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之地》第103頁
“嗯?”
“你白天睡得好嗎?”
“嗯,”他說,“好的。”
“那你,”凌羽說話慢吞吞地,“現在還能睡著嗎?”
陳準聽這樣講,便實話實說:“有點睡不著。”
凌羽聲音輕輕地:“那……我們要不要通個視頻?”
電話那邊頓了一頓,隨后說了一聲好。
凌羽剛掛電話,陳準就撥了視頻過來,直起一點子的同時被子開始往下,于是手指抓住被子,把手機放遠一點接通。
陳準的面容出現在屏幕里,他靠坐在床上,應該是剛洗完澡還來不及頭發,只在肩上墊了巾,發梢末尾偶爾滴水。他后面是暗的背景板,暖燈打下來,顯得他的面容白皙又和,只是在看到凌羽時,表明顯愣住了。
凌羽那邊的線也暗淡,但實在惹眼——
半倚在靠枕上,一只手扯著被子在鎖骨,把黑發往后了,隨后抬眼向屏幕,出的皮和肩頭一片白膩。
凌羽好像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瞧了瞧他,又直起了一點子,語氣輕:“你洗澡了?”
被子隨著的起又往下了一點,確實什麼都沒穿。
陳準眸深了深,抿抿沒說話。
“嗯?”凌羽抬眼看他。
“什麼?”他像剛反應過來。
“沒事,”笑了一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陳準隔著屏幕向,總覺得此刻的凌羽說不出的蠱人心,只喃喃道:“你問。”
“我們分開這些年,”說,“你有沒有經常想我?”
陳準的呼吸了一瞬,兩秒后則反問:“你呢?”
“經常想。”說。
他眸中有別的彩在流:“我也是。”
凌羽歪頭看他,笑了一下,拋出了下一個話題:“白天更想,還是夜里更想?”
陳準躲了一下的目,回答得含糊:“都有。”
“你猜猜我什麼時候更想你?”的手指繞著發尖轉啊轉,被子又往下了一點,好像不知,很快自問自答了,“我是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更想你。”
陳準的結滾了一下,一時心如麻:“凌羽……”
但對方用手背掩了一下面容,隨后輕輕打了個哈欠:“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陳準還沒反應過來,說完便開始湊近,的面容在屏幕里放大,聲音低微,像在說悄悄話:“晚安陳準。”
第52章 Chapter 52
隔著距離,這兩個字顯得那麼適得其反,陳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凌羽那邊就利索地掛了電話。
陳準看著聊天界面,手指點了點屏幕,發過去了兩個字——
“晚安。”
沒有回復。
直到第二天晚上,陳準才看到置頂的羽符號上面浮現了小紅點。凌羽發來了一條信息——
「剛到家」
陳準點開對話框,打了一行字:「怎麼這麼晚」
凌羽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才回復:「今天加班了」
陳準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個字,隨后慢慢刪除,正重新打字的時候,那邊就打來了視頻電話。
他原本躺在床上,看到后立刻坐了起來,先將床邊的臺燈調亮了一下,手了被弄的額前頭發,這才點開了接通鍵。
手機屏幕里的畫面看不到人,陳準聽到了吹風機的轟鳴聲,隨后聲音停止,畫面旋轉了一瞬,凌羽的面容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剛洗完澡,穿著輕薄的睡,坐在梳妝臺前一手握著停住的吹風機,發梢還有點答答的,面白皙,看到他輕笑了一下:“陳準。”
他起初沒說話,隨后才輕輕“嗯”了一聲,目往下,說道:“頭發還沒干。”
“那我再吹一下。”
凌羽重新按開了吹風機,錯開了他的目,只盯著前面的鏡子看。
轟鳴聲響起又停住,黑發垂在肩側,凌羽把頭發起來夾住,自顧自繼續護,瓶瓶罐罐和桌面撞發出細微的聲音。
陳準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做這一切。
坐到床上的時候才撈過手機,隔著屏幕,向另一端的他。
陳準問是不是準備要睡覺了。
凌羽躺下,將手機充上電立在一旁的抱枕旁,說:“嗯,待會就睡,你呢?”
他說:“我剛吃完藥。”
“那再說會兒就掛吧,你好好休息。”
“我不容易睡著,”他說,“你先睡,看你睡了我就掛掉。”
凌羽攏了攏被子,笑了一下,道:“好。”
只留了一盞昏暗的燈,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過后,凌羽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看了手機,竟然通了四個小時的視頻。
凌羽發信息問他是不是沒睡好,如果是這樣的話,下次就不這麼晚給他打視頻了。
陳準幾乎是秒回,解釋自己昨天很早就睡了。他又說,有人陪他聊天,困意好像比平常更快一點。
他既然這樣講,凌羽連著三天晚上都主打了電話,有時候是視頻,不過作息規律,總是先他一步睡。
周四晚上,陳準帶著工作室的人去聚餐,李由坐他旁邊,給他敬了兩杯酒,陳準抿了兩口,便推不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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