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下素來睚眥必報

蕭帝下意識手按住口，整個人形都有些打晃。

旁邊的侍見了，連忙上前攙扶蕭帝，“皇上，您息怒，是否要傳太醫？”

蕭帝深吸了一口氣，心頭的疼痛才漸漸消弱，他搖頭開口：“不必了！”

再看向還跪在地上的程貴妃時，蕭帝煩躁愈濃。

“你不必再跪在此，有這個功夫好好想想你們母子二人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皇上……”

“來人，送貴妃娘娘回宮。”

蕭帝幹脆利落的打斷程貴妃的話，不願再和對方多言，心頭的煩躁與悶痛再次起伏。

程貴妃雖然有心想要繼續求，可是對上蕭帝那冷漠煩躁的目，也明白恐怕自己繼續說下去，隻會越發招致厭煩。

忍著膝蓋上的疼痛，失魂落魄的出了蕭帝寢宮，婢發現上的鮮，嚇了一大跳，想要找人傳太醫，可是被程貴妃給阻止了。

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宮院，甚至阻止了婢傳步攆。

的確不知道，自家兒子背著做了那麽多事，隻不過比起驚訝，更多的是恐懼。

如果逸兒真的如同皇上所說做了那些事，那麽皇上是絕對不可能再原諒他的。

謀劃了這麽久，算計了這麽多，好不容易在朝堂上麵站穩了腳跟，可沒想到一朝傾覆，逸兒更是直接被打了天牢……

他們母子二人同氣連枝，一旦逸兒出了事，那這個所謂的寵冠後宮的貴妃娘娘，自然也難以獨善其。

程貴妃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打冷宮，盡嘲笑和欺淩時的形，渾脊背發涼，狠狠的打了個冷。

“娘娘，要不奴婢還是去請太醫給您瞧瞧吧。”婢看著程貴妃這模樣，心疼又擔憂的開口。

“不，不用請太醫。”程貴妃搖頭，“你讓人去查，刑部到底發生了何事，逸兒又是如何暴的，查的越詳細越好！”

“娘娘，可是您膝蓋上麵的傷……”

“本宮都說了沒事，你趕給本宮去查，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程貴妃語氣尖利憤怒。

婢也不敢再多言，也連忙應聲。

這一夜，程貴妃沒有再躺下休息，而是一直在椅子上麵枯坐。

婢代人去調查後，拿來了傷藥，小心翼翼的替程貴妃膝蓋上麵的傷口上了藥。

而程貴妃自始至終隻是沉默的坐著，一言不發。

直到天明時分，關於四皇子被打天牢的消息，已然是沸沸揚揚。

平日裏麵和程貴妃不對付的，亦或者是妃嬪中的好事者，看熱鬧的心蠢蠢，有幾個人聚到了一起，打著探和關心的名義，到了程貴妃的寢宮外麵求見。

程貴妃此刻哪裏還有心思應付這些人，直接拒之不見。

而派去打聽的人也終於傳回了消息，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但江歲寧和沈宴西昨夜也在刑部的事還是被探聽了出來。

幾乎是瞬間，程貴妃立刻認定了這件事和江歲寧還有沈宴西不了幹係，直接將宮當值的江歲寧傳召了過來。

“下見過貴妃娘娘。”江歲寧一如往常的行禮，神間毫無波瀾，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程貴妃無心彎彎繞繞，咬牙切齒的開口：“江歲寧，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娘娘這話下實在是聽不明白。”江歲寧疑抬頭，對上程貴妃的目，微微蹙眉，似乎的確滿臉不解。

“昨夜刑部到底發生了什麽，逸兒被你們害進了天牢之中，你休在這裏裝作一無所知！”程貴妃恨恨的看著江歲寧。

“昨夜發生了什麽，娘娘若是想知曉的話，自然可以去詢問皇上，下這邊沒有皇上的命令，也不敢多言。”江歲寧依舊是規規矩矩的站著，神不溫不火，甚是平靜。

程貴妃隻覺得自己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心裏麵的怒火更甚，沒有顧及膝蓋上的傷，噌的一下站起，衝到江歲寧麵前抬手就要打下去。

然而掌還未落下就被江歲寧給穩穩截住了。

“你好大的膽子！”

程貴妃怎麽也沒有料想到江歲寧竟然敢手。

一旁的婢也未曾想到這一幕，愣了好一會才連忙上前想要拉開江歲寧。

“江，你太放肆了，你……”

“站住。”江歲寧嗬斥住了那婢，待到後者停下，才重新看向程貴妃，“貴妃娘娘，您的確份尊貴，下不敢冒犯，可是下也不是任由人圓扁的子。四皇子到底做了些什麽，就算貴妃娘娘之前一無所知，但想來經過昨晚你心中應該也差不多了然。他害死了下的父親，如今貴妃娘娘還要同下這個苦主手，這世上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程貴妃怒火中燒，咬著牙斥罵道：“本宮可是貴妃，本宮哪怕要你死，你也得聽著，竟然還妄想同本宮談什麽道理！”

該死，江歲寧不過一個區區的六品，竟然敢這般同自己說話！

“貴妃娘娘當真確定嗎？”江歲寧角勾起一個極細小的弧度，帶著幾分嘲諷，“貴妃娘娘恐怕還沒辦法做主下的死活，而且您可要想清楚了，下素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子，今日這掌若是落下來的話，那下可就有了不得不對付貴妃娘娘的理由了。”

隨著話音落下，江歲寧收回了抓著程貴妃手腕的手，將選擇權給了對方。

右手懸停在半空，程貴妃看著麵前的江歲寧，那掌卻有些打不下。

眼前人的神實在是太過淡定，淡定到讓不由得心慌。

江歲寧的確不是什麽善茬，再加上沈宴西！

現在逸兒況不明，若是在惹得江歲寧算計針對於，那境恐怕隻會更糟。

可是，就算自己不手，江歲寧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程貴妃心頭氣憤的幾乎要嘔出來，可看著近在咫尺的江歲寧的臉，那一掌終究沒有落下，而是一點一點收回了手。

“江歲寧，你們也別得意的太早了，逸兒他終究是皇上的兒子，本宮不信皇上會那般心狠，他定然可以平安無事，到時候就是你們大禍臨頭之時！”

聽著程貴妃這強裝篤定的話語，江歲寧臉上見的出清晰的譏諷之。

“那下就祝娘娘得償所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