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正是不久前孫齊從幾個流氓手底下救下來的生。

他傷了一條胳膊，帶回來一個好的姑娘。

孫齊的條件其實還不錯，雖然沒有穩定工作，但家裡有點小生意，皮相也還湊合。最重要的是，他天生有張很會討孩子喜歡的。

有時候，孫齊能跟那孩煲好幾個小時的電話粥。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對方。

季眠有點不理解，一年多以前，孫齊還總把穆語曼掛在邊，說這輩子非不娶，一年多以後，他便對另一個漂亮孩得死去活來。

但周圍的人都說這是人之常。孫齊喜歡穆語曼也有兩年了，得不到回應，又心知肚明自己配不上人家，總不能一直等下去。

他悄悄地打量著跟附近的居民聊得正歡、笑容放肆的孫齊，還有他邊那個著裝簡約的漂亮孩，捂著輕笑，被孫齊一口一個的段子逗得形微。

兩人看上去算是般配。

【為什麽人會喜歡上不同的人呢？】季眠向系統提出自己的困。

【也許他開始只是喜歡對方的長相，一旦發現所的人跟自己預期的不同，意就會消減；有些可能是迫於無奈，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類，喜歡沒有回應，隻好放棄去尋找更適合自己的伴；也可能他本就是個花心多的人，開始時就只是心來；還有激素的影響……總之，人類變心有很多種理由。】

【人類在不同時間甚至是同一時間上不同的人，這都很正常。】系統說，【什麽樣的事發生在人類上，都不奇怪。畢竟是人類嘛……】

【哦……】季眠似懂非懂。

季眠盯著孫齊和他友看的的時間過長了，眼見著他的視線快被樓下的人察覺到，後腦杓忽然被某人的手按住。

段酌手腕一轉，把季眠的腦袋扳正了，強行使他的視線從兩人上移開。

於是季眠和他變了面對著面，兩張臉只有不到一臂的距離。

“眼珠子要長到別人臉上了。”段酌低聲道。

季眠的眼神還是呆的，與段酌大眼瞪小眼，一眨不眨。段酌冷淡的面孔清晰地倒映在那對琥珀的瞳孔，眼睛裡隻裝著他一人。

段酌作停頓了一下，松開了手。“想什麽呢？”

“沒什麽。”季眠回神後，搖搖頭，“只是在想，人為什麽會喜歡上不同的人？”

段酌的表頓時有些一言難盡，一臉“你在問什麽蠢問題”。

“怎麽，你這輩子難不就隻喜歡一個？”

季眠思考兩秒，點了點頭。“如果有的話……這輩子，一定隻喜歡他。”

“不過，”他抿了抿，“我沒那麽優秀，人家可能看不上我。”

季眠的話並沒有指向，但段酌聽在耳朵裡，卻默認他是在說穆語曼，不由得沉默了。

【哇哦。】系統忽然出聲。

【怎麽了？】

【深值一下子漲了很多。你還是很有一套的嘛！】

季眠茫然地道：【什麽？】

【就剛剛的話啊，你不是為了深值，故意說給段酌聽的嗎？】

【我……沒想那麽多。】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道：【看來你天賦異稟。】

它的任務者蠢蠢的，對待也是傻得可以，天生就是做深男配的料。

“季眠，”段酌歪過了腦袋，如墨般的深黑瞳孔凝視著他。“你今年快十八了。”

“？”

“腦子裡怎麽還是小鬼頭才有的念頭？”

季眠：“……”

他面無表地轉過頭，不理人了。

季眠本以為跟段酌的這場對話就到此為止了，不想過了兩分鍾，耳後毫無預料響起段酌的追問：“要是有很多缺點呢？”

季眠腦子裡短暫地思考了下，才接上他的思路，說：“可我也有缺點的。”

“那對方要是不洗澡呢？”段酌又道。他知道季眠有點潔癖。

季眠歎了口氣，“哥……”

他發現，他大哥最近愈發喜歡拿他開玩笑了。

段酌笑了下，不再開口了。

客人很快來齊。

吃過了午飯和蛋糕，一行人陪著穆語曼許願、唱過生日快樂歌，就差不多散場了。

穆語曼起，跟準備離開的客人們一起出了門，打算去送送朋友。

房間就剩下季眠、段酌，以及孫齊和他的朋友徐曉筱。

躊躇片刻，季眠也站起來，“我……也想出去一下。”

說完，又蓋彌彰地補充了句：“我去氣。”

季眠對穆語曼的“慕”是的，就如他兩年前的職業一樣。盡管沒能藏住，但他特意叮囑孫齊，別把自己的心思告訴穆語曼，擔心給對方造心理負擔。

聽到季眠吞吞吐吐的語氣，桌上除了徐曉筱以外的其他兩人都對季眠的目的心知肚明，他才不是想去氣，而是準備向穆語曼表白了。

連孫齊都替他了把冷汗。盡管不覺得季眠能功，但每次一瞧見他提起穆語曼時頑固又堅定的語氣，又不希他被拒絕。

但凡季眠喜歡的是別的其他任何人，而不是穆語曼，他都不會產生這樣矛盾的念頭。

在場的唯有季眠清楚他表白被拒的概率為百分之百，半點可能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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