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轉頭，發現旁邊的人不見了。

第18章 Chapter 18

凌羽剛繞過便利店左拐，腳下突然頓了一頓，有所察覺一般，往后轉了。

陳準在后三米左右，神蕭冷。

凌羽眨了眨眼睛，歪頭，像瞧見了什麼新奇事。

兩人在寒風中互相看了一會兒，陳準才走到面前，一聲不吭，不太愿意搭理的樣子。

凌羽像沒事人一樣率先開口：“好久不見啊陳準。”

聲音是輕快的，只是音量有點低，尾音也帶著啞。

對方勉為其難地將目落到面上，突然皺了一下眉：“你臉——”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戴鏡框呢，”和他開玩笑，只是帶點有氣無力，“帥到我了。”

他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聲線開始變鈍：“你不舒服？”

“天冷嘛，”凌羽的頭發被吹了，輕瞇著眼睛，“我不喜歡冬天，快要凍死了。”

陳準瞥見的右手在服下擺，上半慢慢回進服里。

他拽了一下領前的圍巾，扯到一半又停住，瞄一眼，丟下一句你先等會兒，轉拐進了便利店。

剛進門就上江予言，他有點詫異：“我還在店里找了你一圈，原來你沒進來啊？”

說完他想往外看，陳準攔了一下，問：“暖這里有嗎？”

“有的，”他退回門，帶著他來到貨架上拿了一包，“這個就好用的。”

“謝謝。”陳準說。

“不客氣，”江予言也拿了一袋，“剛好我要買點送人。”

排隊付款的時候，陳準在江予言后面，他們前面人只有一個人，但買了一堆東西在收銀臺，掃碼的滴滴聲讓陳準開始向門口。

他對江予言說能不能讓他先付款。

對方直接把他的拿過來：“我一起付了便是了。”

陳準拿著掃過碼的暖說了一聲謝謝，又補充了一句：“我先出去一趟。”

對方點開支付碼，沒看他：“好。”

等陳準回到了方才的地方，那里早就不見了凌羽的蹤影。

晚上，楊陶在收銀臺收拾東西，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下班還有五分鐘。

換班的男生已經來了，他說可以提前幾分鐘走。楊陶自然樂意，出了門，按照慣來到了垃圾桶旁，開始掏煙和打火機。

風大，咬著煙，幾次都沒打著火，后來終于摁著了，吐出一口清霧，才發現前側方站了個人，剛好擋住了刮來的風。

楊陶睨了他一眼，將煙盒往對方那里遞了一遞。

“我不煙。”陳準說。

楊陶收回來，蹲在地上繼續吞云吐霧。

他抬起手背在下輕掩了一下。

楊陶覺得好笑：“想說什麼就趕說，省得站這兒被煙霧熏死。”

陳準：“怎麼每次都是你一個人？”

楊陶咳嗽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陳準看了兩眼，轉進了便利店，沒多久出來，走到楊陶面前，遞過來了一個塑料袋。

“上道啊，”楊陶接過，打開瞅了一眼，“這麼大方。”

冬天的上班日屬于淡季，凌羽在臺上抱著吉他，有一下沒一下哼著歌。

垂眼的時候，約在餐廳最邊上看到了陳準。

他面前放著一杯飲料，如果不是客人，這個人在暗，幾乎讓人注意不到。

凌羽按著弦，再看向那邊時，卻發現桌子上只留下還盛著半杯的玻璃杯。

趁休息，在他原本坐著的桌子對面等了一會兒。可等到要再上場時也不見人回來，才知道他應該是走了。

凌羽在微信上翻出了他的對話框，給他發過去了一個問號。

對方也沒有回復。

朝鮮族男生提前一周從韓國回來，凌羽終于舒了一口氣。

對方在下班后如約請喝酒，凌羽本來想推卻，后來又一想，便沒拒絕。

隔壁就是一家清吧，除了調和酒，他又多點了很多瓶啤酒。這個人勸酒技差，但是凌羽照單全收，喝一杯，也沒讓對方拉下。

他兩眼逐漸有點發直，湊近：“你酒量怎麼這麼好？”

凌羽把他往后推了一下，神一片清明：“你能自己回去吧？”

“我……送送你。”

凌羽勾著角：“那倒不用，你想想自己怎麼辦吧。”

走之前，凌羽把吧臺上剩下的兩瓶沒開瓶的順走，出門前頓了一下，走到了街邊的門頭下，蹲在路旁。

等了兩分鐘，有人走到了旁邊，凌羽看到了一雙鞋，鞋面干凈。

聽到對方在上方喊的名字。

凌羽恍若未聞。

陳準直接彎腰，要把拽起來。

凌羽拉住他的袖子，也不，和他僵持了幾秒鐘。

聽到他著的聲音：“松開。”

他語氣談不上善意，凌羽便松了手，緩緩起了。

凌羽一臉無辜地看他：“怎麼了？”

對方忍了一忍：“夜里單和別人喝酒，你膽子不小。”

“這點還不到我的量。”說。

“那你可真厲害。”

凌羽瞄他一眼：“其實……我早就看到你了。”

陳準的臉沉了又沉，像到了某種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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