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二的中午聞雨落接到一通電話, 是楊梵打來的，說最近臨瑞準備做一檔答題競賽類益智綜藝節目，邀請參賽的都是素人, 主要為各個高校的大學生, 問有沒有興趣參加，如果參與錄制，有片酬可以拿，并且如果在綜藝裏一直晉級到最後一期的錄制, 最後還可以獲得節目組設置的獎金。

聽見有錢拿, 對于聞雨落來說無疑是心的，而且是讓去答題不是去演戲，這好像可以去嘗試嘗試。

徐雲闊聽了的轉述, 也提議去。

“這是一個展示自己很好的機會, 既然邀請你了，不妨試試。”食堂裏，徐雲闊了把的臉說。

聞雨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沒多猶豫了，給楊梵回了信息。

這個節目的第一期在十一月中旬就開始錄制，參賽的選手來自全國各地，有學生有工作族, 而學生裏不限年齡, 小至小學生, 大至博士，為了參賽選手都能空出時間參與錄制, 第一期錄制的時間定在周六這一天, 一期錄制的時間就是一天，從早上到傍晚。

為了錄制這個綜藝, 聞雨落都沒辦法家教了，跟家教小孩的家長調了這一周的輔導時間，也才知道平時看的那些綜藝，一期可能只有一兩個小時，或者幾十分鐘，但是都是剪輯師剪輯出的煉片段，原片的鏡頭可能時長一兩天。

徐雲闊周六比較空，不用去過公司，陪著到的錄制片場。

第一期錄制的還算順利，首先是選手們一一場，有一個自我介紹的采訪，每位選手都會采到，只是到時候會有選擇地放出來，之後是百人淘汰賽，一百位選手每位前都有一臺搶答機，搶答問題的時候不僅考驗選手的知識儲備，還考驗選手摁搶答的反應能力，聞雨落好像是那種氛圍越張，競爭越激烈，和大腦越興的強競爭型選手，第一期的錄制發揮得游刃有餘，功搶到了好幾次答題機會并且每道題都答對了，最後獲得全場最高分，攝影師的鏡頭都跟著沸騰了，幾個導播老師以及後臺的導演和制片人把激寫在了臉上。

“不對啊，這不對啊，你們沒誰給題了吧？而且那臺機有沒有問題？”一位副導演忍不住說。

“沒啊，誰能給題，不過這小姑娘是楊梵推給我的。”導演李桀道。

楊梵把人推給他的時候，他先看見的是這個孩的照片，特別漂亮，他一開始沒仔細看，還以為是臨瑞的某個小藝人，想捧一捧，他當時太忙了，還發去了拒絕信息：【楊姐，我這個是答題綜藝，一站到底你看過吧，那種類型的，公司的藝人就別推給我了。我們的選手都是素人。】

楊梵：【看清楚點兒，人家是明大的。】

那位副導演說道：“不是，桀哥，這小姑娘太漂亮了，把題答這麽溜，怕到時候觀衆覺得我們有劇本。”

大配上高智商，太絕殺的牌，而觀衆有時候是不太能輕易接這樣完的人設的。

下意識會覺得背後有玄機。

李桀道：“沒事兒，智慧可以包裝，學歷包裝不了，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明大高材生。”

這個節目是邊錄邊播，在第二期錄制的時候，第一期節目在某視頻平臺開始播出，這種答題競賽類節目的目標觀衆定位很明確，主要吸引學生或者有孩子的家長群，并且還是那一部分學習的學生群和想讓孩子好好學習的學生家長，很多年輕人都喜歡看娛樂搞笑綜藝，這種綜藝并不怎麽討喜，第一期節目收視率不溫不火，只達到了導演和制片方的及格標準，不過節目播得不火，裏面一位參賽選手卻火了，在網上引起熱議，便是聞雨落。

在所有幕後工作人員的預料之中，聞雨落功為了他們這檔節目宣傳和營銷的重要利刃，第一期裏所有鏡頭都被網友剪輯出來在網上流傳開來，逐漸被好幾個大V轉發和討論，熱度經過三天發酵，掛上了微博熱搜第一和某音平臺熱門短視頻前列。

這讓節目的導演，副導演還有制片人興極了，讓攝影組的老師熬夜趕工，多剪出了一些聞雨落的花絮在方微博賬號和某音賬號放出來。

并往裏砸了錢加大營銷力度，聞雨落一下子火了。

“嗡嗡嗡。”學校食堂裏，聞雨落的手機振個不停，剛摘下書包在空椅上坐下。

從兜裏出手機，這兩天手機的電話和陌生短信都特別多，快要被打，心跳都跟著有點不平穩。

聞雨落沒想過參加一個綜藝的錄制，只是錄了一期，會嘗到這種一夜火的覺。

好像只是兩三天的時間，外面很多人都認識，都知道了的名字。

昨天下午接到導演李桀的電話，李桀讓開通個人微博號和某音號，說這麽好的流量不能浪費了，聞雨落聽了他的，微博號和某音號都是有的，不過微博裏有很多高中時候的樹，很多條，不太想刪，就重新注冊了一個新的，某音號很幹淨，就直接把那個號改了名字，改自己的真名加上一個字符x，這兩個號當晚被節目組方賬號掛出來，就一夜漲了二十萬。

今天早上醒來一看，兩個平臺的都漲到了三十多萬，之後每重新刷新一下，都會多出新。

後臺有很多網友給私信，還有一部分是廣告商。

這樣突然的高關注度讓聞雨落有點措手不及。

去年剛跟徐雲闊談上那會，在學校論壇被曝時，也一下到很多關注，不過那只是在學校裏，跟現在不是一個量級的，現在上微博搜索的名字，很多人都在討論。

今天下午徐雲闊想去理發店剪一下頭發，開學後他都忙的，一直沒時間去理過頭發，除了頭發，他其實胡茬都長了一些出來，今天下午聞雨落便陪他一起去理發店，在理發店裏，一位同樣來理發店理發的阿姨認出了聞雨落，“哎？？你，你是不是《智慧沖關》裏那個小姑娘啊？嗯……聞、雨、落，對吧，你就是那個聞雨落！”

沒想到會被認出來，聞雨落沒否認，朝那位阿姨微笑點了頭，“是我阿姨。”

“啊喲，我竟然見到了真人！小姑娘來來來，跟阿姨合張影可以不？我兒子可喜歡你了，把你那個節目看了三遍，你的鏡頭你每次都要按暫停的伐！”阿姨一激，普通話沒那麽標準了，飆出了明城腔，頂著塗滿染發劑的發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跟合影。

對方太熱了，聞雨落沒好拒絕，角彎彎跟對方合了影。

徐雲闊懶坐在椅子上，上罩著一塊暗紅隔離布，理發師正站在他後幫他修剪頭發，男人通過面前程亮的方形玻璃鏡，將小姑娘跟別人合影的一幕收進眼底，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心裏驕傲的，角有道淺淺的弧度。

“寶寶現在比我要火了，怎麽辦。”剪完頭發從理發店裏出來，徐雲闊將聞雨落往懷裏抱。

這會他們還沒走多遠，剛從理發店出來，還站在大街上，聞雨落推了下他，“嗯？”

“親我一下寶寶。”徐雲闊低頭，臉近。

臉都送過來了，聞雨落磨不過他，依了他的意，仰起下，往他臉頰了一下。

“真乖。”徐雲闊回親了一下。

不管小姑娘現在人氣有多高，是他小姑娘。

“我在猶豫要不要接廣告。”聞雨落突然問他。

這兩天聞雨落接到了好多廣告商的電話，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弄到的的電話。

徐雲闊腦袋，“想接就接。”

接廣告是為了多賺錢，聞雨落對于賺錢這件事可興趣了。

可是剛火起來，是不是應該不要這麽著急。

而且需要花時間甄別廣告商的産品，不能推薦不好的産品給。

徐雲闊想了下，說道：“再等等吧，不是才錄了一期？這個節目有好幾期，你爭取比到最後，那時候關注你的人會更多，再接廣告也不遲。”

聽見徐雲闊改口，聞雨落琥珀眼睛看著他，說道：“是不是覺得我太錢眼子了啊？剛火就想接廣告。”

“沒，”徐雲闊的臉，“我寶寶錢還有錯了？”

“不過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喜歡我的錢？”

“你男朋友也掙錢的，你不知道？”

“……”

聞雨落將他的手抓下來牽上，“那不一樣。”

想自己也變得很有錢，很厲害。

那樣會更配得上他。

後面這兩句聞雨落放在心裏沒說。

關系裏，只有雙方價值對等，關系才能長遠。

堅信這一點。

所以在抓住機會，一步步往徐雲闊靠近。

“怎麽不一樣了？嗯？”手被牽上了，徐雲闊骨節按了按的食指尖，“那我問你，等你賺到很多錢了，你會給我花嗎？”

“會。”聞雨落幾乎沒思考就回了他。

“那不就得了，等我們正式領證了，其實都是夫妻共同財産，明白麽？”徐雲闊道。

是小姑娘太獨立，現在他公司發展得好，如果願意，他每個月可以給好幾萬的零花錢。

大可以無憂無慮，什麽都不用去想，可以拿那些錢去買好看的包好看的子，以後也由他養著，他完全願意。

小姑娘也還小，才大二，這麽小，真的不用去想著怎麽掙錢。

這不是這個年紀該心的事。

“行，你這個假設很合理，那我也問你，我如果錚到好多錢了，想把錢都給你花，你會心安理得的花嗎？”聞雨落反問他。

“願意啊，怎麽不願意，我可想吃老婆的飯了。”徐雲闊腳步停了下來，又低頭湊近聞雨落，黑仁吊兒郎當地看。

“……”

好吧。

說不過徐雲闊。

看呆呆的，可極了，徐雲闊了上來，吻了兩下才退開。

剪完頭發，徐雲闊牽著聞雨落回學校了，陪去學校圖書館自習。

《智慧沖關》這個節目在11月一共錄制了三期，每周六錄制，一周錄制一期，聞雨落是一個太舞臺型選手，觀衆越多似乎越不會張，而是那種在舞臺上靠聰明才智和伶俐口才發的酣暢淋漓，別人答題的時候要麽腦子跟不上手，要麽手跟不上腦子，但是聞雨落發揮一直很穩當，很順利地角逐到了第四期節目，網上不乏有質疑的聲音，覺得是有劇本，但是聞雨落是明大的學生不假，明大是國頂尖學府，能考進這個學校，本就代表著一定的實力了，另外還有網友翻出了聞雨落打春華辯論賽的視頻，這個辯論賽原本是各大高校的學生才會比較關注，視頻一翻出來，網友們看見聞雨落在視頻裏槍舌戰，比在《智慧沖關》節目裏更加言辭犀利，因為這個節目本是答題競賽節目，并不是辯論賽，很多時候回答問題就好了，沒有太多的個人表達，不像辯論賽那麽直觀地展示出聞雨落的口才，網友們的質疑便打消了，加上節目外的選手備采，聞雨落回答的容一點都不空，邏輯通暢又很誠懇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和想法，在網上圈的越來越多，到後面都有了應援團。

每一期節目播完，聞雨落都會上一次熱搜，因為那張臉實在太漂亮了，又實力這麽強。

隨著的人氣上升，讓《智慧沖關》這個冷門節目額外獲得了更多的關注，每一期節目組也不餘力地將聞雨落做為噱頭和宣傳對象，這個節目的收視率節節攀升。

不過漂亮的臉加上智慧的大腦，總是有人會不相信兩者能結合，有黑在網上造謠，說聞雨落有後臺，家裏背景很深，雖然是正牌明大學生，但是考進明大也是靠家裏關系，是資本故意想造星。

然而謠言是最容易攻破的東西，因為它不是事實，黑嚷嚷了半天，放不出更多的實質證據，而不久之後，有人出了聞雨落的長經歷。

聞雨落雖然生得明豔漂亮，但并非生長在富貴家庭，而是出生于錦城一個小地方，小學和初高中時候的照片都被網友了出來。

讓大家驚嘆的是，從小就是人胚子，小時候是個致的芭比，讓人更驚嘆的是，這個致芭比從小沒有父親，家庭況差的，母親嗜賭，曾經是社會小太妹，死于聞雨落小學四年級那年，之後聞雨落由外婆一個人養，家裏經濟一直很拮據，之後外婆又在高一那年去世了，之後聞雨落邊沒有親人，曾在學校到過霸淩和孤立。

【還家裏有後臺，我跟聞雨落是同班同學，那時候背的書包都是破的，看著就補過好幾次，班裏有嫉妒的生私下笑話過，反正就是窮的哪裏是什麽豪門千金，我發誓我沒撒謊。】

【我是聞雨落小學同學，把我們班一個男生扇哭過，因為那個男生手賤掀服，小時候脾氣可了，應該是傳媽媽的，生誰敢罵也會上去揪人的頭發，可不好惹了，我們其實怕的，并且也不跟玩，因為總是冷著一張臉。】

人一火，什麽人都跳出來說一，聞雨落的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家裏鄰居，都在網上發表了言論被人截圖下來大量轉發，還有一張圖在網上流傳，這張圖是明大跟聞雨落同級的某個法學院學生提供的，是一張國家貧困生助學金截圖，聞雨落的名字在列。

一時之間，聞雨落更火了。

了一大波，很多普通路人都轉為了的。

【嗚嗚嗚神小時候原來這麽可憐，慘兮兮的，好想抱抱！】

【原來是逆襲！劇本！！啊啊啊啊臥槽，其實豪門千金我也吃啊！我多希是豪門千金，多希姐姐小時候沒過這麽多的苦。】

【輕舟已過萬重山，姐姐加油！！！】

【啊啊啊我要姐姐一輩子，向姐姐學習！！】

很多小學生初中生都捧著手機給聞雨落加油，甚至有人在手機屏幕後面抹起眼淚，對聞雨落心疼得不行。

之後每天都有人寫信或者寄明信片到聞雨落宿舍，聞雨落收都收不過來，這些信都由徐雲闊幫忙帶去公寓存放著。

聞雨落有時間會一封一封拆開來看。

很多都是寫信來支持的，希能拿下這個節目的冠軍。

聞雨落很不負衆，一直角逐到了這個節目的最後一期，最終在節目裏拿下冠軍。

節目組設置了一個領獎臺，聞雨落一步一步走向這個領獎臺，從一位請來頒獎的當紅明星手上接過獎杯。

看見捧起獎杯的那一刻，網友們眼眶都有點熱了，瘋狂在評論和彈幕裏尖。

這個時候，聞雨落個人的微博和某音賬號量也沖到了五百萬。

名好像只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但是在這一兩個月之前，是聞雨落默默努力的十九年。

微博賬號的簽名是：謝謝大家的喜歡，我會繼續努力。

轉眼又是一年寒冬。

這一年的寒冬跟去年很相似，徐雲闊陪在聞雨落邊，他們一起看的初雪，也一起迎接過暴雪。

晚上連著做過兩次，聞雨落趴趴地被徐雲闊抱在膛前，氣息微微還有些，面頰紅，一頭烏黑的頭發鋪展在徐雲闊懷裏。

弄完之後上的香味更濃，孩上才有的那種香，徐雲闊細細嗅了下，修長骨節.進聞雨落的發裏，低頭親了一口的額心，說道：“要過年了寶寶。”

“嗯，時間過得好快。”聞雨落應。

過幾天就是除夕了。

鼻翼滲出微小的汗，徐雲闊低頭來了下，用舌頭給拭幹淨。

聞雨落睫了，說道：“今年我可能不跟你回燕城過年了。”

“嗯？為什麽？”徐雲闊問。

聞雨落擡起視線，跟徐雲闊黑漆漆的雙仁對上目，說道：“我想回一趟錦城。”

自從高中畢業後來到明城上學，一次沒再回去過。

今年過年，想回去一趟。

想回去把欠親戚的錢都還了。

也有一點想家了，即便外婆已經不在了。

那裏畢竟是生長了十幾年的地方。

“回去還錢？”徐雲闊問，又親了小姑娘一下，這一點小姑娘跟他提過。

聞雨落點頭，“我三姨婆只收現金，不會在手機上收錢，讓我回去把錢還給。”

上那個節目火了之後，聞雨落接連收到了老家親戚的催債電話，外婆生病住院的時候，問一些親戚借了錢，還有好幾個親戚被聞秀竹哄騙過錢，當時聞秀竹說是拿去投資男朋友的生意，賺了大錢會還給他們，其實都是拿去賭，那些錢一欠就欠了十多年，每回過年外婆遇上他們，他們都會拿出來反複念叨，可是外婆沒辦法還給他們，後面變在耳邊念叨，也沒辦法還，也曾經過不還的念頭，不想幫聞秀竹還賭債，可是是兒這件事改變不了，現在終于賺了很多錢，還這些錢已經不是問題了，想一次都還清，以後不再欠別人什麽。

徐雲闊看著，卷起一綹頭發，“好，老公陪你回去。”

“今年咱們在錦城過年。”

“……”

聞雨落抿了下，說道：“你不用陪我的，我自己回去。”

“不想我陪你回去？”徐雲闊住的臉。

“當然不是…”聞雨落說。

徐雲闊將手機撈過來，“那我們現在就把機票訂了，再晚點兒應該沒票了。”

聞雨落道：“那你不回燕城過年了嗎？你怎麽跟你家人代？”

“能怎麽代，就說陪未來媳婦兒回老家過年啊。”徐雲闊湊過來親了一下。

那個吻熱乎乎的，還到了他下上的一點點胡茬子。

“可以嗎？”聞雨落重複問了一次。

因為徐雲闊家庭很不一般，他爺爺和父母都不是普通人，這樣的家庭會比較注重禮節，徐雲闊也一年沒有回過家了，他家裏的親戚肯定都希他能回家裏過年。

徐雲闊牽，了把的臉，“沒事兒，有什麽不可以的，正月我再帶你回燕城拜年就行了。”

他態度堅持，聞雨落便沒說什麽了，臉頰往他懷裏過去，“好吧。”

徐雲闊玩著的耳垂，另一只手握著手機在網上購了票。

票訂在除夕那一天的早晨。

外面在飄著飛雪，有淺淺的沙沙聲，有些悅耳，隔天是周六，兩人都沒什麽事，徐雲闊將聞雨落的子翻過來，從後面住又弄了一次。

聞雨落在他下哭了出來，魂都跟著要從裏出竅。

*

除夕早晨，兩人起了一個大早，只帶了一個行李箱，打車去往機場，乘上了飛往錦城的飛機。

錦城也是座南方城市，四季如春，夏天沒那麽熱，冬天沒那麽冷，到了這邊天氣還溫和的，只是有些幹燥，因為錦城多山，沒有臨海的城市那麽潤。

從機場裏出來，兩人打了個車去往蘿葉鎮。

聞雨落是在這個小鎮上出生，也在這個小鎮上長大的，高中考到了市裏的重點高中，才得以去到省會城市生活了三年。

曾經跟外婆住的房子還在，是在一幢老樓裏，這幢老樓共有七層，沒按電梯，出租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鎮上，聞雨落指路讓對方開到了家裏樓下停下。

付錢下車之後，徐雲闊負責拉行李箱，跟在聞雨落後面進樓。

“幾樓寶寶？”徐雲闊問。

“三樓。”聞雨落說。

徐雲闊點了下頭，將手裏的行李箱拉桿摁下去，走到了樓梯的臺階前，拎起行李箱上樓。

聞雨落走在他前面，從斜挎包裏找出家門的鑰匙。

這把鑰匙好久沒用過了，這個家也還久沒回來過了，還沒進到家裏，從樓道裏能聞見很多悉的味道。

那種微微破又陳舊的味道。

兩人上到三樓了，聞雨落的家在右邊那一戶，帶著徐雲闊走到門口開門。

門打開，裏面有淡淡的味道，但是一眼看過去環境很整潔，小小的客廳，開門進去左邊就是廚房，對面是一個小小的臺，可以晾服。

聞雨落離開家前認真打掃過家裏，那時候就覺得去明城讀書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住了，想在大城市紮下，也想完外婆生前跟說的話。

先苦後甜小寶，沒事的，不怕，你的努力上天會看見的。

一回來莫名就想起外婆，腦海浮現出一幕幕舊場景，聞雨落鼻頭一下子有點發酸。

“怎麽了寶寶？”注意到緒有點不對勁，徐雲闊走過來抱住。

聞雨落搖搖頭，“沒事，就是，”

“沒想到我重新回到這裏，是帶著你一起回來。”

仰起頭，鼻頭的酸氣消了很多，變笑臉。

如果外婆還在就好了，一定會很喜歡徐雲闊的。

也會很開心找到了幸福。

可惜外婆怎麽就沒有那個福氣呢。

笑著又很想哭。

徐雲闊了把的臉，“以後你只要想回來，我都會陪你回來。”

“好嗎寶寶？”

聞雨落點點頭，埋進他懷裏。

徐雲闊給了一個厚實的抱抱。

*

徐雲闊跟著聞雨落在這個小房子裏落了腳，除夕夜也是在這個房子裏過的。

兩人在家裏放了行李箱之後，聞雨落帶著徐雲闊去了這裏附近的菜市場，買了好些菜和水果回來，還買了香燭紙，準備在家裏給外婆的牌位供一供，老人家在天上一定會欣和開心。

連夜飯是聞雨落和徐雲闊兩人一塊做的，聞雨落會做的菜也不比徐雲闊，小時候經常做飯等外婆忙完了回家就有飯吃。

兩人做了一盤清蒸鱸魚，一盤鹽焗蝦，一盤京醬，一盤啤酒翅，一盤紅燒鵪鶉蛋，一盤涼拌黃瓜皮蛋，共六道菜，因為只有兩個人，六道菜已經很多了，寓意也比較好，希來年六六大順，還有一鍋羊白蘿蔔湯，可以驅寒。

“今年好開心。”聞雨落拍了一張照跟風發在朋友圈裏，落下手機的時候說道。

去年過年的時候也很開心，因為也是跟徐雲闊一塊過的，在燕城。但是那會心裏還有張，忐忑，還有對未知的不安，那時候剛到燕城的時候，很不確定徐雲闊的家人會不會喜歡，今年純粹多了，在這個小房子裏，只有和徐雲闊兩個人。

在自己很悉的環境，又有徐雲闊陪著，什麽都不用去想。

不遠，方形的小桌上燃著供奉外婆的燭火，窗戶關著，外面的冷風一點都吹不進來，燭心的火跳躍，一閃一閃。

“我也很開心寶寶。”徐雲闊將的臉過來親了一下。

剛才他也發了一個朋友圈，跟聞雨落一道發的，桌上落著兩人的手機，套著同款的手機殼。

“新年快樂，徐雲闊。”聞雨落夾了一只翅到他碗裏，這個翅是做的，覺得做得還好吃得，很味。

“怎麽，喊我大名？”徐雲闊耳朵，“知道我想聽你什麽。”

聞雨落彎了彎角，喊出聲：“老公。”

這會心裏高興，而且是特別的時刻，聞雨落覺得這個稱呼一點都不麻了。

徐雲闊盯了會兒漂亮又璀璨的琥珀眼睛，湊近吻了一下，回應道：“新年快樂，老婆。”

他又說了一句：“我你老婆。”

“我也你。”聞雨落回應他。

桌上的燭火晃了一下，燒得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