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子，率無拘，鮮活得有些不安分。

正猶豫著要不要掀過話題，省得又覺得自己與為難，那邊黎梨的氣息已經平穩了下來。

「那你呢？按理說你也該侍奉禮舞的，為何你不去？」

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辛，促狹地瞇瞇眼。

「雲承驅使別家的兒去跳一整日的破舞，卻假公濟私給自家弟弟走後門，容你在這閒？」

黎梨自覺揪住了雲家徇私的把柄，再也不用擔心雲諫告狀，腰桿便直了：「既然我倆都是躲懶，不如……」

——就當今日沒見過對方，相互打個掩護好了。

雲諫卻打斷了的話：「沒有躲懶，我只是不夠資格為神仙奉舞。」

黎梨一愣，疑就爬上了臉。

雖然不喜雲家，但也無法否認雲氏一族戰功顯赫，像一道橫山亙擋在大弘邊境，護得王朝百年安寧，如此英武將門，絕不可能「不夠資格」。

雲諫看出的疑問，松閒抱起雙臂，懶聲回道：「兄長發現我破了相，有辱神明視聽，令我迴避祭典。」

他姿態閒淡，顯然是在說，他是無可奈何被除名，躲懶的人只有。

「你？」

黎梨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破相？」

將滿花瓣抖落，上前幾步看清對方的臉，只見暖玉似的面容乾乾淨淨，不見任何疤痕瑕疵，哪裡有半分破相的樣子？

「雲二公子真是狠人，為了找個藉口，連自己都咒。」

「……」

雲諫不聲不響，垂眸看著一棵樹外的，眼底緒有些莫名。

黎梨意外地沒有等到回懟聲，反倒被他的目看得心底基石鬆了幾分。

「你當真破相了？」忍不住又靠近了些，歪頭端詳著，「不應該啊，我怎麼看不出……」

纏繞在墨發上的落花隨風出，翩翩然飛起，被雲諫抬手捻在了指間。

二人正站著，幾道零碎的談聲從林院門口傳來。

有人來了。

黎梨一驚，心知祭典出逃可大可小，下意識就想先藏起，殊不知未走兩步，腳下便被絆住。

低頭看去，一角被一截突起的樹掛住，雙手扯著連拽幾下，那片布料卻不合時宜地展現著好質量，就是撕不破。

不明的腳步聲逐漸接近。

黎梨愈發著急，正猶豫著要不要解去這礙事的子，一角絳紅袍卻沒眼簾。

隨後白芒倏閃，雲諫拔出腰間短匕，利落上樹割斷的群擺，靈巧地撈著躲到一棵樹後頭。

第02章 好學

雲諫輕輕一推，黎梨的背就靠上了樹幹。

還未反應過來，懵然抬頭，巧對上他低垂的視線。

許是剛練完劍，前人熱氣未散，像一堵灼熱的牆將困在方寸之間。

年的氣息近得前所未有，黎梨不自在地挪開了些，著聲兇道：「看什麼？別指我謝謝你。」

嗓音清脆，因著避忌旁人聽見而故意低，本意是虛張聲勢想眼前人知難而退，可惜偏偏生了副玉花的好相貌，假慍時只添憨。

雲諫當然不會怕。

他懶洋洋撇開頭，目落到羽般的髮髻上，看出今晨為了避人耳目，捨棄了一應珠翠，青間只剩下一支紅玉簪子，一同往日與形影不離。

這簪子樣式低調，用料與雕工卻考究，半面寶相花紋緻繁麗，本該與十分相襯。

只可惜，這寶相花紅玉簪原是一對，兩支並在一才能拼出如意圓滿的好意頭，如今卻只剩下一支，孤零零地立在的發間，人覺得月缺有憾，白璧生瑕。

若細究起來，這份不圓滿，也有他的一份錯。

雲諫默了片刻，徹底移開視線，平聲回道：「沒指你謝謝我。」

他看向林院來，那兩道新來客的影屬實出乎意料。

眼見來客走近，他想專心凝神，好聽清那邊的說談聲，然而，前的大膽盯視卻將他的思緒攪得凌。

黎梨仰著臉，放任自己的目在他臉上梭巡，一寸寸游離，看得仔細，好像拿了簇細小火把，一點點燒得他的臉頰泛起熱意。

雲諫不得不回過頭來，將黎梨方才的問話還給：「看什麼？」

「你同我說實話，」黎梨側了側腦袋，「你今日是不是出來躲懶的？」

「畢竟……」

似疑又似篤定，踮著腳來左右觀察：「你哪有破相，想必是在騙我……」

雲諫看著湊近，卻未料及輕巧的吐息就此拂過自己頸邊，像夏日林間的一塊涼冰，輕卻驚人。

他忍了忍，手按住的發頂，強行給轉了個方向：「你還有心管我？」

「你自己看看，那是何人？」

黎梨不滿地拂開他的手，向那兩位新客。

「……三皇子？」

黎梨暗道怪哉，不去祭典也就罷了，這位三表哥可是有繼承大統的嫡皇子，一舉一都備矚目，竟然也敢溜。

只見不遠一高一低兩道影，都穿著素麻，臉上的禮舞妝紋還未淨，顯然過來得突然。

黎梨凝眸打量那道稍矮的影，納罕著這位貴好面生，似乎不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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