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傳出消息，貴妃一月后會組織秋獵，這是秋后的第一場狩獵，邀參加這次狩獵的貴名單已經出來，程卿卿和陸婉瑩名字也在其中。

往年這樣規模的活，只有薛雅竹有資格，所以琴棋書畫，騎樣樣通。

陸婉瑩那里裴二夫人只是不缺吃喝，卻不愿費心培養。

程卿卿這里裴三夫人倒是真心，卻沒有遠見，也沒有大志向，只想把侄打扮得漂亮，嫁給世子就行。

這也就造二人都不會騎。

陸婉瑩托著腮嘆：“程妹妹，咱們連個馬都不會騎怎麼參加狩獵，去了不會鬧笑話吧？”

程卿卿本沒有認真聽，這幾天玩投壺玩上了癮，小手一用力，箭投出。

“啊！陸姐姐，你瞧我貫耳了呢。”

陸婉瑩正去看，果真，箭進了耳口：“妹妹投壺技巧越發厲害了呢。”

（投壺，一般投瓶口，為了增加難度，瓶口兩側會增加兩耳，兩個耳孔很小，很難投中，貫耳指的是難度。）

程卿卿也累了，坐下接過香蕊遞過去面巾手：“陸姐姐剛才說我們不會騎馬的事對嗎，不會騎咱們可以學啊。”

陸婉瑩沒往那方面想，因為有些難辦：“怎麼學，首先要有馬，有人教我們。”

程卿卿想了一下：“府里有馬場，也有馬，我們去找祖母只要同意，咱們就可以使用，至于教我們騎馬的師傅，我讓我姑父給我們尋一個。”

裴府有自己的練武場，也有馬廄，有專門負責養馬的馬夫，有條件練騎。

只是用這些資源需要裴府掌事的人點頭。

陸婉瑩一下如同撥開迷霧：“咱們什麼時候去尋祖母，不知祖母會同意嗎？”

程卿卿杏眼彎起：“會，出去在外面，我們也代表裴府臉面，自然也希裴府出去的姑娘別被人小瞧。”

陸婉瑩細想卻是如此：“咱們什麼時候去尋祖母？”

程卿卿：“既然要去，不如即刻去辦。”

想了一下：“陸姐姐咱們也不好空手去吧？”

陸婉瑩一笑：“我前些日子為祖母繡了一個扶額，我現在差人回去取。”

程卿卿也笑：“我便送新做的糕。”

陸婉瑩贊：“妹妹做的糕，祖母一定喜歡。”

這是程卿卿據當時白玉糕的制作方法改良做出來的新品。用羊，大米和糯米漿制作，這個東西外面買不到。

兩人各自帶著自己的心意去往壽安堂。

走在裴府院里，曲徑通幽，古木參天，秋杲杲，過樹葉灑在深邃的庭院。

到了福壽堂，看到門口侍立的小丫鬟，程卿卿上前道：“祖母可得空，我們過來問安。”

小丫鬟一笑：“兩位表姑娘稍等，待奴婢進去稟。”

掀簾進了里屋，不過片刻便出來了：“兩位表姑娘里面請吧。”

程卿卿進去，看到裴長清竟然坐在里面，微愣了一下，隨即上前為裴老夫人見禮。

“恭請祖母福安。”

“恭請祖母福安。”

裴老夫人揮手示意：“陸丫頭、程丫頭坐吧，今日我這里熱鬧，長清來了，你們姐倆也來了。”

陸婉瑩上前一步：“我是在程妹妹那里，做了一些子糕，念叨想送給祖母吃，我也就想到前些日子為祖母繡了一個扶額，就和湊到一起過來給祖母請安。”

人老了都希兒孫孝順，裴老夫人高興：“哦，來把你做的扶額拿給我看，程丫頭也把你做的糕端過來吧，正巧我也了呢。”

陸婉瑩雙手呈上扶額。

老夫人接過，繡的是延年益壽的松鶴，老夫人連連夸贊：“好，好，陸丫頭這針線做得真好，我喜歡呢，待到明日就戴上。”

把扶額給一旁侍奉的媽媽，轉看向程卿卿放在桌子上的糕：“這就是程丫頭做的糕。”

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哎喲，沒想到程丫頭還有這手藝，長清你也吃一塊，比我小廚房做的糕點還好吃。”

裴長清起了一塊，坐回去，先看著程卿卿抿一笑，咬了一口糕：“好些日子沒有吃到程表妹的糕點了，這廚藝越發出。”

裴老夫人眸子掃過去，看了孫子一眼，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隨后轉了話題：“宮里賞了幾批料子，回頭讓你們大伯母錦繡閣的師傅過來，給你們三位姑娘，每人做一裳。”

二人同時道謝：“謝祖母。”

然后對視一眼，程卿卿道：“我還跟陸姐姐商量著要做一騎服呢，這不過一月要去秋獵。”

陸婉瑩順勢接話：“妹妹咱們倆連馬都不會騎，穿什麼騎服。”

程卿卿俏生生一笑：“咱們可是裴府的姑娘，怎麼能不會騎馬，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咱們倆可以練啊。”

抬頭向裴老夫人，眼眸閃亮，很乖的模樣：“祖母我和陸姐姐可以在騎場練騎嗎？”

老夫人著兩人閃亮的眸子，似乎依稀記起當年這個年紀，花骨朵般，鮮亮，有活力：“當然可以去，只是你們兩個姑娘初次騎馬得有人教吧，別磕了。”

被忽視的裴長清出聲：“兩位妹妹想學騎馬，我可以教們。”

程卿卿回頭朝他一笑：“不必麻煩二表哥，姑父已經幫我們尋了一位師傅。”

裴長清一怔：“程表妹這是跟我客氣？”

程卿卿聲解釋：“怎麼會呢，二表哥明年要參加科舉，課業很多，我們怎好因這點玩樂的小事，影響你讀書。”

裴長清角的笑容凝固。

陸婉瑩看到，溫笑道：“二表哥先以課業為主，待程妹妹跟我學會騎馬，約二表哥郊外跑馬。”

老夫人留著他們用過晚飯，幾人往回走。

出了福壽堂，裴長清停住腳步，回頭看程卿卿：“程表妹走吧，我送你。”

程卿卿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過他的書房，知道必須先安他：“陸姐姐，咱們明日早上練馬場見。”

陸婉瑩的院子跟本就不是一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