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就不會因為兒子不來看自己而傷心。

阮雙檸和張的兒子聯系過多次，一直聯系不上。

“一會兒能乖乖吃飯了嗎？”

“能！”

“一碗全部吃，可不可以完任務？”

張認真地點頭，舉起手：“保證完任務。”

陸清知聽得想笑，真是老小孩兒似的。

阮雙檸哄人真的有一套。

張笑了會兒，視線不經意掃過陸清知，驀地一頓，指了指頭發，又指他：“好丑。”

人是老了，眼神也變得渾濁，但是在扎人心上卻很會抓重點。

陸清知站著不說話也中槍。

見阮雙檸去關心別的病人，陸清知坐在張面前，摘下口罩，和計較：“哪里丑？”

見到口罩下面的真容，張眼睛亮了亮，拍著手，呵呵地樂：“好看。”

很好，看起來還有基本的審能力，他滿意地重新戴上口罩。

張對這個生面孔很好奇，把自己坐的小板凳往前拽了拽，挪得離陸清知更近，像個好奇寶寶：“你是丫頭的對象嗎？”

他是見過的，僅次于丫頭漂亮的人。

戲里面，人的對象也是人。

“小陸，走了。”

阮雙檸接了個電話，張主任打來的，有個患者馬上要做MECT（無搐電痙攣治療），讓帶陸清知過去。

丫頭的對象？

“答對了，真聰明。”

陸清知低嗯了聲，從口袋里拿出兩顆糖放在張的手心作為獎勵。

“我是，不過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不要告訴別人。”

一聽見是，張高興得不得了，忙出食指擋在邊，神地噓了兩聲。

“小陸。”

“來了。”

被張蓋完“丫頭對象”，陸清知心滿意足地離開。

患者做完電療，阮雙檸和陸清知又去無恢復室幫忙。

等全部忙完，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阮雙檸當然不能帶著陸清知去食堂，于是決定去食堂打了飯在辦公室吃，把早上護士長說有人要送飯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不用麻煩，”辦公室，陸清知摘了口罩和眼鏡，往桌上隨手一扔，清俊的面龐出來，“我在嘉汀訂了餐，會有人來送。”

嘉汀也肯來送外賣？

阮雙檸微微撇了下，確實是有錢能使磨推鬼。

擔心外賣送進來惹人注意，阮雙檸要出去拿，被陸清知搶先一步：“我去。”

他拿了外賣，正要回辦公室，護士長他：“哎，小馬。”

陸清知繼續往電梯的方向走，沒有意識到是在他。

護士長急了，聲音高了高：“小蘑菇頭！”

加了個“小”字，護士長琢磨著，應該不算太沒禮貌吧，甚至還有點可。

小馬應該不會生氣。

這個稱呼太有指向，陸清知立時停住腳步，緩緩轉：“我？”

“對對，”護士長拎著一個大包裝袋，“這是有人給阮醫生送的午飯，正好你捎給阮醫生吧。”

陸清知沒接，打量了下，問：“誰送的？”

護士長聽阮醫生說過，新來的實習生不太說話，所以也不介意他的惜字如金：“一個姓周的先生，好像周……周……”

“周嶼時。”陸清知替補充完整。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你認識啊。”

“糾纏阮醫生好久了。”

他特意加重了“糾纏”兩個字。

口罩下，沒人注意到，陸清知的角往上掀了掀，直截了當：“扔了吧。”

護士長：“啊？”

陸清知晃了晃手里的餐盒：“阮醫生的。”

護士長明白了。

估計是阮醫生的哪個追求者來獻殷勤。

阮醫生肯定對這人沒意思，不然的話不會自己早早訂了餐。

“如果這位周先生以后再來送，”陸清知告訴護士長，“麻煩跟他說，阮醫生拒收。”

“好的。”

等陸清知進了電梯，護士長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不是說新來的實習生是個結嗎，怎麼聽著說話正常得很，聲音還特別好聽。

周嶼時送完午飯，人還在醫院門口沒走，一直看向醫院里面，仿佛這樣就是在陪阮雙檸吃午餐。

完全不知道他的心午餐本沒到佳人手中，阮雙檸甚至連他獻過殷勤都渾然不知。

已經被陸清知無聲無息地理掉。

不怕對手太好看，就怕對手有手段。

吃過午飯，阮雙檸整個下午都在忙著視頻的事。

“當我們混在宇宙”的視頻賬號，第一期打算聚焦部分家長的焦慮，做關于孩子“學習困難”如何解決的容。

在科普中，阮雙檸主要介紹ADHD（注意缺陷與多障礙）、阿斯伯格綜合征還有學習技能發育障礙。

阮雙檸先將整思路寫下來，查好相關資料，據設想打算做畫，再配音。

鐘甜霧學設計，做視頻剪視頻都有一手，有幫忙，效果應該不會差。

打定主意，做好計劃，接下來一連幾天，阮雙檸的空閑時間都用來做視頻。

做什麼事都認真，視頻型后阮雙檸又仔細地摳了細節，益求，梳理好每一句臺詞，配音都配了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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