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瑩手里端著糕點，心里有些忐忑：“妹妹，咱們也沒有跟大皇子的側妃接過，你說人家會見咱們嗎？”

這些問題程卿卿早就考慮過：“就憑裴家這個名號一定會見，朝中不管誰爭儲位，都繞不開裴府，順手結個善緣的事，只要不傻都會做。”

到了側妃住的寮房，程卿卿一個眼，香草上前走到院落門口，微微揚高聲量：“可有人在？”

耳房出來一位穿黃綠相間侍服的丫鬟，走過來站在門口，冷著小臉問：“何事”？

香草端著笑臉：“我們裴國公府里的兩位姑娘，聽說溫妃娘娘在寺里清修，特來拜會。”

小丫鬟聽到裴國公府立馬笑著道：“勞煩兩位姑娘稍等，待奴婢進去稟。”

房溫側妃正在與家妹坐在榻上對弈，聽了丫鬟的稟報。

溫側妃的妹妹溫霜，著棋子道：“裴府姑娘？那也就是裴府的兩位表姑娘，咱們與們往日并無集，怎就過來了？”

溫側妃放下棋子，吩咐小丫鬟道：“既然來拜會，不好不見，便請們進來吧。”

兩人也不下棋了，端坐等著人進來。

只聽外頭丫鬟說：“兩位姑娘里面請。”

程卿卿和陸婉瑩進房中，上前施禮：“給溫妃娘娘問安。”

溫側妃第一眼本能地被程卿卿吸引，姑娘杏眼櫻，皮細膩如羊脂玉，一素雅的茶白羅，盈盈站在那里就讓人移不開眼睛。心里就斷定，這應該就是被四皇子看上的那位表姑娘。

“裴府的兩位表姑娘吧，快快座。”溫側妃親熱地招呼，隨后吩咐丫鬟，“上茶，用我親自炒制的茉莉香茶。”

這時程卿卿們已經座。

溫側妃問：“兩位表姑娘怎麼稱呼？”

陸婉瑩年長，先回話：“回側妃，臣姓陸。”

程卿卿接著道：“臣姓程。”

朝中各各府都有自己的報網絡，他們掌握京中所有重要員府邸的基本信息，所以程卿卿和陸婉瑩不需要過多介紹，只道了姓。

程卿卿垂眸淡淡迎著溫側妃探究的視線。

皇子娶妃，一正二側，基本不會由皇子做主，這三位的選擇，也不靠才貌，主要考慮政局，為自己勢力布局。

這位大皇子的側妃卻長相秀，只是家世不高，其父是翰林院編修。

朝中立嫡立長，當不想立長的時候，長子就是其他儲君阻礙，當年平昌帝把大皇子選妃的事給常貴妃承辦，在為大皇子選妃的時候，自然不會給他選權重世家。

溫側妃雖然家世不高，卻是一個聰慧的，子嫁夫家，就等于綁定了政治立場，為大皇子側妃這些年，自然也盡力在長。

指向們端的糕點：“這是兩位姑娘送來的糕點？”

程卿卿含笑回道：“我和陸姐姐做了一些子桃花，聽寺里小沙彌講側妃在這里，就冒昧過來拜訪。”

程卿卿的話出親近，溫側妃話里也更親熱了幾分：“怎麼會冒昧，我們如果知道兩位姑娘在寺中，早就讓人喊你們過來坐了。”

程卿卿抿：“我們今日才到。”

曹側妃：“哦，表姑娘準備在寺中住幾日？”

程卿卿稍微遲疑，反問道：“不知側妃準備什麼時候返回？”

曹側妃放下剛端起的茶盞，眸子帶著一意味掃過程卿卿：“在寺中已經小住了一些時日，我們打算明日就回。”

程卿卿放在膝上著帕子的手了一下：“我們的馬車壞了，能不能請娘娘順路帶我們一程？”

溫側妃當即應下：“好，我們這次來了三輛馬車呢，路上有兩位姑娘做伴，正好說話解悶。”

幾人又閑聊幾句，程卿卿和陸婉瑩順勢提出告辭。

二人離開后，溫霜重新拿起棋子：“姐姐，咱們不是計劃三日后回，你為何決定提前離開？”

溫側妃角含笑，也夾起一粒棋子：“你認為裴府的馬車真壞了？”

溫霜拿著棋子頓住，看著溫側妃。

溫側妃把棋子放進棋盤：“那位程表姑娘問什麼時候返回，我就明白來的目的，四皇子剛到寺里，們便突然拜訪，所以我說明日返回。”

溫霜還不是特別明白：“姐姐為何要幫？”

溫側妃輕言：“裴府剛拒絕了四皇子的婚事，四皇子此來多數為了這姑娘，裴家只要不投到四皇子那里，就是對我們有利，所以我才幫。”

翌日清晨，小沙彌便到了四皇子住的寮房：“四殿下，正巧大理寺卿裴大人過來請釋吉大師講經，大師請您也過去聽經。”

趙順眉頭擰起，角笑著：“知曉了，你先回去吧，本殿這里安排一些事，稍后到。”

小沙彌退出去后趙順不耐煩地罵：“聽經，聽經，如果不是為了討父皇歡心，誰聽他個老禿驢講經，每次聽他講，本殿都昏昏睡。”

穿黑的屬下聽到殿下咒罵大師，不敢言，低頭站在那里。

趙順有些煩躁地斜著子坐在榻上：“他剛才還說那個大理寺卿裴陌塵來了，他來做什麼，戰場上殺了那麼多人，來這里聽經消業障來啦？”

主子這會心不好，黑男子態度越加謹慎：“屬下不知。”

“問你就是一個不知道，你知道什麼？”趙順猛扇了幾下扇子，“本殿的那個小卿卿呢？”

黑人一愣，隨后回答：“在寺院寮房沒出來。”

趙順發了幾句脾氣還是去聽經了。

一時辰后，裴陌塵跟在趙順后面從講經室出來。

趙順輕搖折扇，一臉溫笑：“裴大人經歷過戰場，對經文應該更有些悟吧？”

裴陌塵負手挲著白玉扳指：“還未開悟，尚且需要多聽大師說法。”

趙順扇子在手心一收：“別說你，本殿聽了那麼多次經，也不能參。本殿比較理解道德經里一句話，大道至簡，順勢而為。”

他輕笑一聲，側看向裴陌塵：“裴大人近日與三皇兄走頗多？可以好好想想什麼順勢。”

裴陌塵含笑點了一下頭。

趙順再次看了他一眼，甩開折扇大步離開了。

他離開后，趙海出現在裴陌塵跟前。

裴陌塵冷聲：“說。”

趙海低聲稟：“表姑娘乘坐大皇子側妃的馬車離開了寺院。”

裴陌塵勾：“那是一只小狐貍，嗅到危險比誰跑得都快。”

趙海：“咱們的人還要跟著表姑娘嗎？”

裴陌塵淡聲：“趙安的馬車有暗衛守護，趙順沒有機會下手，讓人都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