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菲利克斯有一種啼笑皆非的覺，馬爾福打開了室嗎？他確實打開過。

據他所知，這學期室一共打開了四次。

第一次是哈利在哈特辦公室裡關閉時，聽到了天花板上的詭異聲音；第二、三次分別造了麗夫人和科林·克里維的石化；至於第四次，就是哈利救了賈斯廷那次。

馬爾福是在科林·克里維到襲擊後，才接手日記本的。從這個角度說，也不算冤枉了他。

但他並非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真正的罪魁禍首此刻正被他在箱子裡呢。

“格蘭傑，我和馬爾福進行過比較深的談，我可以確定，他並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可是，教授……”小巫有些不甘心。

菲利克斯說，“室的位置已經找到了，裡面的怪也被清理了，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那個所謂的斯萊特林繼承人，但他掀不起什麼波浪。”

“這一點還請轉告波特和韋斯萊，作爲一名教授，我認爲你們最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然而赫敏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忍不住問道：“教授，難道你發現了什麼線索？”

菲利克斯只是含糊地說：“我一直盯著呢。所以，對於你們和城堡裡的小巫師而言，危險已經結束了，冒險也該結束了。”

赫敏將教授的話記在心裡，轉而詢問另一個問題，“教授，你剛剛說的輕質變形，我可以學嗎？當然，我知道會很難……”

“你想學這個魔法？”

“是的，教授。”赫敏一臉嚴肅地說，“還有幾天假期就要結束了，我可不想缺課。”

如果不知道這個魔咒的存在，赫敏也只能認命，安安穩穩在校醫院住上三個星期，畢竟，不可能頂著一張貓臉去上課，那會讓愧死的。

但見識到了海普教授的“輕質變形”，的心思活泛了起來。

只要學會這個魔法，完全可以穿著厚服、帶著帽子去上課，至於臉上的貓須，拔掉就好了——和自己要缺課兩三個星期的心痛相比，這點疼痛完全不值一提。

然而，海普教授搖搖頭，“格蘭傑小姐，輕質變形雖然沒有人變形那麼難，但也不是一個二年級的小巫師可以掌握的。”

“可是，教授——”赫敏竭力爭取著，“我們已經學習了變形，我掌握得很好，就連麥格教授也非常滿意。”

“那是兩種概念，對普通變形和對巫師施展變形的難度完全不同。你知道爲什麼嗎？”菲利克斯循循善地問。

“是因爲魔力的存在？”赫敏想了想說。

“沒錯，魔力會干擾你的施法，”菲利克斯解釋說，“類似的還有對魔法生的變形，這同樣非常困難。”

“那真是太憾了。”赫敏哀嘆了一聲。

菲利克斯溫和地說：“格蘭傑小姐，你已經是我見過的有天賦、又非常努力的數小巫師之一了，魔法看起來唯心，但其實有著嚴的邏輯，需要一步一步地攀登，所以——”

他突然停了下來，目不停地變換，他手裡的魔杖在小範圍地畫著圓圈。

赫敏看著菲利克斯，知道這是海普教授思考時的習慣，忍不住心中升起一希。

也許，教授可以想出解決辦法？

菲利克斯沒有理會赫敏，他從戒指中取出一張羊皮紙，在上面快速地書寫自己的思路。

赫敏前傾，瞪大了眼睛去瞧上面的容。

海普教授先是在羊皮紙的中央位置寫下了“輕質變形”，而後又從這幾個單詞引出十幾條線，每條線對應著一個令或是悉或是陌生的詞——

施法作、咒語、手勢、魔咒理解程度、魔力調與塑造技巧……魔法理論層次等，細心地數了數，足足有十七個詞條。

看到這裡，赫敏有些明白過來，這是將影響魔咒的因素進行拆分？可是有什麼用？

菲利克斯略微停了停，然後在“施法作”詞條的下方，又添加了幾行小字：“需要彈、抖魔杖技巧，參見一、二年級魔咒課本；需要揮魔杖，另附角度圖；”

赫敏看著這些容，和課堂上弗立維教授講得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海普教授提到的影響因素太多了！有很多聽都沒聽過。

而且，他還羅列出了必需的理論知識。

比如在“魔法理論層次”詞條下方，就寫著“前置理論：變形基礎；生變形；人變形部分理論（另附）”等等一系列複雜的東西。

每一條又在另一張羊皮紙上詳細展開。

差不多在接下來半個小時裡，他都在完這一過程。

很快，兩張羊皮紙完全不夠，教授又拿出第三張、第四張……

一直到海普教授放下羽筆，在面前，已經擺放了九張寫得麻麻的羊皮紙。

赫敏一臉的不可思議，單單這一個魔法，教授寫的東西就比自己發表的論文還要長。

而菲利克斯還在回味著剛剛的過程——

簡單說，他將一個魔咒所需要的全部理論知識、施法技巧都儘可能地細化和拆分多個不同的維度，並將每一個維度都列出需要達到的要求和判斷標準。

其實，就是將一個總目標，拆解上百個可以評判的小目標的過程。

完了這一步，剩下的問題就簡單了。讓小巫師分別練習，直到達所有的小目標。最後將它們組合到一起。從而一舉掌握完整的魔法。

而在這個過程中，小巫師遇到任何的障礙都不再是障礙，他們可以按圖索驥，查找自的疏，然後有針對的彌補。

像是一些基礎比較好的，比如赫敏，已經提前完了一部分目標。

短短九頁羊皮紙，卻道破了這個魔法的所有。

當然，他的方法並不適合那種“直覺型”巫師——很多時候，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學會一個魔法的。

菲利克斯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除了有一次次“升級經驗”的自己，數遍當前的英倫魔法界，又有幾人能做到對一個的魔咒如數家珍、拆分得如庖丁解牛一般？

他忘不了自己魔咒晉級時的場景——在將同一個魔咒練習千百次後，終於達到了某種極限，他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練習這一魔咒的全部記憶。

每一次揮魔杖，每一次調魔力，每一次檢驗威力，每一次驗證猜想……

這些原本微不足道的悟，於一瞬間在他的腦海裡迸發出來，無數如星點般的靈火花同時閃耀，它們共同構了一級級臺階，將他的魔咒推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

菲利克斯看著赫敏，“格蘭傑小姐，我想，我找到了一種方法。”他溫和而平靜地說。

如果自己的助手通過這種方法，能學會輕質變形，那他對接下來的決鬥課程教學就有了十足的把握。

菲利克斯已經迫不及待要驗證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