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笑著道：“二伯母過來祝壽，帶著我們倆過來湊個熱鬧。”

周圍很多人，不方便說相看的事。

王昭云：“我跟母親說一聲，去跟你們湊一起。”

轉去旁邊尋王夫人。

程卿卿拉了陸婉瑩一起，也過去拜見王夫人，得到允許，三人便進去坐在裴家的席位。

衛家的宴辦得比較隨意，男沒分開，對席而坐。

也是衛家這邊的刻意安排吧，裴家正好與衛家對坐。

程卿卿看了一下，裴陌塵和盧景懷沒來宴，他應該也不愿意應付這些場合離開了。

對面的衛子瀟視線不時落在裴家的席面。

陸婉瑩害，一直拿著團扇遮面。

此時程卿卿覺得衛子瀟的行徑多有些不妥，公開場合應該稍微收斂。

“陸妹妹”，對面的衛子瀟端起酒盞。

他敬酒，陸婉瑩也端起酒盞回應，飲了那杯酒。

衛子瀟又讓丫鬟斟了一杯酒，這次微側對程卿卿舉起酒杯：“程妹妹，請。”

他敬過陸婉瑩再敬，這也是顧及禮數，所以程卿卿無聲朝對面笑笑也飲了一杯。

用了幾箸的菜，衛子瀟又對陸婉瑩舉杯。

宴進行沒多久，接連讓陸婉瑩飲了三杯酒。

程卿卿對衛子瀟有些不滿了，雖然雙方有結親的意思，在公開場合還是要稍微注意吧，還跟姑娘家飲這麼多酒。

程卿卿拿過陸婉瑩的杯子，把茶水放在面前：“姐姐莫要再飲。”

陸婉瑩酒量也不好，連著飲了三杯酒，覺臉發燙，湊近程卿卿：“妹妹，我去趟……”

程卿卿明白是要去如廁。

“姐姐我陪你。”

陸婉瑩按住的手腕：“有丫鬟跟著就可以，王妹妹還在這里，你留下陪。”

王昭云轉頭對程卿卿道：“卿卿，我聽說下面有梅三娘子舞劍。”

梅三娘子是很出名的優伶（古代跳舞為生的子），最擅長劍舞，盛大的宴上都請。

很快梅三娘子上場了，子跳舞多，而一江湖子裝扮，手持一把閃著寒的劍，矯若游龍， 瀏漓頓挫。

程卿卿被吸引，不覺拍手喝彩：“昭云你會武功，你看是真會武功，還只是舞架勢？”

王昭云里啃著一塊羊：“會武功，但是舞者練的武功，跟真正的武功還有差距。”

舞罷，又結束了一個節目，陸婉瑩還沒有回來。

程卿卿擔憂，對王昭云道：“咱們出去尋陸姐姐吧。”

“好，”王昭云放下骨頭，拿帕子手。

衛家很大，不知陸婉瑩去哪個方向，兩人有些茫然站在院子里。

王昭云左右看了看：“咱們倆分開尋，不能遠走，尋到尋不到都要回這里頭。”

“好。”

兩人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程卿卿來回張著往前走，走到一片芭蕉旁，陸婉瑩正坐在石頭上。

“程妹妹你怎也出來了？”

程卿卿松了一口氣：“擔心你出事才出來尋。”

陸婉瑩招手示意過去坐：“我醉酒有些頭暈，怕進去失禮數出丑，所以在這里吹吹風。”

程卿卿坐過去：“姐姐，現在覺得那衛二公子怎麼樣？”

陸婉瑩白皙的臉上是酒后的紅暈：“也不能從他讓我飲了三杯酒判斷一個人。”

程卿卿想也是，也許他對婚事太滿意，一時高興呢。

“哎喲，我還當誰呢，原來是裴家的兩位表姑娘。”一銀紅影從一側花叢拐了出來。

章九嬰賞荷宴在程卿卿后面彈琴出丑后，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

雖然看出不怎麼友善，陸婉瑩還是以禮招呼：“章姑娘也在這里啊，一起坐下賞花吧。”

章九嬰眉一挑：“一個草包，一個無鹽，凰豈能與山為伍。”

這句話可是人攻擊。

草包人程卿卿聽多了，心里已經有足夠的承能力，陸婉瑩第一次被人罵，還是如此惡毒，無鹽三個字讓臉煞白，微微抖。

程卿卿站起，往前近章九嬰：“我是草包，陸姐姐是無鹽，你又是什麼？”

狂妄的章九嬰在程卿卿突然近的時候，腳雖然沒，子卻本能地往后：“你想干什麼……”

程卿卿小臉含著輕笑：“你是才？品行高潔的大家閨秀？好像這就是你在眾人面前樹立起來的形象。”

的嗓子聲調一轉，揚高幾分，“如果我喊上一嗓子，把大家都來，讓眾人看看章家品俱佳的姑娘，私下這種言行，你覺得怎樣？”

章九嬰也拿出狠勁，一甩帕子：“喊啊，我丟人你們不丟人？”

程卿卿漫不經心地抬手，漂亮的眸子盯著自己涂著漂亮蔻丹的手指：“章姑娘為自己經營的是品行高潔貴風范，而我在眾人眼里是草包。你覺得是草包怕丟了名聲，還是你這樣的淑？”

輕笑一聲，上挑的杏眼，帶上幾分輕蔑：“你剛才喊我草包，喊錯了，其實眾人對我的稱謂是草包人。明白嗎？除了草包我還有人二字，而你虛假經營出來的才，淑人設一旦崩了，什麼都沒有。”

程卿卿這話同樣貶低容貌，是為了替陸婉瑩出氣。

章九嬰沒見過一個人能夠厚臉皮把草包人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最讓生氣的是程卿卿說的是實話，為了尋一門好親事，才辛苦營造了才和淑的人設，一旦沒了名聲，什麼都沒有了。

無可辯駁，氣得只是連說：“你，你鄙，沒臉皮……”

程卿卿聲音依然不急不緩：“我跟陸姐姐一沒搶你的婚事，二沒挖章家祖墳，何必跟我們不痛快？既然你想靠塑造人設給自己尋門好親事，就該小心行事，哪怕是假裝的品行高潔，也要裝到底。”

章九嬰更氣了，著手指頭指程卿卿：“你……”

程卿卿淡淡含笑站在那里迎著的視線。

這時，遠傳來男子的說話聲。

章九嬰顧及面，轉往外走。

王昭云尋過來了，從一旁走過去：“敢欺負你們，看我給你們出氣。”

聽到了后面的話，彎腰在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等著遠說話的人往這邊走近，瞅準機會，石子拋出，直接打在章九嬰的窩。

“啊——”章九嬰驚一聲趴在地上。

正好趴在走過來的幾位世家公子腳下。

把幾位世家公子嚇了一跳。

程卿卿三人憋著笑，走過去。

王昭云還彎下腰，故作關心地問：“章家姑娘你沒事吧？走路怎不看路？”

章九嬰跟薛雅竹好，兩人都特別在意名聲和形象。

這下摔在幾位公子腳下，接不了這樣丟人，爬起來哭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