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著急地追問： “二伯母的意思是不想退婚？”

陸婉瑩臉上全是愁容：“姑母說，先見一下衛夫人，問明況，只要衛子瀟把外室打發了就可。”

王昭云氣得輕聲嚷：“裴二夫人怎麼能讓你嫁給那樣的人。”

裴二夫人這樣理，其實并不出乎意料，侄是庶子兄的孩子，從來沒有真心疼過侄，養侄大部分原因為了聯姻，聯姻的男子雖說有外室，但是不影響兩家聯姻的實際利益。

另外一方面在看來，男子即使現在沒有外室，將來也要納妾，只要衛家理了外室一切都沒有影響。

程卿卿托腮嘆：“那個外室不是一個普通的外室，是衛子瀟母的兒，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有分，家里有個這樣的妾，主母不好做。”

王昭云搖頭：“卿卿說得對，就算衛家說打發了，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衛子瀟真舍得另嫁他人，萬一瞞著你，另換個宅子藏著，待到你嫁過去，有一天帶著孩子上門，你這邊怎麼辦？不接，那是心狹隘不賢惠，接了跟吞只蒼蠅一般。”

程卿卿看向陸婉瑩：“姐姐這事你要慎重呢，雖然說嫁過去后可能也避免不了給夫君納妾，但是那些小妾是你自己選的，他們也沒有這麼深的。”

陸婉瑩當然知道兩種妾的區別：“姑母這邊不同意退親，也沒有辦法啊。”

三個人都沉默下來。

圍坐在柳院的小石桌上，同時在想法子。

沒有想到好辦法，程卿卿開始念叨著罵：“初見那衛家兒公子長得人模狗樣，還以為是個儒雅公子，誰承想就是一個白天燒香，晚上逾墻的小人。”

抱著一盒子甜糕的高遠，聽到表姑娘在里面罵人，站在門口躊躇要不要進去打擾。

陸婉瑩輕嘆一聲：“我原來覺得喬公子白屋寒門，現在想來他也不錯，起碼邊沒有那些鶯鶯燕燕的糟心事，一心跟妹妹經營鋪子，如果他明年當真能高中，又能不負妹妹的，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嗯哼——”

高遠站到門口假咳一聲：“請問程家表姑娘可在？”

三位姑娘同時往后回頭。

程卿卿看到是高遠，起走到門口：“高遠。”

高遠雙手舉起手里的食盒：“主子買了薄荷甜糕讓屬下給表姑娘送來。”

程卿卿接過食盒：“哦，你回去替我謝謝大表哥。”

高遠又道：“主子還讓我問表姑娘箭學得怎樣，他過些日子要考。”

騎程卿卿們并沒有落下，每日都有出兩個時辰練習，然后才去忙鋪子的事：“每日都在認真學。”

高遠躬：“表姑娘糕點送到，屬下回去復命了。”

程卿卿把食盒放在石桌上：“那些煩心事咱們不想了，反正不又不急于跟衛家親，咱們慢慢謀劃，只要在明年他科舉放榜前退婚就行。”

這種甜品，單吃會膩，要配著清茶，坐下吩咐：“香草上茶。”

三位姑娘圍著圓桌開始一邊吃甜糕，一邊聊騎方面的閑話。

高遠回到多聞齋跟主子匯報：“主子，薄荷甜糕已經為姑娘送去。”

裴陌塵伏案在書寫，頭也沒抬：“騎練得怎麼樣？”

高遠：“姑娘說每日都有練習。”

裴陌塵低聲“嗯”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高遠在那里呆愣片刻，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聽到的話跟主子學一下：“屬下過去的時候，正巧聽到表姑娘在罵人。”

裴陌塵手中的筆依然在書寫，眼皮挑了一下：“罵人，罵的誰？”

他是不信程卿卿會罵人，那個弱弱的，本不是一個掐尖出頭的，何況罵人這樣的鄙行徑。

高遠道：“屬下聽著是罵與陸家表姑娘訂婚的衛家公子，表姑娘罵他是白天燒香，晚上逾墻的小人。”

裴陌塵勾了一下角，罵衛子瀟他不覺得奇怪了，那日程卿卿和王昭云在寺后巷出現，放二人離開后，他派人探查過，自然查到了那外室的事。

高遠接著稟道：“們跟表姑娘說，還是喬公子好，喬公子沒有鶯鶯燕燕，還勸表姑娘如果他能高中就嫁他。”

裴陌塵淡聲：“誰說的？”

高遠愣了一下：“陸表姑娘，另外一位好像是王家姑娘。”

“哼，”裴陌塵薄笑一聲，“如此還真是要讓們失了。”

*

秋雨疏疏映燭影，涼風切切珠簾。

兩個使丫頭提著熱水桶在往浴桶里倒水。

雙靈服侍薛雅竹。

“姑娘，東西給您取來了”。

丑娘手里拿著一只玉瓶，從外面繞過并蓮屏風走了進來。

薛雅竹神涼過秋雨，吩咐丫鬟：“你們出去吧。”

房里獨留下信任的雙靈和丑娘。

看向丑娘命令：“把雪圣水倒進去吧。”

丑娘握了一下玉瓶，遲疑著想勸：“主子，蓉姬嬤嬤可說了，姑娘家用了這個藥不容易懷孕。”

薛雅竹轉往浴桶走：“倒進去，你們也出去吧。”

赤進浴桶坐下，水一奇異的香味，不過片刻皮像是被灼燒一般的痛。

抬起胳膊，紅彤彤的真像是被燙了。

全都是如此，很痛，一聲不吭地忍著。

眼幕輕闔……

“竹姐兒，現在皇上看重為父，有意將你許配給大理寺卿裴大人，雖然他是裴家庶子，出上不如裴長清，但那裴長清只是占了世子名頭，在朝中沒有職，更沒有實權，而裴陌塵就不一樣了，為父與他在戰場共事，知曉他有經世之才，又深得陛下看重，將來定然干霄凌云。”

“不，父親，我只喜歡表哥，表哥有謙謙君子之風，將來是著國公府的主人，我不求他位高權重，只愿與他相敬如賓。”

“啊！”

“姑娘——”外面守著的丑娘就要往里闖

薛雅竹清醒了：“不要進來”

只是打了一個盹，又夢到了前世，緩了一口氣，對門口吩咐：“丑娘進來。”

丑娘推門進房，有些擔憂地問：“姑娘，你沒事吧？”

薛雅竹起水，輕手臂：“無事，只是…用藥后很痛…比起后面慢慢地折磨，這點痛也不算什麼。”

丑娘滿臉擔憂，在看來自家姑娘嫁給世子，就沒必要這個罪。

薛雅竹回頭問：“四皇子這麼久為何沒有任何行？”

丑娘：“四皇子的人尋過幾次機會，沒能接近程家表姑娘就被人驚擾了，四皇子顧及裴府，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