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公主殿下早在很久以前有恩於臣，是......臣的恩人。”

晏辭微低著頭，神真切誠懇，“事久遠，殿下那時候還年，現下應當不記得了。”

“後來，臣至首輔之位，不願讓殿下到委屈，便遣人默默跟隨，必要時暗中給予幫助。”

他並未直接吐心中的意，但他說的，其實也是實話。

“我......何時又有恩於你了？”淩願欣陷了困之境。

莫非，前世的阿辭會來到的邊為一名侍衛，也是因為這個報恩的緣故？

不到失落起來。

難道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為了報恩，而卻在這個過程中，因為他對自己不離不棄、對自己偏心，萌生了別的心思......？

桃花眸裏的愫像傍晚的海浪般，一層一層漸漸退下......

悵然道：“難道阿辭會待我與他人不同，僅僅是為了報恩的緣故嗎？”

晏辭低啞綿長地笑了起來。

放在心上的人......他怎麽會舍得讓難過。

“殿下會這麽問，定是因為臣做的，還遠遠不夠。”

落英繽紛的桃花林裏，他與相隔半步，淺笑著，直勾勾地看著，嗓音溫潤卻像是在宣誓——

“臣今後，願意用一生，來告訴公主殿下答案。”

世飄零浮沉，心間唯係一人。

不論報恩或是慕，都是那片意最為貧瘠的描述——

倘若要問用心為何，那便唯有傾盡他晏辭一生......

才能出他最滿意的答卷。

“你是說......”

淩願欣隻覺得腦海空白，剎那間萬千思緒捋一條線。

倏然驚喜地睜大了桃花眸，心尖又再度湧起一陣熾熱的浪。

致俏的麵容漾起暖洋洋的笑意，“那我一定要看看，阿辭究竟打算怎麽解答我的困！”

看了眼邊的空位，再向他，眉眼彎彎，“坐過來？”

晏辭低低應了一聲，眼眸淡漠卻深邃，可他剛一坐下，那道鵝黃的溫影就迫不及待地撲進懷中。

“阿辭說話，為什麽要這般拐彎抹角的？”

氣至極地輕聲細語，“直接告訴我‘不是’二字，豈不是更好？”

晏辭眼底漾開，“臣還未將答案提上來，為何公主殿下就如此篤定臣的心意？”

“這本不重要！”

淩願欣歪著腦袋，在他膛輕輕蹭了下，心中的小鹿早已撞得頭昏腦漲。

“倒是方才，我已經問過阿辭了，那天我在糖水鋪子裏可有做過僭越的事，阿辭說沒有。既然如此......”

撲閃著含脈脈的眼睛，逐漸抬起下，一縷清香氣息噴灑在男人的下頜，令人覺得。

忽地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瓣上啄了一下，“這樣不僭越吧？”

似有一陣麻的電，再度席卷了晏辭的全。

男人垂眸對上的視線，眼底滿是寵溺之，輕輕搖了搖頭。

他嗓音低迷地笑了聲，有意穿，“既然公主殿下記得那一天的事，可見殿下當時的意識其實並不模糊。”

“不錯，我那時的舉確實是有意而為之......”

淩願欣俏抬眼，帶著控訴，“可要是問起原因，便是因為本公主屬意首輔大人，可首輔大人對待本公主，雖不疏離，卻是一點也不主。”

“阿辭可是奉了父皇之命代管我的婚事的，所以這件事，不如就讓阿辭替我做個主吧？”

晏辭聽聞，不由得眉梢一彎。

竟在埋怨他不主。

“晏某生疏冷，但拿到手的一切，絕對不會鬆開，還請公主殿下考慮得周全些。”

不然他會瘋的。

男人眼尾輕抬，修長分明的手主攏著的腦袋，讓的耳尖離自己近了一點。

低啞的嗓音似在哄，又似在勸說，“臣再給公主考慮些時日，屆時公主再做決定不遲，嗯？”

他手腕上冰涼玉潤的佛珠，輕輕蹭了一下細長的脖頸。

“阿辭，我考慮得很清楚......”

淩願欣歪了下脖子，更加綣地偎在他懷裏，綿綿地呢喃。

晏辭輕笑，“現在做決定太過匆忙，不算。”

淩願欣眼睫垂落，有些不解，莫非他還瞞了自己什麽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讓考慮？

不過一想到，前不久才對陸懷瑾一改往日的態度，阿辭現在擔心思慮不夠純，也是正常的。

那便先讓他安心。

他什麽時候安心，就什麽時候再提。反正他已經逃不掉了。

“好......要是等我做好決定了，阿辭定然不能反悔。”

滿是縱容的神在男人眼波中流轉。

晏辭點頭應允，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絳紫的小盒子，“這個，贈與公主殿下。”

淩願欣歡喜地接過盒子，“這算是阿辭贈與我的定信嗎？”

卻沒想到他說：“不算，但殿下可以現在打開來看看。”

十足的好奇湧上心頭，淩願欣親啟盒子，竟發現裏麵靜靜擺放著一棵藥草......

“這是？！錦鸛草？”

驚愕不已，“是......是你幫我從父皇那兒要來的？

“這幾日正值陛下聖怒，臣可沒有這個膽子。”晏辭聲線沉斂。

“隻是昨夜溫離傳信來說，公主殿下需要這味藥材，而臣府裏巧就有，所以就特意為殿下帶來了。”

溫離在遠看了，暗暗吃了一驚。

雖然他很久都不在晏府待著了，但他是知道這個盒子的。

偏偏沒想到裏麵珍藏的東西，竟然隻是一棵藥草！？

雖說這味藥材在當今世上也算是稀有之，但絕不至於能讓首輔這般權勢的人一直珍藏起來啊......

他下意識地想，一切絕對沒有首輔大人說的那麽輕鬆。

淩願欣小心收好盒子，想下個月看母後的時候，便能用上了......

眼中湧上激之，“阿辭，你又幫了我這麽大的忙。你說，你這樣讓我該怎麽好好答謝啊？”

嫵地抬眼，讓晏辭頓時心肝輕，有那麽一瞬間，覺像個勾人極了的狐貍。

說：“要不阿辭你收了我吧？”

晏辭忍不住手，輕撥開額前垂落的發，“臣做這些，從來不貪圖殿下再作什麽答謝。”

“行吧。”淩願欣癟。

死木頭！

明明他也承認了他的心思......可他為什麽非要端著？

“那阿辭能不能告訴我，我年時有恩於你的，究竟又是什麽事？”

晏辭低眉斂目，“是救命之恩。”

不論是他的，或是心。

淩願欣見他隻說了一半，有些懊惱，“你就不願意告訴我這個救命恩人，稍微一些？”

“不能。”

晏辭使壞地輕笑，答得幹脆又果斷。

淩願欣聞言，猛地支棱起來，“你......你不說，那本公主自己回去慢慢查就是！”

從他懷裏前，還不忘狠狠地拍了他膛一下。

雖說可以理解，阿辭不願意吐完整的前因後果，肯定有他的原因。

但既然是經曆過的事，那認真地回憶一番或者找人問問，總能發現一些端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