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沒有吵架。

    如果他沒有將那盤剝過殼的蝦送到葉笙笙麵前。

    如果他沒有說過不想離婚隻是不想失去跟葉笙笙的瓜葛，本來可以沉浸在他編織的夢裏。

    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鬧離婚。

    以前甚至收拾行李回了葉家，他也曾經哄過的。

    也是像現在這樣，給編他喜歡的假象。

    會用甜言語哄，會給送禮，會誠心誠意地說他錯了。

    會讓覺得，他其實是喜歡的。

    可是，失了這麽多年，現在已經不會往這方麵想了。

    就像被被待了很久的人，某天他放出的善意，都會懷疑是不安好心。

    “葉晚晚，我搞不懂你在想什麽。”

    冷之瑾的聲音沉了沉，“你想要的我已經盡量滿足你了，為什麽你非要跟我鬧離婚？”

    “像以前那樣不行嗎？”

    “以前？”葉晚晚角勾了勾，清楚地在他的瞳孔裏看到自己的樣子，“以前是怎樣的呢？”

    “是我像玩一樣在家裏等你，你揮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以前嗎？”

    冷之瑾凝眉反駁，“我從沒把你當玩，你一直是我的妻子。”

    “質上我從未虧待過你，也不曾沾花惹草，給了你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他以為，要的是這些。

    葉晚晚垂下眼眸，聲音很淡，“冷之瑾，你我嗎？”

    “不把我當姐姐的替的話，你我嗎？”

    冷之瑾怔了一下，浮現腦海的，依舊是葉笙笙俏生生衝他的臉。

    他遲疑了很久，明知葉晚晚想聽什麽答案，卻說不出口。

    不想騙，也不想騙自己。

    角抿得很，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葉晚晚，我已經過了談說的年紀了。”

    “除了，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哪怕想摘天邊的月亮，他都可以摘給，唯獨，他沒有。

    也不可能再有。

    葉晚晚神微白，卻笑了起來，“可是，我除了，什麽都不要。”

    冷之瑾凝著，眼底有著嘲意，“你還沒長大嗎？還抱有這種話的幻想？”

    “葉晚晚，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人的婚姻都是沒有的，隻是兩個人結伴生活而已。”

    “哪怕有，也會被時間磨滅的。”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不適合出現在現實裏。”

    葉晚晚眉目一僵，冷之瑾這翻話，理智得可怕。

    “如果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我姐姐，你還會說出這話嗎？”

    葉晚晚自嘲一笑，“你自己不也日日夜夜盼著回到過去，想要的，你又有什麽資格說我……”

    “葉晚晚！”冷之瑾打斷了，語氣嚴肅，“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我也不會跟你離婚的，絕不。”

    葉晚晚毫不意外他的態度，也就隻有葉笙笙的名字，能讓他破防，能讓他有這種起伏的緒。

    “我知道。”

    葉晚晚也不指他會放過他，他對葉笙笙病態的，不會讓他輕易放過。

    當初是自願嫁給他的，他也不欠什麽。

    隻能說，是自作自。

    “你還不去上班嗎？你已經待這裏好久了。”

    冷之瑾結微，看著葉晚晚平靜的眼神，卻不知道說什麽。

    “葉晚晚，你恨我嗎？”

    恨他將困住，恨他將活另一個模樣，恨他娶了，卻不給一點。

    “不恨。”

    葉晚晚回答得幹脆，也很認真，“你隻是不我而已，有什麽好恨的。”

    沒人強迫嫁給他，嫁給他的時候，已經清楚地知道他對葉笙笙的。

    自己都不開年時對他的喜歡，又怎麽能強求他開對葉笙笙的？

    牆那是那麵牆，是自己非要撞過去的。

    頭破流，也是咎由自取。

    “你走吧，我以後不提離婚了，會安安靜靜地做回你想要的樣子，所以，你也不必白費心機做這麽多討好我，我認輸。”

    葉晚晚認清現實，依舊是這麽沒用，冷之瑾一點的溫，就一如既往地淪陷。

    還不如他從未施舍過。

    也就不會覺得自己這般可憐。

    冷之瑾還想說什麽，葉晚晚卻不再看他，甚至在慕藍過去的時候，目空地彎微笑，“快去上班吧，老公。”

    冷之瑾僵在了原地。

    似乎是沒想到會這般喚他。

    出乎意料地，……並不像以往排斥。

    “下班我來接你。”

    扔下這句話後，冷之瑾轉走了出去。

    葉晚晚看著他的背影，難掩落寞。

    這男人，連騙一下都不願呢……

    剛剛明明看見了他眼神的糾結。

    如果他真的說一句，即使知道他在騙，也願意再相信一次的。

    卻終究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晚晚姐……”慕藍一臉八卦地靠了過來，“你藏得好深哦！”

    “煙城所有的夢中人竟然我們老板的”

    著頭發，一臉不好意思，“我以前在你麵前俏想過他，還把他當男神，你不介意吧？”

    生怕葉晚晚會想歪，甚至豎起了三手指起誓，“我發誓，現在這離譜的幻想已經被我扼殺了，在我眼裏，他隻是我的老板而已，我對他絕對沒有非份之想的！”

    葉晚晚笑了笑，藏起了愁緒，“不介意，我以前也沒告訴過你們。”

    拿起這兩天的賬單，拿過計算算了起來。

    短發垂下臉頰，昏黃的燈打在臉上格外好看。

    慕藍雙手撐著下看著。

    以前就覺得葉晚晚的氣質不一般，指不定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果不其然，竟然是葉家的。

    葉家也算是在煙城得上名頭的企業，雖然比不上冷氏，但兩家聯姻，地位自然也不一般。

    以為這種豪門的千金，總歸有些豪門的傲氣，卻沒想到是這種平易近人的格。

    葉晚晚給人的覺一直很舒服，有時甚至覺得有點自卑。

    慕藍眨了眨眼，忍不住好奇，“晚晚姐，老板真的為了送全皮給你去收購了遊戲公司嗎？他對你也太好了吧！”

    葉晚晚手指一頓，指尖泛涼，“沒有，說的，你別信。”

    “啊？假的啊。”慕藍眼底掠過失，隨即又笑，“不過看你們好恩哦，老板看起來很你。”

    剛才說葉晚晚耍小子的時候，那眼神都拉了，在一旁看了都臉紅。

    葉晚晚剛想出聲打斷這個話題，慕藍話鋒一轉，“咦？這裏怎麽有部手機？是客人不小心落在這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