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剛要走，林舒辦公室的門就被所里的行政員工敲響了，對方推門進來，一臉張——

“林律師，宋玉來了，他說是您約的他，現在人在大廳的會客區沙發上……”

宋玉？

林舒怎麼會和宋玉扯上關系？

但凡只要是榮市上網的人，都不會對宋玉這個名字陌生，他最早是在榮市電視臺就職的新聞記者，專業能力雖然不錯，但做新聞采訪時過分追求熱度，常常無視當事人的緒，也不太講新聞道德，擅長炒作，接連被無數個采訪對象投訴后，仍舊屢教不改，因此最終被電視臺開除。

為此，因禍得福，宋玉了最早一批開始試水自的新聞人。

當初自仍舊是藍海市場，宋玉本就是專業出，又擅長攫取吸睛的選題，如今沒了電視臺的約束，他取材起來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總能挖掘到比傳統電視臺更深的素材，外加他發布文章時只講究熱度和討論度，不在乎自己的新聞是否會造不良影響，和有些人不在乎一切追究新聞真相的狂熱不謀而合，外加宋玉人年輕，長得還帥，因此被瘋狂吹捧，反而因特立獨行吸引了一大批，飛快了自龍頭。

可雖然他的狂熱地追隨他，但普通人是見到“宋玉”這三個字就避之不及了。

宋玉的取材可不在乎是否侵犯你的私權肖像權，也不在乎是否經過了你的同意，很可能你只是和他一起在咖啡廳里喝了杯咖啡，隨口和朋友聊了幾句，就莫名其妙為了他公眾號下篇文章里口誅筆伐的對象，然后經過他公眾號炸級的傳播，一下子了全民討論甚至唾罵的“名人”。

許詩嘉對宋玉這麼了解，單純是因為早幾年信合曾經遭遇過對方的“伏擊”，信合一家已經中斷合作的供應商行為不端，宋玉愣是能放大渲染問題并且以信合產品失格作為噱頭來進行炒作宣傳，害的信合當年出了所有能用的律師團，花了大量的公關費用澄清，這才讓鬧劇終止。

至于天浩的行政人員為什麼對宋玉也如此如臨大敵，單純因為那次天浩便是作為信合律師團之一傾巢出的。

宋玉這人原本就腳的不怕穿鞋的，不在乎惹上糾紛，如今公眾號做了自矩陣，拉到了投資，開了公司簽了別的自，做大做強了，這才開始注意規避風險，不僅請了法律顧問，人也學聰明了，在料時常常用晦的指代詞來代替真實人名，寫文章也收斂很多。

只是雖然他礙于資本變現這兩年老實很多，但口碑還是不好，正常人是不會想和他扯上關系的。

許詩嘉不明白林舒為什麼會約他。

“你約他干什麼？”

可惜對于許詩嘉的問題，林舒只瞥了他一眼：“當然是工作。”

工作？

許詩嘉不信。

天浩沒什麼工作是會和宋玉扯上關系的。

理智上，許詩嘉明白，林舒才是上司，林舒的決定不需要許詩嘉心，但上，許詩嘉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仔細一想，他認為自己擔心林舒的行為也完全合理，畢竟現在自己都沒錢了，林舒要是作為團隊老板被宋玉騙了，這不就極大的影響了他們團隊的創收嗎？

“宋玉的投資方有固定委派的律師團隊，他是不可能撇去投資方更換法律顧問的，如果他號稱會考慮天浩作為顧問單位，那肯定是在誆你。你別看宋玉長得人模狗樣的，其實人品很差，為了錢為了流量為了紅沒有底線，而且人極度狂妄，對誰都沒有好臉！”

“你要是和他去談合作，不是被他坑，就是被他甩臉子氣死，總之沒有好下場，回頭說不準還在他那公眾號上寫個文章你……”

“而且這男的廢話特多，他最擅長不斷和你聊天，聊到你頭暈目眩，然后面對他那些七八糟的問題說錯話，他就會抓住你話里的大做文章……”

……

宋玉是什麼底細林舒心里明白，許詩嘉對他的反也懂，畢竟信合在宋玉上吃過大虧，只是平時許詩嘉倒沒看出多在意信合，如今看起來對宋玉的仇恨倒像是中華民族和侵略者之間的矛盾一樣不可調和。

他倒有家族榮譽。

即便現在被家族“背刺”斷供了。

信合太子的外號看來不是白的。

林舒看了許詩嘉一眼：“他的私生活和我沒關系，只是談合作而已，就像我們也沒法強制要求我們的客戶都沒有道德和法律瑕疵一樣，你得區分好自己個人立場和律師的職業立場。”

“我不是因為我們家的事對他有意見。”許詩嘉憋了半天，像是最終沒忍住，“宋玉仗著自己長得還行，現在也算創業拉到了投資有了點小錢，到追求長得漂亮的的，沒追到手之前，他什麼事都愿意為對方做，可一旦到手，每個只談三個月，和有保質期似的，一到期就找個理由甩了，對外還會把前友們拿出來炫耀，當集郵似的展示自己過往戰績……”

？所以呢？

大概是到疑的眼神，許詩嘉不甘示弱地瞪向：“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你自己不照鏡子嗎？”許詩嘉的態度變得有點不自在，“就非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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