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說：“謝謝你，我聽說，你費了很大功夫，才在那麼短的時間里，把閃存盤送到婉儀手里。”

張彩苦笑一聲：“如果我不是被嫉妒蒙蔽雙眼，一心想跟他較勁，如果我早點發現他的不對勁，及時報警，你就不會吃這樣的苦了。”

月池搖頭：“都過去了……留在我心里的，只有我們的患難之。”

張彩眼中涌現淚：“那我們會是永遠的朋友嗎？”

月池笑著頜首：“我們一直都是啊。”

張彩走后，月池在窗外著他的背影，神思不著。婉儀攬著他的肩膀：“你要是舍不得他，我現在就可以給他打電話。”

月池卻口而出：“不。”

言又止，看向了時春和貞筠：“他……會被怎麼判？”

貞筠足足愣了三秒，才認識到是在說朱壽。不敢置信：“那槍把你腦袋打壞了吧！都到了這會兒了，你還在想著他？”

時春的濃眉已經擰了疙瘩：“斯德哥爾綜合征？我現在就聯系你的心理醫生。”

月池：“……”

急急辯解：“第一槍其實打空了，他很快就躲開了。他們擊不中他，所以才會瞄準我。”

時春一驚，立刻反應過來：“是為了拿你去釣他出來。不對，可你的兩槍都是在后背，是在開車跑的時候挨的。”

月池嘆息：“他替我擋了那一槍。”

接著，他又挨了三槍。這時，月池才從驚怒中回過神，拿槍反擊。

貞筠一窒：“這又怎麼樣！就算他在最后幡然悔悟了，可以前的罪狀也不是假的啊。他就該到法律的制裁。”

月池點頭：“是啊，我沒說他不該。就是在法律允許的范圍，他做些什麼能夠減刑呢？還有，我想再見他一面。”

貞筠倒吸一口冷氣：“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麼鬼迷心竅。你們認識三年都不到！”

可在前世，他們卻攜手了大半生。

月池說：“我就只是見見他，我什麼都不干。”

貞筠呸道：“鬼才信，你這就和渣男說，‘我就，什麼都不做’有什麼區別？”

時春無語：“行了，行了，機會有的是，你還得詢問。”

月池這才放下心，可還是等了差不多兩個月，才有機會去見面。

就在監獄的會面室，隔著厚厚的玻璃，他們兩個人只對視了一眼，就認出了彼此。

朱厚照呆呆地拿著聽筒：“阿越？”

月池：“……”

忍不住放聲大笑，獄警看著如同看著一個瘋子。時春也被嚇了一跳，忙過來攙扶。月池已經把眼淚都笑出來了，癱倒在時春上。時春警惕地看向朱厚照：“你說什麼？”

朱厚照：“……”

他抓了抓糟糟的頭發，又看看自己上的囚服，恨不得把這個世界都給炸了。父母苦口婆心勸他代罪名，爭取立功，把死刑改無期。說得好像無期就能忍一樣！

他眼看時春離開后，才看向月池：“行了，別笑了！能不能想想辦法，你不會真要看我這里關一輩子吧。”

月池一聽他說話就更想笑，了眼淚說：“你也有今天。那我可沒辦法，你犯了法，就該罰。”

朱厚照氣急敗壞：“那是這輩……和我有什麼關系，你就一點不念舊嗎？”

月池失笑：“可舊是以前的。”

朱厚照口而出：“可我還是我啊。”

半生別離，兩世姻緣，他們終于得以重聚。可卻是在監獄里……簡直是整段垮掉，月池的脊背都在抖。

好不容易，才忍下來，問：“罪行都如實代了嗎？”

朱厚照重重點頭，只活了一輩子的朱壽，還有些英雄遲暮之，也不想連累太多兄弟。可活了兩輩子的朱厚照卻皮厚得，他配合地遠超大家的想像，不僅自己配合，還主去勸楊玉去配合。

“可這還不夠啊！”朱厚照深吸一口氣，“這還不能減刑！”

月池沉片刻：“或許，你可以提出幫他們破解詐騙技？”

朱厚照一窒：“你是讓我替他們做事？！”他的大明王朝都被這些人推翻了，他還要在這兒穿著囚服給他們做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月池攤手：“不愿意算了，十年后我帶我的新老公回來看你。”

剛轉過，就聽到朱厚照在后面瘋狂敲玻璃，月池再拿起電話時，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疲憊：“好吧，我干。”

月池滿意地點點頭：“在里面要好好學習，多掌握幾門技，做一些科技研發，這才有減刑的機會。還有，在文保護，你也可以貢獻一點力量。我已經說貞筠為你辯護了，只要你認罪態度良好，就還有機會。”

朱厚照瞳孔微：“……？”

月池搖頭：“只有我和你。”

朱厚照這才松了口氣，這要是都記得，那還得了。

月池又笑：“好了，時間快到了，下次我帶老劉來見你，現在是老談了。”

朱厚照眼睜睜地看著的背影。上輩子，他做夢都想再見父母一面，再見阿越一面。在他垂垂老朽，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時，他甚至暗自對神佛許愿，如有重聚的那一天，他可以什麼都不要。這愿倒是實現了，就是這實現形式，為什麼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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