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沒理他，只問，“去哪兒？”

秦硯語氣淡淡，“京市。”

林覓一頓，“我們有京市的項目？”

目前淮宇所有項目的立項審查，都要經過這邊，沒見有京市的項目報上來。

秦硯把手機打開，遞給。

林覓一目十行地瀏覽完，饒是經百戰，也不由得倒了一口涼氣。

“靖海是國新行業的領頭者，他們有長期的合作對象，我記得好像游資？是個規模極大的投資公司，且不說淮宇拿什麼去跟游資搶，

單說靖海這個孵化項目，足足涉及上百億的資金投，我們怎麼可能拿得出來？”

而且最關鍵的是，靖海這個孵化項目已經進投標階段，消息快的肯定早就打通了關系，淮宇現在想進去，已經來不及了。

秦硯鄙夷地看著，“堂堂林首席連這點魄力都沒有？你不是擅長以小博大的嗎？”

林覓瞥他一眼，把手機扔回去，“我不像你，背后站著京市秦家，想怎麼折騰都有人兜底。”

秦硯雙疊坐在那里，聞言輕輕“呵”了一聲，卻沒再說話。

下午的飛機，傍晚到達京市，隨行的除了林覓，還有徐香和商務部的齊部長。

第二天一早，他們直奔靖海。

也是巧了，在會議室外面，跟游資的人撞了個正著。

對方領頭的是個經理級別，看到秦硯的那一刻，臉上的表仿佛活見了鬼，緩過來之后，立即出手機去一邊打電話了。

林覓微微訝異，問秦硯，“他認識你？”

難不想賣秦家一個好，把項目拱手讓出來？

秦硯一眼就看穿在想什麼，嗤笑一聲，“收起你那稚可笑的想法。”

林覓神淡淡，“你但凡提前一天把項目告訴我，我都有時間整理一下京市的關系網。”

不過話說回來，都停職了，來就是湊數的，項目能不能跟有什麼關系。

秦硯突然看著，說，“過來。”

林覓沒，“干什麼？”

秦硯干脆走過來，拿起脖子里的東西，嗤笑道，“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呢，項鏈掉了。”

林覓看了一眼，是鏈上的鎖扣壞了，接過來，“謝了。”

齊部長低著頭很認真看方案的樣子，私下里沖徐香使眼使得眼都快筋了。

什麼況啊這是？林書跟秦總真有一？可是林書為什麼對秦總這麼不客氣？傳言中不是跪秦總嗎？

徐香眼觀鼻鼻觀心。

別問，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走廊那邊過來一個男人。

一筆西裝，襯衫袖子挽上去，出手上戴著的名貴手表，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眼鏡，頭發往后梳去，十分儒雅的英模樣。

林覓的目微微一頓。

這人的眉眼給一種很悉的覺，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長得跟秦硯有三分相似。

對方直接走到游資那邊，之前那個經理跟他說了幾句什麼，他便直直朝這邊看過來。

有些驚訝地開口道，“阿硯？”

秦硯抬眼，漫不經心地笑了。

“好久不見啊，大哥。”

林覓眉心一跳，連忙拿手機查游資的公司結構，果然游資的實際控人姓秦。

秦冰。

所以，秦硯不是打算靠著秦家拿項目，他是要跟秦家人競爭？

可他不是秦家的繼承人嗎？為什麼要站到秦家的對立面？

秦冰走過來，神溫和地笑笑，“什麼時候回來的？爺爺昨天還念叨你呢，跟我回家看看？”

秦硯云淡風輕地說，“等靖海的項目拿下之后吧。”

秦冰臉上的笑容明顯凝固了一下，聲音也冷了下去，“所以你這次回來，是要跟我搶靜海的項目了？”

“大哥這話說的，”秦硯手里把玩著一煙，語氣平平，“靖海對外招標，大家各憑本事，游資也沒簽合同呢吧？我合理合法的競爭，怎麼能搶呢。”

“競爭？憑你剛開了三五年的小公司嗎？”秦冰目銳利地看著他，“游資的規模，足以吞并一百個你！阿硯，一家人別鬧得這麼難看，爺爺不會高興的。”

秦硯不走心地笑，“看來大哥鳩占鵲巢的久了，都忘了自己算什麼東西了。”

這話可謂誅心，秦冰儒雅的面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他表有些慌，竭力鎮定的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秦硯聳聳肩，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打開了，助理把上一波客戶送走，笑著問道，“淮宇的人在嗎？我們老板想先跟淮宇的人聊聊。”

秦冰的臉更難看了。

秦硯站起來，看了林覓一眼，“走啊。”

林覓這才回神，連忙跟著走進去。

靖海這個項目，林覓沒接過，可秦硯和齊部長卻是明顯做了準備的，齊部長把商業計劃書分發給對方，用五分鐘簡短地介紹了一下合作模式和后續規劃。

靖海的老板谷萬倉，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鬢角的頭發已經斑白，雖然久居高位，但給人的覺并不凌厲，他笑著看向秦硯。

“能想出這種方案，秦家未來在你的帶領下，怕是還要再上一層樓了。”

秦硯笑笑，“承您吉言。”

谷萬倉手里翻著計劃書，半晌才嘆道，“游資前天也把計劃書送來了，不得不說，你腦筋比小冰清楚，知道怎麼才能以小博大。小冰那個人啊，剛愎自用了。”

林覓莫名有些不好的預。

果不其然，谷萬倉下一句便接著，“可你這個方案，利潤雖大，風險卻也過于大了，谷叔叔老了，不太敢像你們年輕人一樣玩刺激了，阿硯，你不會介意吧？”

秦硯手撐在會議桌上，并不頹敗，而是看著谷萬倉道，“那如果在這個基礎上，我能再拿到政府投資呢？”

會議室里一瞬間安靜下來。

新行業的水太深，有太多的彎彎繞繞，即便是混跡其中多年的老油條，一不小心也有栽跟頭的風險，谷萬倉就是出于這個考慮，才不打算接秦硯的方案。

可如果有政府投資，那就不一樣了。

政府會出面對參與企業做全面的調查和審批，最大限度地規避掉風險。

誰都知道跟政府合作的好，可唯一的問題是，政府的投資，從來不是那麼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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