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昇憋著氣，拎著自己剩下的半個包子繞開它走了。

走出幾步，又回頭看了眼。

貓的肚皮乾癟得厲害。

“臭貓。”樓昇咬牙罵了句。

他走回那家包子鋪，買了顆煮蛋，掰幾塊丟給它。

臭貓總算吃了，很挑，先吃蛋黃，吃完了才啃了兩口蛋白，剩下來一大半。

樓昇：“……”

吃完，還不認人，臭不要臉地在角落裡對他。

樓昇：“滾。”

【收到謝意值，三點。】

【已達到綁定條件，系統綁定中……】平直的機械音不含任何緒。

樓昇一怔，抬手按住額頭。

腦子裡，什麽東西在響？

【謝意值系統，編號009-017，為您服務。】

電子音的語調變得溫和。

【你好，小宿主。】

樓昇捂著腦門兒，慢騰騰蹲下來。

眼皮底下，那被啃了一半的蛋清躺在黑黢黢的地面上。

這是出幻覺了……

第152章

樓昇蹲著等了幾分鍾， 沒再聽見腦海裡的聲音，有點後怕地站起。

真要是出現幻覺就完了，他現在可沒有掛神科的錢， 據說貴的。

【不用擔心，不是幻覺。你的各項指標都比較正常， 不過有些營養不良。】

樓昇兩一僵， 臉青黑地離開垃圾站， 踩著樓梯上了四樓。他租的房子就在四樓。

關上門，他把雙肩包丟在桌上， 一言不發地往木板床上一躺， 剩下的包子也沒胃口吃了， 默默盤算著給自己看病要花多錢。

麻繩專挑細斷， 他算是會到了。

017解釋：【我不是……】

樓昇痛苦地翻了個，煩躁道：“你能不能閉？”

017閉了。

大腦安靜了足足有十分鍾，還聽話。樓昇的表愈發難看。

沒聽過哪個得神病的還能自己控制病。

他終於還是開口了：“說話。”

【你好。】

【我是緒收集系統謝意值部門的系統，編號009-017， 目前負責真實世界的謝意值收集。】

沒一句人話。樓昇想。

【抱歉， 我擔心你會停，所以解釋得比較倉促。】

樓昇吸了口氣， 不寒而栗。

這玩意兒能聽見他在想什麽……

017：【由於系統剛剛綁定， 所有的權限都是開放的。等你關閉了部分權限，我不會在未經允許的況下竊聽你的心聲。】

樓昇沒說話， 但擋不住心裡有疑。

017將一份資料直接傳送給了他。

包含謝意值部門的簡要介紹，還有系統職責等等。

謝意值部門共分兩種系統類型，一種是在虛擬世界中輔助宿主完任務收集謝意值， 另一種則是在真實世界。虛擬世界的宿主通常是已經死亡的靈魂， 而在真實世界的宿主則會選擇遊離於世界主線之外的邊緣化人類， 避免蝴蝶效應影響世界線。

當宿主在對他人產生幫助行為後會獲得對方正向的緒值，系統收集的這部分緒價值，就做謝意值。因為謝意值的特殊，部分靈較高的非人也會產生緒值。

樓昇看完，嘲諷道：“讓我去做樂善好施的大善人？”

017溫和地道：【是這個意思。】

“我說……”樓昇扯了下，“你選人的時候，能不能稍微評估一下害人的況？”

他是害人，017就是加害者了。就目前來看，017的確是選錯了人。樓昇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難保了，怎麽可能還有余力去幫別人？

017反應平靜。他過樓昇的，看見四周灰的牆壁，房間裡的東西得可憐。

【收集到一定的謝意值，可以改善宿主目前的生活狀況……】

“不需要。”樓昇打斷他，“你換個人吧。”

【抱歉，系統一經綁定，短時間無法解綁。】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忙得很，不會跟你做這什麽破任務。”樓昇說。

不管這系統是什麽目的，能為他帶來什麽，他都不需要。

他隻想好好活下去，也隻信得過自己。

017沉默下來。

好一會兒沒聽到腦子裡的電子音，樓昇斟酌著起，擔心017會繼續纏著他。

“喂，那什麽，009？”樓昇記不清那一長串系統編號，隻約對前面幾位有點印象，009-XXX。

【可以我017。】

“有什麽差別？”

【017是我在部門中的系統編號，009是部門編號。】最前面的0代表真實世界，09是謝意值部門的代碼。

“行，017，請你別來煩我了。”

【您太客氣了。】

樓昇琢磨了一下自己到底哪裡客氣了，發現是話裡帶了個“請”字。

——神經病系統。

017：【我能聽見的。】

“……”

017：【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關掉被讀念權限，除了你希讓我聽見的心音，其余的念頭會被系統屏蔽。以後你可以罵。】

樓昇：“關了。”

他在心裡頭又嘀咕了兩句，發現017的確沒有什麽反應。

樓昇說讓017別再出來煩他，到晚上睡前，對方真的沒再冒出來，也沒纏著讓他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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