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筱愣了一下：「小尾？」

而後立刻反應過來，小玲說的是阿哲。

小玲朝門外努了努：「人在門外等你半小時了，趕去吧。」

曲筱微微蹙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了某人影響，的第一個想法不是，而是——他哪兒來的錢？

也不怪曲筱心生疑。阿哲來的時候不僅無分文，上一張ID也沒有，連醫療費都是曲筱墊付的。

「曲醫生？曲醫生？」

曲筱回神，沖小玲笑了一下。

「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小玲眼珠子一轉，俏皮問道，「不會是在想男朋友吧？」

曲筱搖頭：「謝謝你小玲，你先去忙吧。我收拾一下就出去。」

小玲點點頭：「那行，我先回護士站，就不打擾你吃飯了。」

曲筱走出門診室，果不其然看到乖乖坐在對面的長凳上等的阿哲。

阿哲一看到曲筱出來，兩隻眼都亮了，立刻站起迎上去：「姐！」

曲筱了一下他的頭：「怎麼不在病房好好休息？你還沒完全康復，不應該到跑。」

阿哲立刻道：「我沒跑，我就過來看看你。」

他見曲筱眼中有不贊同，立刻獻寶似的舉起手中的袋子：「姐，我給你買了巷口那家的小鍋米線。你之前不是說想吃，沒時間去買嗎？」

「你怎麼跑那麼遠去了？」曲筱嘆了口氣，「但是阿哲，你現在還不能吃辣。」

「放心姐，我的那份是清湯的。」阿哲笑了，「而且也不遠，幾步路就到了，我天悶在病房裡也不利於恢復。姐，咱去花園涼亭坐著吃吧。」

曲筱點了一下頭：「好……謝謝你，阿哲。」

小鍋米線是南疆這邊的一道重油重辣的特小吃。把米線放高湯里煮，加了酸菜和韭菜，再撒上一層剁剁椒。口那一個酸辣鮮香，很是過癮。

但是再好吃的食，此時吃到裡都覺不太對味兒。

曲筱看了一眼坐在對面大口喝著湯的阿哲，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阿哲，你哪兒來的錢買米線啊？」

阿哲捧碗的手微微一頓，兩秒後，他放下手中的碗，直接用手背抹了一下。

「我跟我隔壁床的小胖打賭贏的……姐，你不會生我氣吧？」

曲筱微微一愣：「打賭？！」

阿哲不好意思的了一下鼻子，眼底滿是年人的。

「嗯……就是賭住咱們對門的悠悠姐跟學長告白會不會功啦。姐你放心，我們沒賭多大。我贏了他給我二十塊錢，他贏了我教他追孩子。」

曲筱搖了搖頭：「人小鬼大。」現在年輕人的世界，覺也很複雜。

阿哲真誠地看著曲筱的眼睛：「我想說，你救了我一命，這段時間又這麼照顧我……我沒什麼可以回報你的，就請你吃頓米線吧。」

曲筱心底悄悄鬆了口氣，又嚴肅道：「謝謝你，阿哲。不過，下不為例。你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說。賭錢這習慣不好。」

阿哲開心地：「知道啦姐。」

曲筱：「對了，等你恢復了，跟我去做難民登記。這事兒不能再拖了。」

阿哲低著頭，劉海垂下來擋住他的眼睛。他吸溜吸溜地大口吃米線，模糊地『唔』了一聲。

*

「曲醫生，你過來看看這個病人，他好像是食中毒了……也不是很確定，不知道是食中毒還是別的什麼。」

曲筱剛回門診大樓，小玲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李醫生和田醫生他們都上手了，現在急診這邊只有小劉醫生一個人。他想請您過去看看。」

曲筱點頭：「知道了，走吧。」

掀開急診室的簾子，就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娃娃臉。

曲筱一眼就認出了他。單世鈞的隊友，之前山坡時幫他們拉繩那個。

曲筱：「……」

娃娃臉青年臉慘白的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額上都是虛汗。

曲筱朝小玲出手：「病例。」

小玲趕遞了上去。

曲筱迅速耷眼掃著初步診斷記錄。

劇烈腹絞痛，水樣腹瀉，嘔吐，輕微水、酸中毒，伴有低熱。

「樣，便檢做了嗎？」曲筱問。

小玲：「做了，還在等結果。」

曲筱微微一點頭：「加一個腸道菌群監測。我先開點酸鈉和葡萄糖，把水和酸中毒癥狀先緩解了。」

小玲忙不迭點頭：「好的，曲醫生。那我先去取藥了。」

曲筱：「嗯，謝謝。」

小玲出去後，躺在床上的白展廷轉過頭，盯著曲筱看了一會兒：「又見面了，人醫生。」

曲筱頭也不抬地寫著病例報告，淡淡道：「我姓曲。你現在覺怎樣？」

白展廷立刻嚎道：「快死了。哪兒哪兒都疼，頭暈，想吐，我不行了。曲大，救我！」

曲筱起眼皮看他一眼：「……戲還多。剛怎沒見你吭聲？」

白展廷厚臉皮地笑：「剛才你不在麼。」

曲筱：「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白展廷：「昨天半夜……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