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狠不下心。

蔣春綺將上一段失敗的婚姻責怪在上，覺得拖累了自己。

為了犧牲了那麼多，槐星這輩子就應該聽的話走。

蔣春綺什麼都說不出來，是復雜的，過了好半晌，也僅僅是出一句：“我是你媽，你不要問這種氣話。”

槐星的眼淚就像開了開關的水龍頭，淚珠嘩啦啦的往外溢。

江從舟強行將帶離了這個地方，大力握的五指，看著哭的悄聲無息的小姑娘，心里是真的疼，他捧住了的臉頰，作溫幫抹掉眼尾的痕。

不厭其煩。

一遍遍。

在耳邊重復，“我你。”

“星星，我你。”

“聽見了嗎？我你。”

第48章

槐星也不想在媽面前哭, 很丟臉。

但是人真正傷心的時候是控制不住緒的，越問越難過，媽媽的回答其實一點也不例外, 連騙都不肯騙。

槐星僵著被江從舟抱在懷里，本來只是悄聲無息流著眼淚, 聽見江從舟一遍遍在耳邊說的那幾個字，哭的就更兇了。

的手指揪著男人領口, 一張蒼白的臉深埋在他的脖頸，滾燙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滾，憋在嗓子里的哭聲逐漸變得清晰, 好像找到了發泄的口子, 躲在他懷中放聲大哭。

江從舟攬著的背, 輕輕拍了拍。

過了很久, 槐星把這些年的難過和委屈哭出來之后, 慢慢抬起臉，眼睛已經是比兔子還紅，鼻尖也紅了, 沁著水的眼尾像了層脂, 的眼神而又脆弱，哽咽著說：“我爸爸也不我。”

“可我是他們的小孩啊，為什麼, 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呢？”

為什麼母親對林就都比對上心，無限包容他的任何錯。

江從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他出手指作輕緩幫抹掉臉頰上的淚痕，“那就不要他們了。”

寒風冷冽，順著領灌進里。

槐星這張哭紅了的臉頰沒多久就被吹的發白，江從舟下大蓋在上, 幫擋住了風，他小心翼翼捧起的臉，一雙漂亮的眼睛漆黑深邃，他盯著的眼眸，認認真真的說：“我一直都在。”

槐星心里一陣酸，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說的話會很想哭。人在脆弱的時候，那些曾經建立起來的攻防就不堪一擊，哭著說：“人都是會變得。”

就像父親，四五歲的時候，還會將架在脖子上帶著去逛市集。

后來酗酒嗜賭，謊話連篇，稍有不如意就對家人手 。

媽媽也是過的，會把打扮的漂漂亮亮，哄著穿上好看的小子，還沒長大，好像所有人都變了。

有時候槐星覺媽媽看著的眼神里有怨恨，有后悔，有那種——“我這輩子如果沒有生過你就好了”的那種假設。

槐星在兵荒馬的長環境下長大，心敏脆弱，很容易就胡思想驚慌失措。

江從舟不否認這一點，“可是哥哥不會騙人，也永遠都不會騙你。”

槐星哭完就好了些，沒有之前那麼難，漸漸止住了啜泣聲。

江從舟從口袋里出了塊糖，剝開糖紙往里送，槐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就乖乖張開了，糖甜滋滋的，滿口香味。

他的口袋里好像隨時都帶了糖。

回到車里，槐星照了鏡子看見自己哭過后的慘樣，才到難以啟齒的丟臉。

不想讓江從舟看見自己的傷口，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

假裝剛才緒失控那件事沒有發生過，生扯開話題，“我的行李都沒有拿。”

江從舟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槐星搖了搖頭，“這倒也沒有。”

服子還有些化妝品，學校宿舍的柜里其實什麼都有。

槐星想了想又說：“可是明天才開學，今晚學校大門不讓進。”

江從舟很淡定：“先回我們的家。”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

“不會。”

“可我就是很麻煩的人。”

“那就請你以后都麻煩我一個人。”

兩個人到家的時間也不早了，將近十點。

槐星之前留在這棟房子里的東西都沒有丟，江從舟讓先去洗漱，自己則下樓買了點零食，裝滿了冰箱。

槐星洗完澡穿著睡從臥室里出來，看見他在廚房里忙活，踩著拖鞋慢吞吞挪過到他后，忽然之間抱住了他的腰，一句話也不說。

江從舟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先別搗，我再給你存糧。”

槐星抬眸掃了眼冰箱，秀氣的眉皺了起來，“都沒有什麼我吃的東西。”

買的零食大多是進口的健康食品，吃起來的味道很不怎麼樣。

“我要吃垃圾食品。”

“不可以。”

“你連瓶可樂都沒給我買，小氣鬼。”

江從舟整理好冰箱，轉過來低頭看著，“嗯，我是小氣鬼。”

槐星不太好，還喜歡吃東西，一點都不惜自己。在吃零食方面自控力又約等于零，因為腸胃炎進了好幾次醫院，吊水的時候發誓以后再也不吃，病好卻長不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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