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鵬告訴你的？”

“還需要誰告訴我嗎？”

“我不希你對小西評頭論足，第一，你還不認識，所有的猜測都可能是誤讀。第二，是我的朋友，有關的一切，不需要外人來告訴我。”

劉悅婷被李勁這番話噎得好一會兒沒吭聲，半明半暗的空間里，傳來嘆息般的輕笑。

“早知道你這麼護犢子。”劉悅婷自說自話似的，語氣悵惋，“或許，當初我就該堅持得久一點。”

覺得自己可能是醉了，不然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站在李勁面前，說出這麼一番話。劉悅婷眼里涌上霧氣，凝著李勁的影。

問：“如果我堅持得久一點……”頓了頓，劉悅婷改了個說法，“如果我也早早向你示弱，我們之間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嗎？”

不自，上前一步，借著昏暗的廊燈，凝視李勁的眼睛：“這只是個虛無的假設，不會真，我們的未來的人生也不會因此改變。所以，告訴我實話好嗎。”

劉悅婷穿了高跟鞋，李勁平視著的雙眼，認真地說：“不會。”

劉悅婷失笑，幾乎踉蹌了半步，往后退，半靠在墻壁上：“我猜到會是這個答案。只是想聽見你親口說，不然……我很難死心。”仰面而笑，眼淚順著臉頰落，“李勁，其實你也沒那麼好。如果沒有A城那場意外，我不會那麼難忘記你。”

“但那不是。”

“你憑什麼這麼說？”劉悅婷反問，“如果這不是，路小西和你之間又算什麼？”

越說越離譜了，李勁皺眉：“這怎麼能相提并論。”他抬步要走，“你醉得不輕。回去吧，早一點結束，明天我還要去接小西。”

“你真的不記得路小西是誰了嗎？”

劉悅婷幽幽的一句話，功讓李勁再次停住腳步。

“什麼意思？”

劉悅婷直起子，說：“剛才費鵬跟我提到的名字，我還以為只是重名。可我追問下去，才知道路小西也曾關心過那場意外，關心過你手臂上的傷……”

李勁有種不好的預，他眉心微微跳，想制止劉悅婷說下去，又更想聽把話說完。

“相同的名字，相似的材，還突然闖進你的生活……李勁，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劉悅婷低聲說。

那天李勁了很重的傷，幾乎全靠意志力在支撐，他對周圍的陌生人沒有印象，劉悅婷完全能夠理解。

但是不一樣。

那天發生的一切，所有細節都深深刻印在腦海中，哪怕是旁枝末節，都被劉悅婷記得清清楚楚，何況是……路小西。

“那天，我們被困在一起的，有三男五……”

劉悅婷的聲音，將李勁拉回過去，拉回那個黑暗，充斥著腥味的雨天。

所有人都瘋了似的哭喊尖，李勁高聲安大家，讓每個人報出姓名，想以此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我……我林業……”

“嗚嗚嗚嗚……我秦韶容。”

“我是劉洋。”

“我路小西。”

一名字報完，大伙幾近失控的緒也暫時平復，李勁忍著傷的痛，逐一念了他們的名字，說，我是李勁，別怕，有我在。

也許人這一生中總會有幾個高時刻，劉悅婷想，此刻的李勁，早已取代了當初球場上被一眼相中的那個年。

……

“你知道嗎，如果是別人，也許我還不會有那麼深的印象。但是路小西不一樣。”劉悅婷看著李勁的臉漸漸轉暗，低聲說，“那個孩，沒搶著逃生呢。”

劉悅婷這麼說，李勁終于有了一點回憶反饋，他約記得那時候，他失過多，半昏迷之際，發覺邊還有一個極其瘦小的姑娘沒有從墻逃離。

他記得他很焦慮。

可是他做了什麼，路小西又說了什麼呢？

他想不起來了。

“不僅沒有逃生，那個傻姑娘，還把的下來給你包扎傷口。”劉悅婷的話補足了李勁的回憶空缺，“你那個時候已經意識模糊了，只顧著把往外推，可地看著你，問你，李勁，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李勁聽見自己啞聲開口問劉悅婷：“我回答了嗎？”

劉悅婷搖頭：“你昏過去了。”

這樣的孩，劉悅婷怎麼可能會忘記。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當初那一點癡纏的念頭，會指引著路小西再度回到李勁邊。

劉悅婷在意識到路小西是誰之后，再難抑制自己的緒，所以從席間離開，來到這里，想問個究竟。

“看來一直瞞著你。”劉悅婷得到了答案，但迫切地想要問出下一個問題，“李勁，你預備怎麼辦呢？”

按照你的說辭，接近你，取悅你，也不是因為。

那麼李勁，你打算怎麼做呢？

第28章

路小西第二天醒來，燒是退了，狀況沒見好轉，秦盛給買了返程的機票，張揚把一路護送到機場，看著過安檢才回去。

早班機，到了地方也才十一點。路小西想著李勁昨天喝多了酒，沒給他發消息，自己打車回了公寓。

家里空空，李勁不在，路小西倒水喝了藥，進屋睡回籠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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