也已經是深夜，自也沒想到會有旁人在。

知虞腦袋裡第一反應竟不是赧，反而是覺得沈若知道是，會不會覺得是故意想勾引他，從而又要想法子懲罰於？

想到他的一些手腕……都難免有些害怕。

彼此都察覺到彼此的瞬間，空氣恍若都沉寂了下來。

餘下的滴答水聲反而變得極其刺耳。

即便男人及時迴避視線，可目所及之仍是不可避免地掃見月下瑩白幾近生出瑩的膩玉雪脂。

白霧堆積在不盈一握的腰下，側慌忙躲避。

水珠順著凹凸玲瓏弧度滾、滴落，復又沒深。

的烏髮漸漸涼著臉頰、鎖骨，及腰的曲線。

烏的檀黑，雪的膩白，同時裹挾著快速遮掩過一抹艷。

極致的黑白勾勒出的畫面沖視覺的瞬間頗為驚心魄。

雙臂攬住自己，知虞偏過也不知被對方看見了多。

在沈沉聲問出「是誰」時，心口狂跳，顧不上怯怕，捂住口鼻悶著嗓音喊了聲「表哥」。

如此才得要過來捕捉的人影頓時頓住。

「蓁蓁？」

「我有些暈……表哥能不能迴避一下，讓我離開……」

聲音甕聲甕氣，隔著薄霧也無法真正分辨。

可男終究有別，沈似乎信了，斂眸披裹上的外上岸。

知虞目掠過四周確定都見不到任何人影，顧不上拭，趕忙將自己外披上，接著將那些不便細緻穿上的小都抱在懷中。

快速離開溫泉附近，卻並沒有回去自己房間，而是十萬火急地拍開了沈蓁的門。

沈蓁今日因著柳嬤嬤的一番安排，心頭一直耿耿於懷。

是以夜也仍沒能睡去。

一時想著沈的心思，一時又想著知虞近日來的變化，好似……變得善良了許多？

這樣的變化讓沈蓁莫名到一的，不適。

半夜聽到有人拍門。

沈蓁打開門來，便瞧見方才遐想中的夫人突然渾打地出現，眼中又掠過一番詫異。

「夫人……」

知虞握住的臂膀，將周氣仿佛也傳給了。

「若郎君待會兒過來問……沈姑娘能不能承認就是你……」

一副惹了禍事，急於找人背黑鍋的模樣，的的確確是沈蓁所知的卑劣伎倆。

沈蓁微微沉默。

等到沈過來時，卻是阿冉開的房門。

「郎君……」

往日阿冉與他請安多半都會得到郎君和的回應，可今夜對方卻沉著眸，甚至在門打開後看都不看阿冉一眼。

只是一言不發地往屋裡，今夜上的氣息頗有些不同以往。

抬手驀地開隔簾，坐在妝鏡前的沈蓁嚇了一跳，見是沈，忽而才微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