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每天都在求複合》算不算仁至義盡了?
他的語氣再明顯不過,生氣了!
虞舟下意識往後躲。
可本來就躺在病床上,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除了背後鬆無比的羽絨床靠。
稍微一,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這個作,徹底惹怒了蘇庭嶼。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扔到床上,冷笑:“怎麽?難過了?拿不到錢,覺得委屈?”
虞舟瞥了一眼支票,看到上麵的數字,整整十萬。
沉默了。
“你們可真是投意合,一個幫忙開場走秀,一個雪中送炭拿出積蓄。幹的漂亮啊!”
蘇庭嶼的話,像是疾風驟雨般打到虞舟上,令瞬間墜冰窖。
此時想要解釋,似乎已經晚了。
但虞舟還是說了一句:“十萬是走秀的工資。”
“是嗎?”蘇庭嶼慢條斯理地俯,一步步靠近,“你的韓老師說,虞舟似乎在攢錢,所以即便你沒機會出席秀場,他還是要略盡綿薄之力。一出手就是十萬,可真大氣!”
“……”
虞舟語塞,避開蘇庭嶼的目,將頭歪向一邊。
不知道蘇庭嶼怎麽會知道韓老師的說法,還說什麽你的韓老師。
知道,此時此刻最好不要招惹蘇庭嶼。
但蘇庭嶼已經要氣炸了。
他一把掀開羽絨被,出裏麵纏著繃帶的小,指給虞舟看。
“不覺得痛嗎?了7針!你沒覺嗎?”
“哪裏來的本事,一點訓練都沒有,就趕往威亞上衝!這幾年,也算是半隻腳在影視製作上,一點常識都沒有嗎?”
“再晚一會,繩索直接能把你的給勒斷了。”
虞舟臉慘白,囁嚅,張口說不出話。
蘇庭嶼倒是來了勁,字字紮心,句句討伐,恨不得要把自己心裏的痛,一腦兒全都轉到虞舟上。
非得看著虞舟也痛,他才能安心。
他失聲力竭地質問:“你就這麽想賺夠錢離開我?想到連命都不要了嗎?”
虞舟如同雷擊,一時竟然無法反駁。
蘇庭嶼!
這一切不都是你我的嗎!
氣急,半天才找回呼吸,急切地大口息,揪住自己的領,仰頭罵了回去。
“是你說,隻有還完錢,才能辭職離開。”
“正常工作,你不給提。了傷,還拐彎抹角要蔡總監來放我病假,不準上班。”
“是你一步步得我,看到有賺錢的機會,就不想錯過。”
“被吊在空中,你以為我好過嗎?掉進水裏,差點死了,你以為我不怕嗎?”
心都要痛死了!
為什麽蘇庭嶼還要一把一把往傷口撒鹽!
蘇庭嶼麵容一滯,再次失笑:“你還能怪我頭上?過去六年,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就養了一條……”
“養了一條白眼狼,是嗎?”虞舟比他更兇,的火氣也上來,怒不可遏,“難道我沒有付出嗎?我明明,明明……”
“明明和我同床共枕了六年!你想這麽說,是嗎?”
虞舟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隻有高高抬著下,才能勉強維持住,不讓淚水決堤!
除了媽媽,隻在蘇庭嶼麵前哭過。
可從現在起,隻有媽媽了。
絕對不會在蘇庭嶼麵前,再掉一滴眼淚!
兩人僵持片刻。
蘇庭嶼突然起,再次拉開和虞舟的距離,開口下了判決。
“既然你那麽想離開我,那我全你。給你7天時間,湊夠剩下的錢。你做什麽,我都不管。”
虞舟不看他,也不回話。
蘇庭嶼倒是大方地解釋:“你陪了我六年,我寬限你六天,還多送你一天,湊個一周。算不算仁至義盡了?”
話一出口,木已舟。
蘇庭嶼正在氣頭上,丁點都不後悔,隻覺得委屈。
這人分明沒有離開半步,天天還在眼皮子底下轉悠,怎麽就鬧出了那麽多的事,自己總是晚一步?
他一接電話!
一出差!
一眼不見!
人就非得出點幺蛾子。
都不知道是真有那麽多巧合,還是連老天爺都來摻了一腳,總和他不對付。
好端端一個人,現在弄得躺在床上,上那麽一道大口子,還了針!
更不用說,其他磕磕,青一塊紫一塊。
蘇庭嶼氣憤難當。
好歹他也養了人六年,回回都是捧在手心裏的,什麽時候過這些傷!
話今天就撂下了!
有本事,一個禮拜把錢都還了,隨虞舟要去天涯還是海角,隨便去!
去了,大不了再找回來。
沒本事,還不了錢,就連這瓊樓也別出去了!
老老實實待著。
蘇庭嶼拚命說服自己,狠話是想的一句比一句兇,倒是忍著,沒再說給虞舟聽。
但虞舟也確實被他養了那麽久,脾氣一點不小,隻是平常收著,沒發出來而已。
就像現在,蘇庭嶼快要把自己勸開時,虞舟又給他紮刀子了。
問:“從今天開始算嗎?”
蘇庭嶼的陡然升高,臉都被氣紅了。
他終於破功:“虞舟,你非得把我氣死?氣死了,就不用還錢了是吧?”
虞舟死死咬著,隻等蘇庭嶼的回答。
蘇庭嶼才不說呢!
他偏要吊著,讓虞舟糾結!
“告訴你,就算我死了,錢照樣要還!”
“是,我知道。”虞舟橫了他一眼,“到時我就還給你的孀,讓代為收款。”
這下好了!
徹底到逆鱗了!!
前一陣子,是鬧他要結婚,有未婚妻了,拚死拚活要還錢走人。
現在倒好,直接把人喊孀,連他的死活都不管了。
蘇庭嶼轉走向拱形窗戶,著窗外,眸子裏滿是風暴,手指握拳,胳膊上青筋直接暴起。
後一點靜也沒有。
約莫過了一刻鍾。
蘇庭嶼稍顯平靜,拳頭鬆開,想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一回頭,隻看到虞舟竟然還保持著一臉的視死如歸。
真是要命!
蘇庭嶼才不慣這個臭病呢!
他冷哼一聲,直接摔門出去。
過了好一會,虞舟聽到外頭走廊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哐當一聲,砸地上了。
把被子一蒙,躲在枕頭下,嚎啕大哭。
兩人就這麽開始冷戰了。
無聲無息的。
虞舟哭了個痛快,把眼睛哭腫了核桃,迷迷糊糊睡了個囫圇覺。
再醒來,是被房間裏的飯菜香,勾出了胃裏的饞蟲。
抬頭去看,正在布菜的服務員上的製服有些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裏是瓊樓。
蘇庭嶼沒讓在醫院裏養傷,該不是怕還會買通清潔大姐,溜出去?
畢竟,醫院不是蘇家的產業。
按照這個邏輯,估計瓊樓是在蘇庭嶼名下的。
之前也沒聽說過。
算了!
沒聽說就沒聽說吧。
也沒誰規定,蘇庭嶼做的事,自己都要知啊。
算什麽,就是個養在籠子裏,折了翅膀的金雀,欠了主人的飼料錢,想逃逃不掉。
服務員布了兩份餐。
蘇庭嶼麵前的是三菜一湯,有葷有素,還帶著紅豔豔的辣椒油。
而另一側隻有清粥小菜,粥是白粥,甚至不是皮蛋瘦粥。
這布局,擺明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虞舟的肚子咕咕了。
直接坐下,筷之前,住要走的服務員:“我這份飯的發票,單獨開過來。”
“這……”服務員略顯尷尬,看了一眼蘇庭嶼,訕訕道,“已經算進房費裏了。”
“哦,那我不。”虞舟又起。
啪一下!
蘇庭嶼撂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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