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樓昇醒來，大腦清醒，從打開的窗戶裡吹進來的晨風很清新，難得讓人覺得心舒適。

昨夜的一切好似一場夢。

樓昇在心裡喊了聲：【017？】

017：【我在。】

樓昇：……

怎麽還在？

017耐心解釋：【我昨天有向你提過，短時間無法解綁。】

樓昇被迫接自己要跟這麽個不明生共一段時間的事實。“為什麽選上我做宿主？”

等了兩秒，他聽到回答。

【……這是系統隨機分配的結果。】

*

樓昇趕著早高峰前的公車，但到了學校附近時仍舊是人著人。

他站在靠近車後門的位置，輕皺著眉頭。

被人群包圍著的覺，實在讓人討厭。

樓昇站了一路，偶爾有座位他也懶得去佔，離學校越近，車上也漸漸多了幾個跟他穿著同樣校服的學生，似乎是彼此認識的。雖然剛到九月份，卻都還穿著夏季的短袖。

北中學的夏季校服很普通，簡單的白，前印著校徽，再多的就是袖口的兩圈藍條紋。

有一種樸素簡約的醜。

到達目的站點，樓昇被車門用力吐出來。連帶著其他幾個穿著同樣校服的年。

不同於樓昇那張面無表的臉，他們走在樓昇後，帶著歡聲笑語，一的青春氣息。

他們都是這個世界上再普通不過的人，跟那群被天道寵的耀眼星星並不沾邊。可是笑起來，仍舊燦爛奪目。

017在樓昇的裡靜靜注視著這一幕。

樓昇早早進了教室。

開學第一天，學生們的積極很高。他進教室時，裡面的座位滿了一半。

樓昇在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下。

“同桌早啊……”張安通狗地幫他拉了凳子，吊兒郎當的。

樓昇用小勾住凳子，把凳子往後扯了扯，書包往桌上一放，才坐下來。

張安通跟他扯閑話：“我昨天看見你在外頭罰站了，昇哥，作業沒寫完啊？”

“寫完了，被收廢品的撿走了。”

“噗……大哥，”張安通以為他在開玩笑，樂了，“你理由也找個合理點的吧？我還尋思呢，梁班怎麽舍得讓你罰站去了……”

梁班那格，最討厭學生在面前撒謊。

整個班上，也就只有梁班知道樓昇是跟父母分開住的，班上其他學生都並不知。因此，在張安通眼裡，樓昇是個實打實的拽哥，比他還皮實。

樓昇子很獨，平時也不笑，進了教室就在自己的座位上，有時候睡覺，有時候學習。

五其實長得很好，但因他不笑，表看著很兇，班上大部分人對他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

旁人對他敬而遠之，樓昇自己也給自己畫了個圈，把其他人都隔絕在世界之外。除了劉興，他在北中學甚至沒有朋友。

開學第一天，老師上課都是先聊半節課閑話，一上午很快過去。

樓昇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還是老樣子，比平常更拮據一點。

017看著他的餐盤，想著：這麽吃容易營養不良。

轉念又想到，他的宿主似乎本就營養不良。

下午上過兩堂課，樓昇就開始沒勁兒了。

這個年紀的男生，都希自己越高越好，樓昇反而期盼有個均值的個頭。他恨死自己這破格了，自己一不當運員二不做模特，長再高是能捅破天還是怎的？

到第三節課時，握著筆的手指頭開始微微發抖。講臺上理老師的聲音從左耳進去，在大腦過了一遍，不留下任何痕跡，又從右耳朵裡出去了。

樓昇大腦跟不上進度，手裡的筆卻沒停，把黑板上的知識點一一抄在課本上。

張安通見他記個不停，把自己的教輔推到樓昇邊，道：“你買本這個，好用的，公式變形上面很全乎，就用不著記筆記了。我買了數學跟理的，筆記本都省了。”

知道他是好心，樓昇道：“我不用，教材夠用了。”

張安通羨慕地歎了句：“也是，我這是差生文多。”

他上學期也跟樓昇坐的同桌，回去就寫個作業，也不刷多余的題，可是績還是穩在班級前十。

下課鈴響，樓昇帶著杯子去教室前頭接了杯水，回來後從桌裡取下堂課要用的教材。

手指在桌裡到一塊，樓昇的作一頓，又了一下，確認是不該出現在他桌裡的東西。

掏出來一看，一個掌大的東西，方方正正的，外面有一層黑包裝。

是一塊巧克力，沉甸甸的。

樓昇眉梢挑起來，俯往桌裡面看了眼。

除了這塊巧克力外，還有一袋糖，一瓶牛。

正好這時張安通從洗手間回來，樓昇住他：“安通，這誰放的？”

張安通一臉懵，“不知道啊，我廁所去了，沒看見。”

“……”

“都是甜食，估計是哪個生給放的吧？”張安通看得有點眼紅，“這才開學第一天……”

他怎麽就沒異緣呢？

樓昇沉默不語，注意到那幾樣甜食的包裝上，都只有圖案，沒有任何文字。

且不說他不會收旁人送的東西，就這比三無產品還要三無的零食，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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