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岳山角蘊著溫潤的笑，走到程卿卿跟前，遞出手里的步搖：“程姑娘你設計的這款桃花流蘇步搖，最姑娘們喜歡，現下賣斷了貨，長玉已經在盯著匠人趕制。”

陸婉瑩從喬岳山手里拿過步搖細看：“程妹妹這是你畫的圖樣做的？”

程卿卿彎著眉眼：“是啊，這是賣剩下的最后一支，如果陸姐姐喜歡，送與你。”

陸婉瑩握住釵：“妹妹送我，我自然喜歡。”

裴長玉看到一側們放的包裹：“兩位表妹這是買了什麼？”

程卿卿起手走過去打開包裹，拿出一件銀紅的料子：“買得料子，我打算拿這個做一件斗篷，上面袖口領口點綴一些子珍珠，秋里早晚還有些寒氣的，披這個正合適呢。”

陸婉瑩買的是一塊白的暗紋錦緞：“我那件料子也做斗篷，邊上我打算嵌上兔。”

程卿卿著那塊白料子：“這個做繡鞋也好看呢，姐姐回頭做服剩下碎料子給我些，我做一雙底繡鞋在房里穿”。

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的繡工雖趕不上以前的二，但已經可以拿得出手。

姑娘家都，喜歡穿，陸婉瑩想起家里繡線不多，開口道：“程妹妹再陪我去買一些繡線吧。”

飲了一盞茶兩人要回去。

到了鋪子門口，喬岳山又喚住程卿卿：“程姑娘，我有幾句話與你說。”

程卿卿看向陸婉瑩：“陸姐姐稍等會兒。”

程卿卿隨喬岳山往一側走了些距離。

他停住腳步，側看著程卿卿：“我聽長玉說，裴世子想讓你給他做妾。”

沒想到裴長玉這事都給他說了，程卿卿點頭稱是。

喬岳山視線掃在程卿卿的臉上，一陣風吹鬢發，發拂過姑娘傾城的小臉，未施黛都如此楚楚人。

不能就此錯過，而讓終憾、

他抿了一下，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你別答應，我雖然每日在鋪子里經營，但是也有在苦讀，課業沒有落下，說一句自負的話，明年科舉定然會榜上有名。”

這一點程卿卿不懷疑，再次點頭。

喬岳山湊近了程卿卿一些，低頭低聲音道：“說句冒犯姑娘的話，我一直傾慕姑娘，自知配不上姑娘，一直不敢開口，你且等到明年，待我金榜題名，定然跟裴府求娶，我會珍惜你，永不納妾。”

喬岳山一口氣，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話全部宣泄出來，有些惶恐地看著程卿卿，擔心被拒絕。

程卿卿拿著團扇半遮面，看了他一眼：“做妾那事只是二表哥單方面的想法，我年歲還小，今年沒有打算定親。”

并沒有直接答應他，喬岳山雖許諾了很多，沒有真正實現之前，這些話不能全信。

會考在明年，高中后遇到更好的親事，他會不會生變，這很難說。

如果直接答應，這就是私定終，后面如果有變數，姑娘家的聲譽便沒了。

說今年沒有定親打算，這已經是給了他機會。

喬岳山神放松，面上又恢復了溫潤得的淺笑：“有姑娘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嗯，”街上人來人往，兩人也不便多停留，程卿卿朝他頷首后，走回到陸婉瑩邊，“咱們去買針線吧。”

“好，咱們走。”

兩人走在路上，陸婉瑩卻有一些話在心里反復掂量，等到二人上了馬車，才問出口：“妹妹不會是看上喬公子了吧？”

程卿卿知道這樣問，定然是有話要說，抬眸看著，等著聽有何見解。

子的婚姻事關一生，陸婉瑩怕一時犯了迷糊：“喬公子文采卓越，還有一手好丹青，確實稱得上人才。他有書生的儒雅溫潤之氣，也是妹妹喜歡的模樣。”

嘆了一口氣：“我可聽說了啊，他連個宅子都沒有呢，以前是在落草巷租房子住的，后來因為給四表哥教書，這才住進了裴府。他現在的收啊，全靠教書和幫你打理鋪子。這簡直就是上無片瓦遮，下無立錐之地，空有一的傲骨和才學。”

“現在鋪子里的收你不覺不錯，生活的愜意，這是因為你生活在裴府，一切的生活用度，皆由府里出，再加上鋪子這些，那是額外收。等你離開裴府，全靠這個鋪子。”

又嘆了一口氣：“當然也不能說不能活，但是跟現在的生活是無法相比的。如果你心堅定，是個能甘愿吃苦勞的人，這話我也不說了，妹妹冬里怕冷，夏里怕熱，貪吃饞，漂亮裳。你過不得那樣的日子。”

陸婉瑩那些話，想過，只是沒有想得那麼深：“陸姐姐我是看好喬公子，我跟他之間沒有出格，也不曾許諾，唉，覺尋個好親事好難啊……”

陸婉瑩比程卿卿還大上一歲，裴二夫人子淡薄，不怎麼關心的婚事，所以現在也沒有儀過親，眼見邊的姑娘在考慮這方面，自己心里也焦慮，不知道以后如何。

“秋里燥，我這些日子心里煩悶著，程妹妹咱們去普門寺一趟，以上香的名義去小住幾日躲個清閑。”

這些日子程卿卿不主給裴長清送湯水了，他倒是時常派人給送糕點零。

這也讓程卿卿很是煩，去寺里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陸姐姐的想法很好呢，這幾日天熱，寺在半山腰，正巧清涼。”

*

多聞齋，趙海立于書案前：“四皇子今晨在百味樓見了左相，據悉常貴妃為四皇子所選的皇子妃，便是左相的孫。”

“還有一事，四皇子派人去了普門寺。咱們府里的兩位表姑娘一大早也去了寺里，說是要上香祈福，還在那里小住。不知道四皇子派人跟表姑娘是否相關。”

狹長的眸子微挑：“趙順可離府？”

趙海稍頓：“四皇子這些日子都在他的別院尋歡作樂呢，那里面關了好些個人，有別人獻給他的，也有他自己看上擄走的。屬下還查到四皇子有個怪癖，他讓人打造了幾條玄鐵鏈，上面還掛著銀鈴，他喜歡在同房的時候用鐵鏈鎖住子，然后鞭打，聽說每個月別院都有被折磨死抬出去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