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出了驚天地的咳嗽聲。

憋到臉發紅的時候，有人遞給了他一瓶水，還心地擰開了蓋子。

章博宇接過來就是一頓猛灌。

等過氣來，他就看到陳準已經坐到了自己旁邊，單手戴上了手套，握著鉗子撥炭火。

“還是你好，愿意過來關心瀕死的我，”章博宇了落在服上的水珠，“言哥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陳準著鐵簽，將烤一點點翻轉過來：“覺得我好，然后下一秒問言哥在哪。”

章博宇剛想“哈哈”兩聲，張又是一陣咳嗽。

陳準又說：“他和另外一個生去接人去了。”

“接誰，男的的？”

“不知道，”陳準不太興趣，“我沒去，但是把車借給他們了。”

江予言原本是喊陳準一起去來著，但是有一個生拉住了他。

應該是同專業的同學，只是名字對不上臉，說在上大學之前就知道他，在期刊上看到過他的作品，很是喜歡。

陳準說謝謝。

對方又說加個微信吧，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

陳準說手機沒在他這兒，對方一愣，說哦，然后拿了自己的寫生作品給他看。

陳準便和談了兩句。他高考畢業后被邀請去畫室當過一段時間助教，所以談時盡量言簡意賅，也自認為話里沒什麼笑點，但是生總是捂住笑個不停。

陳準就不怎麼說話了。然后喝水，繼續喝水，借故上廁所，回來的時候幫章博宇烤。

院子里有大概不到二十個人，大部分都是一個學院的同學，或者是同學的朋友，大家一起把院子的桌子拼一個很長的擺桌，然后落座。桌子旁邊有一個遮臺，天一黑，上面掛著的 LED 燈串全亮了起來，臺擺著的音響和樂開始發揮用途，好幾個人番上去鬼哭狼嚎。

坐在陳準右邊的還是方才那個生，對他說烤串好辣，辣得吃不下去。

陳準將自己還沒過的烤串盤往那里推了一推，轉頭繼續同左邊的章博宇說話。

“言哥回來了。”章博宇邊吃邊含糊著說，將自己的烤串遞給他。

“我不吃這個，”陳準拒絕，“怎麼沒看見他。”

“剛剛來這了，現在應該去拿烤了。”

陳準剛想轉頭，右邊的生又了一下他：“不好意思，我擰不開這個瓶蓋。”

冰鎮過的小瓶裝可樂，外面覆了一層水珠。

他接過來擰了一下，聽到“噗嗤”一聲的氣音便放回到桌子上。

可樂瓶里細的氣泡爭先恐后涌現了出來，生剛拿起來就“哎呀”一聲，將溢出的飲料放了回去。

陳準對章博宇說：“咱倆換個位置。”

章博宇說行，陳準便坐到他的位置上，他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方才殘留了一點飲料的，還有些黏膩。

斜對面有人遞過來一個塑料小盒，掌大小，里面裝著五袋獨立包裝的巾。

他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對面沒回應。

陳準拆開包裝袋的作沒停。

過了兩秒，他抬眼過去。

第11章 Chapter 11

凌羽坐在對面忙的。

先是低頭將手機放回后面的包里，又將手邊的一盒紙巾往旁邊推過去，傳遞到了方才打開可樂的生的手上，做這些事的同時，還一直在聽旁邊的人講話。

旁邊的孩兒陳準也看著眼，開朗的子，好像認識江予言。

孩兒朝凌羽一直在低聲說些什麼，凌羽便只將上半傾靠過去，眼睛垂著看向桌面，像是在專心聽旁人講話，又像是在走神。

夜里起風，額側的幾縷頭發被吹了下來，只來得及在鼻梁和眼角撓了一撓，就又被手勾回去，出的眉梢掛著點懶，但側臉是似笑非笑的模樣。

陳準收回視線，注意到章博宇也往這兒看了過來，他見他只掃了一眼對面，沒有任何反應。

看樣子章博宇應該是忘了開學的那個小曲，或者沒認出來凌羽。陳準覺得凌羽今天確實看起來有點不一樣，可能是化了妝，一化妝整個人就顯得有些扎眼。

他緩慢地拭著手，隨后合上包裝，將東西遞還過去，又重新說道：“謝謝。”

凌羽沒看他，只點點頭，出手按住巾放到一旁，繼續偏頭聽旁邊的生講話。

周圍真的很吵，有人上臺繼續唱歌，比方才的鬼哭狼嚎好一點，不過也就是勉強能聽的地步，但很多人都往臺那里看，包括凌羽。

陳準沒有猶豫，直接起離開了。

凌羽這才收回了目。

旁邊的孫曉慧跟著邊哼唱邊打拍子，倒了一杯飲料，直接遞到孫曉慧邊：“喝口水歇歇吧，這個歌不好聽。”

江予言拿著兩個小盤子坐在了凌羽旁邊，里面分別裝著水果和烤。

章博宇朝他打招呼：“言哥。”

江予言聽到章博宇的聲音，把托盤往他那里推了一推。

“謝謝言哥，”章博宇開心，又轉了一下頭，“你來了陳準又不見了，他剛剛還坐我旁邊。”

“他三分鐘前就走了。”

“去哪了？”章博宇順問完，發覺聲音陌生，這才抬起臉來看到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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