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朋友

這是一扇閉的房門，至從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是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帶來這裏，所以傅冉心中充滿了警惕。

“進去啊，好好看你的老朋友，相愉快。”艾維一用力，就將傅冉推了這個房間。

傅冉跌跌撞撞的抬起頭來，看到牆角蜷著的一個人時，瞬間倒了一口冷氣：“啊——”

隻見牆角的那個人兩個眼眶附近都是黑乎乎的，臉被劃花了，臉上疤痕遍布，比話故事中的老巫婆還要醜陋恐怖。

邱晨曦聽到尖聲，突然朝著傅冉的方向爬了過來，早已被折磨的不人形，就像行走一般，真正的生不如死，所以出枯瘦的五指，驀地一把抓住了傅冉的腳踝。傅冉重重的氣，卻聽到底下之人喊的名字：“傅冉？”

傅冉一怔，忘了要反應，低頭看著，雖然辨認不出原來的模樣，而且那雙眼睛尤其嚇人，手指更是枯瘦的厲害，可是那麵容依稀還保留著原來廓的模樣，還能稍加辨認，隻不過傅冉也不敢確定：“邱晨曦？是你嗎？”

邱晨曦聞言，突然悲愴的笑出聲來：“傅冉，果然是你。”

既然都能出對方的名字，對方也沒有否認，就說明們都沒有認錯。

傅冉經不住捂住了，然後又迅速蹲下，想將邱晨曦從地上扶起來，隻不過邱晨曦說：“別我，我站不起來了。”

“為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會變這樣，邱晨曦，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啊，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呢，可是現在問這些，還重要嗎？”邱晨曦癱在地上，滿臉苦笑。

傅冉做夢都想不到，再見邱晨曦，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到底是吃了多苦了多罪啊，傅冉甚至連問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邱晨曦又對說：“你到底還是沒有逃過去，也被抓來了這裏啊，不過慕慎容怎麽舍得你被抓來呢。”

“我不知道，”傅冉覺得好混，“是慎容把我騙來這裏的，我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記得我了，他了艾維他們的幫兇，還有你，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對你，你——”

“哦，艾維研發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專門是用來折磨人的，其中有一種就是可以讓人忘了過去，然後他再用催眠的技給人灌輸另外一種記憶，慕慎容應該是這樣，所以才會不記得你吧，要不然他怎麽可能會……嗬嗬……”

邱晨曦笑出聲來，這一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全和眼前的這個人是分不開的，但命運真是個神奇的會捉弄人的東西啊，竟然讓們在這裏相遇。

傅冉的手突然被邱晨曦抓住了，瘦的厲害，指骨都突了出來，抓著傅冉也猶如鐵爪一般，難以鬆開。

“傅冉，你還當我是朋友吧，那你就幫我一個忙吧。”

“什麽忙，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能幫我一定幫。”

“那你說掐死我吧，快點，掐死我吧。”

“什麽？”傅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如果你當我是朋友，你就掐死我吧，快點讓我死了吧，我不想再這麽不人不鬼的活著了，我求求你了，殺了我吧。”邱晨曦抓著傅冉的手腕懇求，那指骨你的傅冉生疼，真的不想繼續活下去了，可傅冉怎麽下得去手。

“邱晨曦，你聽我說，邱晨曦——”

傅冉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邱晨曦的突然抖了三抖，後麵的事，是傅冉這輩子都不願意回想也不可能忘記的。

此生，都沒有見過這麽讓人痛苦的折磨人的方法。

難怪邱晨曦寧願讓幫忙殺了自己，也不願意繼續活著，可是現在的傅冉下不去手，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邱晨曦又被淩遲了一遍，最後看奄奄一息的躺在牆角。

上的傷，原來都是這麽來的，痛起來的時候，就用牙齒撕咬自己的胳膊，抓自己的皮，模糊，漬斑斑。

“邱晨曦，你醒醒，邱晨曦，你醒醒。”傅冉跑過去，將扶起，邱晨曦的角在流，那是自己咬的，“幫幫我吧，傅冉，求你了。”

傅冉淚流不止，抱了：“別怕，沒事的，要走我們一起走，我會帶你出去的，別怕。”

邱晨曦的眼睛裏流出了淚，搖頭：“我們出不去的，他們不會讓我們走的，我求你了，殺了我吧。”

“不，不會的，你相信我，好了，別說話了，你休息一下，我在這裏陪著你。”

讓邱晨曦靠在自己上，坐著躺著，邱晨曦緩緩閉上了眼睛。傅冉低頭看著，自嘲命運可真會開玩笑，竟然讓們還有機會用如此的方式相遇。

————

慕慎容一個人站在天臺上，仿佛站在世界的頂端，猶如君王，睥睨天下，可他的眼中，沒有天下，隻有無盡的空虛。

底下蕓蕓眾生，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來，都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唯有他，不知來，不知去。

不知為何，比起艾維對他說的那些話，他竟然更願意相信傅冉說的，每每想到傅冉，他的心就一一的痛。

可是他真的想不起任何關於傅冉的記憶，所以他又能相信誰。

世界之大，他卻不知該何去何從，豈不是可笑。

那個人說，他還是有良知的，因為他不認同艾維的做法，那就請他幫幫，的孩子還在等回去。

可是艾維是他的夥伴啊，一起出生死的夥伴，他要背叛他們嗎？

他也沒想到，的話對自己的影響竟然這麽大，他竟然希冀著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他是孩子的父親，該有多好，但是為什麽他就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呢。

他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回想，但終究一無所獲。

他下了樓，走在城市的街頭，看霓虹閃爍，行人來往，他看到前方一對摟著彼此，說著悄悄話，也不知道男孩說了什麽，惹了孩不高興，孩氣呼呼的跑了，男孩追上去，拉著急於解釋，但是孩不聽，男孩急了，突然一把抱住了孩，親了。

這隻是很平常的一幕，可是慕慎容的腦中不知為何，似乎有個模糊的孩影一閃而逝，隻是快的他來不及抓住，他努力回想拚命回想，想的頭都疼了，但終究，一無所獲，反而是頭疼的令他蹲下去，好像有一把鋸子在他腦子中不停切割。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一僵，甩了甩頭站起來，看著站在他後的男人。

“你是誰。”慕慎容語氣冷漠，眼神更冷。

“我是顧懷瑜。”麵對這樣的慕慎容，顧懷瑜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我們談談。”

從慕慎容一出現，暗衛便鎖定了他的位置，影已經將附近的障礙都清理掉，至他們的談話現在是安全的。

“我和你什麽可談。”慕慎容蹙眉轉走。

顧懷瑜從懷中掏出了幾張照片：“是嗎，那你先看看這個再走吧。”

這些照片有慕慎容和傅冉的結婚照，也有他們的生活照，其中還有兩張是孩子的出生照和滿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