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願欣甜甜地笑了起來，水潤的瓣像是抹了糖。忽然好奇道：

“阿辭，我過去救助別的百姓時都或多或都留了些別的件，那我當年救你時，可有留下什麽值得收藏的東西？”

晏辭自嘲地搖了搖頭，“臣福分淺，不曾有過。”

“那……你該不會因為這件事，要跟我記仇吧？”

微微撇了下，突然從溫離手中奪過那一套手鐲的禮盒，遞向他，神靦腆極了：

“這套小金鐲子是我小時候佩戴的，也是我剛剛集回來的，阿辭若是喜歡，我可以送給阿辭的……”

一帶了占有的暗浮上晏辭的眼眸，他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接過禮盒。

隻要是的東西，他都會想要收集起來。

可他上說的，卻是不解的話：“就是不知臣留著這套小孩子戴的手鐲，可以做什麽呢？”

淩願欣埋怨似的瞄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不解風，“不拿來用，就算留作紀念也不行嗎？要不這樣吧——”

忽而話鋒一轉，“若真要說用途，阿辭留給自己的孩子用，也是不錯的。”

晏辭輕笑，“臣沒有子嗣。”

“無妨，現在沒有，那將來總會有的嘛。”

淩願欣不知道是哪來的臉皮和勇氣，竟然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他，“阿辭莫非是看不起自己，還是看不起我？”

男人顯然是被說的話給怔住了，冷峻的麵容顯一分呆滯。

而也是在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麽。

本就的麵容僵了僵，臉頰也更加滾燙。

隻不過……

在看到往日高冷矜貴的首輔大人，竟然麵些微青時候，瞬間又不僵了。

“阿辭，你……”好像有點可。

淩願欣忍俊不地肆意發笑，“哈哈哈哈哈！！”

輕快溫婉的笑聲，回在剛被抄了家的甄府，顯得別有一番瘋味。

晏辭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緒，將的手鐲禮盒收懷中，“臣多謝公主的好意。”

淩願欣好一會兒才功止住自己的笑意，執起他的手，“那......五天後，在我開設的學府相見啦？”

晏辭的手微涼細膩，唯有他右手執筆的地方有一些薄繭。

這是第一次直接他的手，淩願欣不釋手地在他的佛珠和掌心上輕輕挲。

不暗想，前世的晏辭習武居多，手掌會不會現在糲一些……上輩子的憾，太多了，甚至都沒好好握過他的手……

“好，若無朝中要事，臣定會來。”晏辭點頭應道。

心裏卻盼著公主殿下能聽清前半句，到時候他沒來，可不要責怪他才是。畢竟他在場，大抵隻會嚇跑的客人……

淩願欣這才不舍地鬆開他，“耽誤了這麽久，阿辭先忙。”

晏辭目送著離開。

鼻尖那陣茉莉味的清香，又漸漸淡了下去。

為了二公主的學府能夠順利辦學，他想，他恐怕不能如所願，明正大地現了。

但既然公主殿下邀請了他，那他便去幫著暗中留意吧。

……

“哎？溫離你說……”

馬車上，淩願欣忽然喃喃自語，“經曆今天一事，本公主現在有些困。”

溫離淡淡道：“您是想問，首輔大人為何會忽然造訪甄府嗎？”

“本公主也不傻。”

淩願欣輕輕嘖了一聲，“有你在通風報信，他想要知道我在何做什麽事，也不難吧？”

溫離臉皮比較厚，他點著腦袋，“公主殿下謬讚了。”

“其實我困的事在於......那些被我救助的百姓們當年都不知道我的份，所以才會認錯恩人，可是——”

淩願欣愈發不解地輕輕叩擊車窗，“為什麽那個時候的阿辭，卻能知道我二公主的份呢？”

“所以他掌權後才不會認錯人，並且派你潛公主府當侍衛，暗中護著我。”

溫離認為主子說得在理，也不放慢了駕馭馬車的速度，幫著思考起來，“屬下以為，有兩種緣故。”

“一種是大人得救之後，便不停地打聽或者觀察您的向，從而知曉了您的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興許在您救助大人之前，大人就見過您，自然就知曉您的份了。”

淩願欣點點頭，“宮們向來出宮不易，必然都是守口如瓶的，這件事可沒那麽好打聽。”

難道會是第二種可能？

倘若真是第二種，就意味著年時期的晏辭很可能來過宮裏，這才有了見的機會......這樣一看，晏辭的出就顯得更加神離奇了。

所以四五歲時的，究竟又是如何在宮外救了晏辭的命？

這些往年的就像深淵一樣，怎麽也探索不完。

甚至越發掘下去，淩願欣就到腦袋更加混。

突然意識到，前世的晏辭恐怕也是這樣，得了的救助。

又因為他一早就知道二公主的份，所以才會選擇去邊，低調地當了一名侍衛。

一想到兩世的晏辭，人生軌跡各不相同，卻都因為那場救命之恩，選擇用各自的方式守護著……

的心便久久不能平靜，也到上承載的意又重了幾分。

……

傍晚的晏府。

晏辭忙完了一天的公務，在案前默默打開了那枚擺放了四隻小手鐲的禮盒。

赤金打造的鐲子，雕紋細，小小圓圓的一隻，盈盈可握。

晏辭撚起其中一隻，輕輕挲，像是要把沒能陪伴在邊的空缺時都給填補回來。

時圓潤、胖嘟嘟的手腕好像又浮現在了眼前。

他還記得，那一天和宮走散的小公主意外地發現了他，“大哥哥，你上的傷好重。”

說著便毫不猶豫地從不加妝點的烏發上，扯下一圈淡藍的帶，青散落……

回憶到這裏。

晏辭打開了他的屜，輕地取出了一條幾乎快要褪得幹幹淨淨的帶子。

那條帶子質地，還可以看出它原本的藍，以及上麵怎麽也洗不淨的淡淡跡。

輕著那條帶，晏辭眉眼之間盡是。

他忽然把那四個小金鐲子都從盒子裏取了出來，用那條帶小心地拴在一起，係好。

再像當年對他的手臂那樣，打了個好看的平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