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馬后程卿卿歇息了兩日，多聞齋派人請過去。

裴陌塵這次又救了，程卿卿也想這次去的時候，正好表示一下謝意。

“香草，你把咱們新做的荷花和糕，各樣收拾一些，我帶給大表哥吃。”

到了多聞齋，福公公和高遠站在院里，見到進去，福公公滿臉笑，側過子迎著往屋里頭走：“表姑娘來了，主子在里面等您呢。”

程卿卿側，朝他含笑點頭后進屋里。

裴陌塵站在書案里面正在整理案頭。

他的書案不允旁人，下人打掃房間的時候，也不敢幫著清理書案。

程卿卿把食盒提起，放在案頭：“大表哥，我帶了一些糕點給你吃。”

從食盒取出兩盤子糕點，放在書案上。

裴陌塵把手里整理好的一沓子公文，整齊地擺放在右側，淡聲問：“怎麼樣？”

程卿卿道：“已經無礙，那日多虧大表哥相救。”

裴陌塵在椅子坐下，眼看：“還敢學騎馬嗎？”

程卿卿可不是那種隨便退卻的人：“還要學，那次只是意外，以后我會注意。”

裴陌塵朝門口喚：“高福。”

繡著麒麟云紋的門簾閃，福公公手上托著呈盤進來了，上面放著兩套疊整齊的裳。

上面一套玉，下面一套紅，一看便知是子裳。

程卿卿眼中閃過詫，側首看裴陌塵。

裴陌塵道：“給你的，去看喜歡嗎。”

福公公笑著走到程卿卿跟前：“表姑娘，兩件裳全是錦繡閣繡娘制的。”

錦繡閣是都城最負盛名的繡樓，世家的子無不為有一套那里裳而覺得有面子。

程卿卿拿起上面的玉裳，是騎裝，重錦材質，暗線繡如意紋。

下面紅的也是騎裝，做工簡單而又致，袖口和襟同樣是暗線繡了水波紋。

“給我的？”

裴陌塵抿淡笑吩咐：“帶表姑娘下去更吧。”

程卿卿還懵著。

福公公微躬，手做請：“表姑娘請隨老奴來。”

程卿卿看了一眼兩套裳，喜歡紅，抱著那套紅騎裝跟著高公公到了西廂房。

高公公門口站住：“表姑娘，去里面換吧。”

程卿卿掀開門簾進去，轉進屏風里面換上紅騎裝。

沒想到裳穿到上還合適。

等換裳出去，裴陌塵站在院里，視線落在上，溫聲：“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他一手負在后，大步朝外走。

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裴陌塵走到馬車前，側看：“上車。”

程卿卿上馬車后，裴陌塵也坐上了馬車。

程卿卿瞄了一眼，白卓然，墨發披散，男人閉目膝而坐，出冷白清雋的大掌。

這個男人在戰場上待了那麼些年，竟然不黑。

馬車晃晃悠悠往前走，也不知去哪里。

程卿卿眼睛睜得圓圓的，的張了張：“你要帶我去哪里？”

那人幽幽睜開那雙黑如濃墨的漆眸，含著一分輕笑，看一眼：“怕了？”

四目相對，狹長的眸，微微上挑，灼灼人，程卿卿呼吸不急促幾分。

“我，”程卿卿眨眨眼，才不會讓他小瞧了去，道，“我才不害怕。”

后面聲音又不覺弱了下去，諂：“大表哥義薄云天，玉潔松貞，絕非城狐社鼠，仗勢作惡的小人。”

“義薄云天”這詞都出來了？裴陌塵他想笑，又要端著他的儀態，他只能擰著眉頭，接著閉眼假寐。

程卿卿悄悄往邊上挪，挪到窗前掀開簾，馬車往郊外行。

再次看裴陌塵一眼。

那人閉眸端坐，老神定定。

只好放下布簾，也學著某人，垂眸緩神。

……

“主子，到了。”

他帶進了一個別院，到了一個很大的馬場。

他們剛站在那里，趙海從一側牽著一匹棗紅馬走過來。

裴陌塵上前牽過馬，對程卿卿道：“過來，這是一匹小母馬，子溫順，以后你就騎它。”

程卿卿走過去。

他嗓音含笑：“你可以它，讓它慢慢悉你。”

程卿卿抬手，嘗試挨了一下馬的脖子，發現它并沒有過激反應，大著膽子開始順著它油亮的發，給它順。

馬好像能接。

程卿卿眼睛含笑看裴陌塵。

他把手里的韁繩到手里。

這馬一看就知道是好馬，程卿卿著馬，越越喜歡，眼睛亮得閃星星：“有胡蘿卜嗎？我喂它吃東西，它是不是會更聽我話。”

裴陌塵朝后看了一眼，趙海去拿了一胡蘿卜過去。

程卿卿接過去喂馬。

馬看到吃的，高興地嘶了一聲，嚇的程卿卿子往后。

裴陌塵手捉住的胳膊，隔著裳袖子抓著往前：“別怕，它不咬人。”

喂完胡蘿卜，他朝程卿卿攤開手掌：“騎上去試試。”

程卿卿的視線落在男人的手掌上，微微攏的指腹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繭，是常年習武留下的吧，掌紋清晰而又干凈。

程卿卿垂在下面的手，指尖了，慢慢抬起，放在他的掌中，男人寬大的手掌把包裹，一力道傳來，被輕松地到馬上。

也就只是片刻的接，上馬的時候覺手掌就是燙的。

看著他遞過去的韁繩，程卿卿虛握了一下手才去接。

程卿卿垂下眼眸，太過敏。

不得不說他很守禮，沒有刻意去接，看的時候，眼神也是淡淡一掃，矜貴儒雅，守禮克制。

“韁繩再往前握一些，要繃住。”

他像一個盡責的師傅，指導著騎馬的細節。

“肩膀，肩膀舒展開……”

等程卿卿按他的要求調整好，裴陌塵道：“騎它跑一圈。”

程卿卿握住韁繩，雙腳一驅，小馬跑起來。

裴陌塵負手立在外側，眸盯著紅的影，錦繡閣的繡娘手藝果真不錯，裳穿在的上，很合，輕便的料子，襯托出的段和盈盈細腰，颯爽又不失。

馬蹄聲聲，風吹過耳畔。

跑了一圈又一圈。

程卿卿很在馬背上的那種自由，不斷驅使著馬跑得更快一些。

裴陌塵始終站在馬場邊上著。

一直等程卿卿跑累了，勒馬回到他面前停下，他上前手扶下馬。

手朝后，趙海立馬遞過去干凈的面帕。

裴陌塵遞到程卿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