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薑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談什麽？”

作為一個後輩，盡管不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於方卿雲跟方家人老死不相往來，但不能同福，卻想讓人跟你共患難這種事說出去，方澤自己都嫌丟臉，說不出口。

傅予安和傅予承長這麽大，沒吃過方家一口米，卻要讓他們其中一個出來代表方家站隊，並承擔站錯隊後的所有責任，是想想就很無恥。

方澤張了張，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如果黎薑冷嘲熱諷，他還能之以曉之以理，可偏偏黎薑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你說什麽我都聽著，但就是不表明自己的立場。

有時候不表明立場，就是最好的立場。

“你也不用為難。”黎薑見他實在是難以啟齒，終於主跟他說了一句話，“你回去問問你爺爺，當年幫助方素蕓破壞我的家庭的時候，把我媽瘋，遠走他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方澤：“……”

方素蕓是誰？

為什麽他從來沒在家譜上看見過這個名字？

“但凡你爺爺還有半點恥心，就不會讓你再來當說客。”

黎薑衝他擺擺手，“你們在京城過你們的日子，我們在江城過我們的日子，互不幹擾不是好的？”

“為什麽非要出來惡心人呢？”黎薑微笑著，每說的一個字都很溫，卻也讓人骨悚然，“我這人活了大半輩子沒什麽追求，就希我的兒這一輩子都平安順遂。”

“既然你們都了歪心思，那就試試。”黎薑緩慢的說道：“看最後到底是誰玩不起。”

黎薑走了。

方澤臉上的微笑也掛不住了。

那頹喪勁，真是讓人看了很不忍。

本來這事兒就沒什麽商量，偏偏方鏡又愚蠢的惹到傅予安，看來這事兒是徹底沒商量了。

方澤也沒多留，離開的時候神凝重，邊走邊打電話。

似乎是在跟電話那頭匯報況，又或者是他被電話那頭的人罵了，總之臉越來越難看。

黎薑坐在車上，見方澤上車離開後，給傅懷勉拍了一張車牌號的照片發了過去。

方家的人無恥至極，雖然也放了狠話，但到底是失了先機。

不管傅予安今天傷是方家人的刻意安排還是意外巧合，聽聞路的意思，那驕橫跋扈的肇事者可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有時候可怕的對手並不是方澤這種什麽事都會擺到明麵上來說的人，而是方鏡那種隨時跳出來咬人一口的瘋狗。

收到傅懷勉的回信，確定他會安排人盯著方澤方鏡兄妹倆的一舉一後，黎薑才開車離開鑒定中心。

方澤回到酒店，剛開門，方鏡就跟瘋了似的竄到他麵前。

“哥，你不會真給那個小賤人道歉去了吧？”方鏡看方澤的臉不好，下意識的以為他也被傅予安和那個能說會道的朋友罵了，“算個什麽玩意兒，用得著是看得起，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你閉吧！”方澤抹了一把臉，“我本就沒見著你說的傅予安！”

方鏡不信，“你沒見這一下午你幹嘛去了？好啊，你是不是玩去了？你玩去居然不帶著我！我要跟爺爺告狀！”

方鏡說著，拿出手機作勢撥打京城那邊的電話。

方澤眼疾手快的把的電話搶了，恨鐵不鋼的罵：“你還好意思給家裏打電話？爺爺你一頓的心都有了！”

“你說你在京城的時候囂張跋扈就算了，現在我們是在哪兒？我們是有求於人的一方，你看看你什麽態度？”

“你當這裏是京城？”方澤很用這麽嚴厲的語氣跟方鏡說話，“人家可不是什麽江城的地頭蛇，指不定咱們在京城的勢力，還不如人家一個遠在千裏之外的！”

“弄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方鏡被罵的一愣一愣的，“你說什麽？不可能！”

“那小殘廢一看就是個弱可欺的，生氣都不敢大聲說話，我弄死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還差不多。”

方澤被的狂妄給氣笑了，他把的手機仍在上，“你不信？那你現在就走出這個門試試，看看是意外先發生在你上，還是你先把人家給送走！”

“到了人家的地盤上還不知道收斂，你知不知道傅予安背後不僅僅是傅家和黎家這麽簡單，連唐家、鄔家和海外的唐門都跟息息相關！”

“你敢當著人家的麵說是殘廢？我看你是想嚐嚐殘風是什麽滋味！”

方鏡被嚇傻了，“不可能，一看就是個小弱，怎麽可能有那麽多人幫，肯定是虛張聲勢，嚇唬你的！”

“用得著嚇唬我？”方澤方鏡的腦袋，“您想想兩年前，我們跟著父母去國外參加的那場葬禮的規格，連當地的領導人都出席 了，你還沉浸在世界唯你獨尊的世界裏當個不可一世的傻？”

方鏡頹然的坐在沙發上，安靜了好久，開口的時候依然不是認錯。

抱住方澤的胳膊，“哥，你不能讓我自己回京城，爺爺要是知道我搞砸了事，非打死我不可。”

方澤扯了扯領帶，拎著氣泡水猛地灌了一大口，“現在知道怕了？”

方鏡點頭如搗蒜，“知道了。”

“那就跟我去道歉。”方澤把手從他懷裏出來，“知道們願意坐下來跟你好好談。”

方鏡剛想發，可一想到惹怒了那小殘廢一家，以後在京城再也不到榮華富貴，氣焰頓時滅了一半。

“那要談幾次啊？”方鏡不甘心的問。

方澤斜一眼，“劉備還三顧茅廬才請的諸葛亮出山，你還想道一次欠就讓人原諒你？”

“就你上午那囂張勁兒，視頻要是傳回去，爺爺能從病床上爬起來死你一百次！”

方鏡還敢強：“爺爺那指不定看一次視頻就被我氣死了。”

“你還敢強？” 方澤揚手就要，“你可知很是豬一樣的隊友！”

“可如果我道了好幾次歉他們也不接呢？”方鏡著脖子往他懷裏鑽，生怕他的掌落下來，“那不是讓我把自尊扔在地上給人家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