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秦清聽到這個消息時，一瞬間腦子空白了。

姜恬能夠理解他的震驚，又說了一遍。

秦清死死盯著姜恬，目又不自覺落到了的腹部。

他面無表地說道：“你跟我來。”

等進了書房后，他顧不得男大防了，牽起姜恬的手，給診脈。

他學過醫理，也算是半個大夫，一個子有孕的脈象還是能夠診出來的。

得知是真的懷孕了，秦清神大變。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的份。

姜恬可是南國的公主，南國已經快亡國了，在這種關頭懷上這個孩子，太不是時候了。

可怎麼說，這孩子也是皇上的骨，軒轅夜不回來，其他人沒有資格讓姜恬放棄。

“秦大人既然已經知道我懷孕了，那就請您幫幫我的忙，我不想讓這個孩子出生在皇宮，他的份不適合。”

秦清的表看上去讓人有些不。

如今有孕在，選秀還有幾個月，等到那個時候進宮，腹部早就凸顯出來了。

一個皇帝怎麼可能讓一個懷孕的婦人參加選秀？

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

可如果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是母不祥，那麼他在宮廷里注定生存艱難。

姜恬的份，又實在不能夠與世人言說……

幾條路都行不通，這孩子顯然是個大麻煩。

秦清看著姜恬，依舊神平靜。

的平靜，總算讓秦清的思緒慢慢拉回來。

他想起了姜恬跟他說的話。

如果走的話……那好像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秦清能夠看出軒轅夜為費了多心思，如今是要給安排份，等進宮之后還不知道要干什麼。

他能夠找到幾戶嚴的人家，可并不確定，這些家族的子弟們也能把守住這個。

皇上為了這個人快要昏頭了，上一次連命都不要。

這一次有了孩子，還說不定他會做什麼。

一國之君，怎能為兒私放下江山大業。

秦清對于軒轅夜的做法是不贊同的。

他的目重新落到姜恬的臉上：“你要走？你要去哪兒？”

“我能想到的，大人也能想到。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皇上目前還在駕出征，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等到他回來，我可能已經顯懷了。那時候怎麼解釋我的來歷？把我接進宮去，這個孩子也不會到善待。”

秦清沒說話，事實如此。

姜恬繼續說：“所以我才想請大人幫忙，您要追隨的是明主，皇上為我一再讓步，我實在良心難安，等到南國被打下來，我的境只會更尷尬。”

“那還不如就此離去，如今皇上不過只是對我多了幾分興趣，等到了日子，他的皇后進宮了，我的去自然不會再有人過問。”

不得不說，姜恬的話打了秦清。

他是一個員，首先得為百姓負責。

姜恬是一個太大的變數。

留在宮中，遠遠沒有讓消失好。

“我希您能夠幫我，如今是最好的時機，只要皇上還未回來，我走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秦清盯著：“你想怎麼走？皇上對你正是濃，你一走了之，說不定他要全天下找你。”

“那就假死，讓他以為我死了，大家都安寧。”

秦清瞳孔微，他沒想到姜恬竟如此決絕，不給自己留退路。

所謂的假死，自然是要演真死的模樣，才能夠騙過軒轅夜。

秦清像頭一次見到似的：“你對皇上竟一點留都沒有。”

他還沒有見過皇上對哪個人那麼上心。

一個帝王的極致寵，姜恬說放下就放下，一點都不貪，秦清不能一點都不震驚。

“大人說笑了，我不過在世中茍且生。皇上上次救了我一命，我本來想以報答。可孩子是無辜的。我本就沒幾個親人，既然他投胎到我的肚子里，那我就得對他負責。皇上離開我，反而能繼續做一個明君。”

這麼清醒，秦清無法不對刮目相看。

在心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權衡利弊，秦清最終還是打算配合姜恬。

“你打算如何做？”

姜恬的想法很簡單。

了解軒轅夜，軒轅夜也了解。

“我打算除了假死，其他的全部如實相告。我會給他留一封絕筆信，告訴他我懷了孩子，不想給他生下來，你又看得，我逃不了，只能赴死。”

秦清聽到這里，忍不住用驚訝的目看著姜恬。

若是讓皇上看到了這封信，他該多麼痛苦。

心的子和孩子都沒了。

姜恬語氣依舊平淡：“到時候只需放一把火，把我的住燒了，留下這封信，他就會信。當然，還要勞煩秦大人去找一同樣懷著孕的相似尸。”

秦清手底下的人脈四通八達，找個相似月份的死囚并不難。

但他還是被姜恬的手段驚得一夜未眠。

他本是從刀山雨中走過來，神比誰都要強悍的人，然而一上姜恬，他就發現自己還差得遠。

在接下來的幾日，姜恬沒有再跟他說廢話，他們每一日都在演練軒轅夜回來后見到慘狀的反應。

秦清作為還活著的人，得表現得如同真實發生一般，才能騙過軒轅夜。

“大人，如今您還差得遠。”

盯著姜恬那雙寧靜的眸子，秦清說不出旁的話來。

“……你是恨皇上嗎？”

在排演的空隙中，秦清不由自主地問出了心里的疑。

慘烈的方式，冷然的態度，就不像對皇上傾心以對的樣子。

姜恬著他，搖搖頭：“您錯了，若是沒有皇上護著我，我早就被那后宮給吞沒了。若是我恨他，那我不會心甘愿留下他的孩子。”

“……可你？”

秦清非常地不解。

“我自然在意他，但并不代表我就要為他放棄自己。大人從小有抱負，我也有。”

“我打小就為自己而活，無論怎樣，我都要好好對待自己。”

“人世太艱難，我還有了孩子，我不可能把孩子和自己都送進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