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大皇子側妃的馬車順利回到柳院，兩姑娘坐在榻上，相互看著得意地笑，頗為們這次順利圍而沾沾自喜。

陸婉瑩在柳院用過午飯才回的住。

剩下程卿卿一個人，歪在臂枕上，左手按著吃脹的胃，一手拿著團扇給自己扇風。

不一會兒就那樣睡著了，香草端著一個冰盆進來放下，悄悄地出去。

已經了秋，前幾日本來已經把冰盆停了，這幾天秋老虎熱得很。

*

“姑娘，姑娘……”香草趴在榻邊喊。

程卿卿睡得正香，蹙著眉頭，強睜開眼。

“大公子派人來，讓您去書房呢。”

程卿卿迷糊著坐起：“他找我做什麼？”

香草上前扶：“沒說，遞信的人回去了。”

要清醒一下：“給我打水來，我凈個面。”

進多聞齋，這次高遠沒稟報直接讓進去：“表姑娘里面請吧。”

裴陌塵坐在榻上，手里執一黑子，盯著棋盤。

聽到聲音，他抬頭看了一眼進去的程卿卿。

“坐吧。”

程卿卿走到靠墻一側的帽椅，擔著椅子邊，謹慎地坐下。

裴陌塵將手中的棋子落下。

等到高遠端著茶放在程卿卿跟前，退出去。

裴陌塵又從棋盒拿出一白子：“到寺里上香去了？”

“嗯”，程卿卿聲音綿，眼睛出一些驚詫，“大表哥怎麼知曉？”

他怎麼會知道后宅的這些日常小事？

裴陌塵白子落下，口念出：“四皇子著便裝于來寺院之途。”

這是紙條上的字

程卿卿更驚：“莫非在寺里是大表哥提醒我們？”

裴陌塵放下棋子，端起茶盞，視線掃過去：“又幫了你一次，這一次卿卿表妹打算如何酬謝？”

“……”

程卿卿想撇，上次的十個香囊還沒繡完：“大表哥的香囊，我已經繡了兩個，回頭讓丫鬟先給你送過來，剩下的要慢慢趕工，這幾日太熱。”

裴陌塵悠悠飲了一口茶：“香囊與這一次沒有關系吧？”

香囊都沒繡完，再做針線也不可能，還能怎麼謝，湯水吃食？

“大表哥想讓我怎麼謝？”

裴陌塵坐正子：“會下棋吧，過來。”

程卿卿走過去，猶豫了一下，在他對面坐下。

裴陌塵端起茶：“你先走。”

程卿卿手里挲著棋子，低頭認真看他下了一半的棋局，然后落下一子。

裴陌塵悠然拿起棋子也落下。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室安謐，只有清脆落子聲。

鎏金仙鶴香爐，輕煙繚繞，淡淡水沉香，在二人之間穿梭拉扯。

程卿卿每一子都走得很慢，認真考慮許久才會落子。

裴陌塵也不催，端著茶盞，悠閑看著對面的人，纖細小巧的手指夾著棋子，思考的時候小臉繃得很認真，長長的睫羽，微微下垂，貝齒不時出來咬住的一下。

此時，程卿卿心里在想，和陸婉瑩去寺里是臨時決定，怎麼這麼巧，他也去寺里了。

咚咚……

裴陌塵出一指敲棋盤提醒。

程卿卿低頭盯著棋盤，剛才走那一下神，局勢不利啊。

貝齒咬著下，琢磨該怎麼走，轉變接下的局面。

程卿卿輸了。

這好像也是注定的結果。

順口稱贊：“大表哥下棋似布陣，點子如點兵，我自愧不如。”

說完話，程卿卿手了一下帕子，心里琢磨，是不是該告辭了

“如無事我便回去了。”

“主子，飯菜送來了。”

高遠站在門外稟。

裴陌塵從榻上起：“留下用過飯再回吧。”

他徑直去了外間黃花梨雕花方桌座。

跟他在一起有些抑，程卿卿也不能直接拒絕得罪這位神尊，只能隨著他坐過去。

多聞齋侍奉的人開始陸續端著菜擺放。

程卿卿看著來回的人，裴陌塵邊侍奉的全是男子，竟然沒有一個丫鬟。

他們擺完菜全部退了出去。

裴陌塵拿起銀箸：“吃吧。”

程卿卿視線落在桌上的銀箸，裴府上下全用的是烏木箸，這就看出區別了，皇子怕下毒，只有他這里用的是純銀箸。

裴陌塵看了程卿卿一眼：“怎不吃？”

程卿卿拿起筷子，吃，夾了灸羊，咬了一口，竟然跟大廚房做的味道不一樣，莫非他的飯菜是單獨的小灶。

味道很對程卿卿的口味，又夾了一塊吃。

程卿卿瞄裴陌塵，真是帝王吃相，那些菜，他每個都用，但是哪個都不多用，讓人看不出他喜歡吃什麼。

而程卿卿嘗到喜歡的菜，會接連吃。

暗暗腹誹，旁人想下毒，怎麼都能下，何必這麼辛苦，連自己喜歡的菜都不能多吃幾。

菌菇湯很是鮮，程卿卿吃了兩碗。

裴陌塵拿帕子輕拭角：“喜，嗜甜，其次菌菇。”

程卿卿：“……”

這是把的口味全總結了。

用飯結束，程卿卿再次提出：“已經到戌時，我回去了。”

裴陌塵站起從書架，出兩本書：“回去好好研習。”

程卿卿接過來，是兩本棋藝相關的書：“好，謝謝大表哥。”

裴陌塵看：“好好考慮我的話。”

程卿卿呆怔：“什麼話？”

裴陌塵輕笑：“考慮該如何酬謝，卿卿表妹怎會如此健忘？”

程卿卿回去的路上抱著兩本書，心里暗自罵裴陌塵斤斤計較，還每次都要人酬謝。

*

陸婉瑩的議親終是提上日程，裴二夫人為陸婉瑩選了一門親事，是裴二夫人好的一位夫人的公子。

在元國也不流行盲婚，大戶人家訂婚前也會找機會讓雙方私下相看。

三日后是衛老夫人壽宴，裴府這邊也會過去祝壽，裴二夫人倒是會讓陸婉瑩悄悄相看，只帶一人，怕遭人閑話，要帶著程卿卿一起去，兩位姑娘作伴好避嫌。

一大早程卿卿就起床梳洗換裝。

謹記自己今日是陪襯，選了素雅又不失禮的低調青裳。

馬車停在衛府門口。

迎候的嬤嬤引著們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