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老老實實的說，“我說我沒使心眼那肯定是瞎話，在您這種地位的人面前，我就是個小嘍啰，干什麼都不夠看的，我只能盡可能的依著您，可再往下，及底線的事我也做不到了，我就希您能看在我這一片誠意的份上，給我個機會。”

霍建業慢吞吞地說，“你倒是個聰明人。”

林覓說，“在您面前，不敢稱聰明，就是耍了個小計倆，您高看我一眼，那是給我臉。”

霍建業看著，“老實說，這項目我給誰都是給，你做事呢，有腦子，也放得下架，今天的表現可圈可點，年輕一代里，像你這樣的不多了，我就跟你個底兒。”

他拿起一支煙，林覓利落地拿起打火機給他點上。

霍建業了口煙，說，“不是不能繼續跟淮宇合作，可之前我的人在你們那邊到那麼大的侮辱，這事肯定不能就這麼過去吧？”

林覓點頭，“那是，您有什麼要求，咱們再商量。”

霍建業指著桌上半瓶茅臺。

“把這半瓶酒喝了，以前的事一筆勾銷。”

林覓笑著道，“霍總好心，這是幫我呢。”

毫不猶豫拿起酒瓶放到邊，仰頭往下灌。

一分鐘后，倒置晃了晃酒瓶，笑道，“那霍總，你們好好玩，我就不在這礙事了，明天我去宏盛重新簽合同。”

霍建業擺了擺手，“走吧。”

從包廂出來，林覓支撐不住，靠在王助理上，舌頭都在打結，“先去……先去結賬，再送我去醫院洗個胃。”

今晚喝的白酒加起來，至小一斤了，后面這半瓶喝的急，勁還沒上來，但已經意識模糊了。

王助理不敢瞞報這麼大的事，到了醫院，林覓洗胃的功夫，他給秦硯打了個電話。

林覓迷迷糊糊的被扶出來，看到靠墻站立的男人，還以為是做夢，腆著臉笑，像以前那樣糯糯的，“阿硯……”

然后又委屈地紅了眼，扁扁說，“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好久。”

秦硯形一頓。

回去的路上，王助理開車，秦硯扶著林覓坐在后面。

林覓睡得不省人事，秦硯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的頭發，像在擼貓。

他的臉藏在暗影里，窗外明明滅滅的燈偶爾閃過，映照出他側如冰霜般犀利。

很快就到了酒店。

秦硯抱起懷里的人，一言不發地下了車。

他把林覓放到房間里的大床上，沒開燈，但月從寬大的落地窗照進來，冷冷清清的昏暗。

秦硯立在床邊，很久，他輕聲開口，“當初，為什麼走？”

林覓翻了個，說著夢話，“霍總，這杯酒喝完，咱們一筆勾銷，您可不許耍我啊……”

秦硯臉沉下來，半晌冷笑道，“林覓，你就是這樣的貨！”

他轉就走，到了門口，又沉著臉退回來，扯起被子扔到林覓上，也不管是不是被蓋住了頭，揚長而去。

林覓第二天醒來，頭痛裂，先跟宏盛那邊確定了簽字的事，又給陳然打電話，讓準備好合同文件。

然后網上跑下單了解酒藥，最后打給王助理，“昨晚離開春華秋實之后，沒有再出什麼紕吧？”

王助理說，“放心吧，一切正常。”

林覓松了口氣。

最擔心的是秦硯知道這件事，連跟周紹文之間正常的朋友往他都要管，要是知道是這麼拿下項目的，恐怕的自殺以死謝罪才能讓他息怒。

忍著不適洗漱完，外面響起敲門聲，林覓連忙去開門，走到客廳就整個人僵住了。

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男人，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目冷清的著。

林覓張了張，“你……不是在云城嗎？”

秦硯說，“我去哪用得著跟你報備？”

林覓不準他到底什麼況，宿醉過后的腦子一團漿糊，直到敲門聲連續響個不停，才回神，連忙過去把解酒藥拿了。

擰開礦泉水把藥吃下去，不知是冰涼的水激醒了腦袋，還是藥起了效果，整個人清明了不。

轉頭看著秦硯，問，“什麼時候來的？”

秦硯勾起角，好整以暇的樣子，“昨天。”

林覓點點頭，又道，“宏盛那邊沒問題了，今天就可以簽合同。”

“嗯，”秦硯站起來，走到面前，問，“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林覓強作鎮定，握著礦泉水瓶，說，“這次回去之后，我希宏盛這個項目由我全權負責，這次為了挽回宏盛，我費了大力氣，蘇小姐不適合再次接手。”

秦硯“呵”了一聲，表不屑，“費了大力氣？我看你容易的，陪吃陪喝陪睡一條龍，不就到手了嗎？”

林覓心底嘆息，他果然知道了。

但這事說到底，沒必要心虛。

“我是陪吃陪喝了，但我沒陪睡，資本的世界你比我更明白，得罪了甲方，那是十幾億的大項目，我一個小書想挽回，憑什麼挽回？

從我站在你面前告訴你我要做這件事，在蘇市會發生什麼，我們大家心知肚明不是嗎？如今的局面，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秦硯冷笑一聲，“你這意思，我還得謝你了？”

“不用客氣。”

林覓推開他，起去廚房燒熱水，大姨媽還沒走，剛喝了涼水，肚子不舒服。

秦硯目涼薄，看著的影，語氣嘲諷，“我是高估了你的驕傲，我以為你多有點廉恥心，不會做到這一步，沒想到你真會為了區區幾個月的工資自甘下賤。”

他的聲音很平靜，可偏偏一字一句正中人七寸，林覓的作頓了頓，片刻后笑笑，“你與其在這里質問我為什麼自甘下賤，倒不如問問蘇小姐，為什麼隨隨便便就毀了我的項目。”

秦硯一把將拽過來，黑眸染上忍的怒意，“你沒資格提婉婉，比你高貴得多！你以為是個人都這樣？這麼多年，我也就見過一個你而已，寡廉鮮恥，反以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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