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兩天後，研究小組接到了圖書館公開競標的通知，圖書館需要一款方便智能的機人，平時能夠幫同學們解決一些簡單的基礎問題，同時也減輕圖書館工作人員日常繁重的分類工作。

S大在人工智能方面於國頂尖水平，有這麼好的資源，當然無需向其他公司訂購，索便由館長出面，希相關學院的研究小組能夠切合實際開發一款可供圖書館使用的機人。

當然開發過程中產生的經費由圖書館方面提供，還會為參加研發的學生提供獎勵金。

這次圖書館機人公開競標，對於學生們來說是很好的鍛煉機會，學院裡好幾個教授所帶的研究組都躍躍試。

在公開報告會上，幾個研究小組用投影儀將各自的創新理念進行了一個態展示。

經過初步的篩選，選定了丁沛和周巖兩名教授所帶的兩個研究組，分別進行開發設計，至於最終究竟選用哪個組設計的機人，就要看最後的品了。

良競爭，能夠更好地督促組員完任務。

公開報告會上，霍煙發現，姚薇安也來了。

周巖教授所帶的課題研究組的組長，就是姚薇安的男朋友許文池，過來觀看也不足為奇。

待到散會，林初語拉著霍煙跟一塊兒去找廁所。

文德樓年代久遠，且地偏僻，位於一茂的小林子深。雨後的小花園空氣清新，環境靜謐，樹下有一男一，說話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上次校慶學生發言，你和傅時寒都有資格，系主任卻選了他，本來就很不公平。文池，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爭氣，不能再讓他搶了你的風頭。」

「薇安，為什麼你一定要我跟他競爭呢，上一次他當選學生代表是實至名歸的，我的績雖然和他持平，但是他是學生會主席，行分很高，我又沒有參加任何學生組織，學生代表肯定選不上我的。」

許文池聲音聽著不溫不火，與姚薇安的銳利調子截然不同，一個像針刺，一個像棉花。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姚薇安恨鐵不鋼：「還沒有比呢，你就認輸了，我怎麼會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

氣得轉要走，許文池連忙拉住的手腕：「你別生氣，我又沒說不比。」

姚薇安回頭，沒好氣地瞪著他：「你一定要拿下這次機人設計的頭籌，不能輸給他們組。」

許文池心裡其實沒底，丁沛老師的研究組可是拿過不國外的專業獎項呢，尤其是傅時寒，他不僅專業素養高，而且很多新點子。

看著姚薇安期待的目，許文池覺力很大，雖然沒信心，但是為了討人歡心，他還是勉強說道：「你放心吧，我肯定拼盡全力，爭取拿第一。」

「什麼爭取，你是必須的第一！」姚薇安憤憤說：「不能讓我丟臉！」

許文池點了點頭，又很沒底氣地低聲咕噥：「咱們在一起這麼久，你還沒讓我過呢。」

姚薇安立刻後退兩步，防備地說：「你想幹嘛？」

許文池連連擺手：「你別害怕，我就是……想牽牽你的手。」

在一起快兩個月了，平時要麼逛街買買買，要麼就是尷尬地走在路上，沒什麼話好說，本不像是談該有的樣子。

而且姚薇安特別小心，在學校裡幾乎不和他有過多的接，怕被朋友撞見會尷尬。

這哪像啊，看看人家小樹林的，卿卿我我地抱在一起，那才是談呢。

姚薇安想了想，把手遞過去：「那就牽一下吧。」

許文池一把握住了白皙的手，放在掌心挲著。

看著他一臉滿足的神，姚薇安只覺得噁心和猥瑣，腦子裡又浮現傅時寒那張清雋的面孔，心裡更是難不已。

倆人牽了會兒手，許文池本來還想更進一步，幸而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過之後，說道：「周巖教授我們過去開會，我先走了。」

「快去吧。」姚薇安如釋重負地擺了擺手。

他剛離開，姚薇安連忙從包裡出紙巾，使勁兒拭剛剛被他牽過的手，臉上那憎惡和噁心的表看起來無比猙獰。

「哎呀，全舒暢！」林初語從洗手間出來：「抱歉啊肚子不舒服，久等了。」

霍煙連忙摀住的，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姚薇安敏銳地朝們過來：「誰？」

霍煙抓著林初語匆匆離開，也不管姚薇安是否看見們，總之多一事不如一事，霍煙是真不想再和正面對上，太累了。

林初語不解地問：「你拉著我跑什麼呀。」

「剛剛不小心聽到不該聽到的，看到不該看到的。」

霍煙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想著要不要把許文池的事告訴傅時寒，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說不說都沒有影響，不管是許文池全力以赴也罷，消極怠工也罷，傅時寒都不帶怕的。

報告會之後，就正式進了研究準備階段。

開會的時候丁沛老師也在，他讓傅時寒主持會議，而自己作為旁聽，時不時給予指導意見。

霍煙發現，每次有丁老師在場的會議，李湛總是表現得特別積極——

「我覺得，既然是圖書館智能機人，服務學生肯定是跑不了的。」

傅時寒道：「可以講一講你的想法。」

李湛躍躍試地說：「可以細機人的手部作，比如倒水、遞咖啡，甚至更進一步，在機人部裝一個咖啡機，這樣同學們看書看得昏昏睡的時候，就可以喝到熱騰騰的咖啡。」

這個點子冒出來，李湛自己是深有會的，每次在圖書館看書困得要死，想喝咖啡提提神，奈何樓下的咖啡廳是私人承包，價格太貴。

如果機人可以免費提供咖啡，那可真是造福同學了啊。

「更進一步，機人還可以製作各種點心，餅乾，冬天提供牛，夏天提供冰鎮飲料……」

許明意冷不丁地說：「聽起來真不錯，我附議，乾脆直接讓機人在圖書館開個飯店好了，本人可以承包送外賣業務。」

幾個男生無所顧忌地笑了起來，面上帶著戲謔的意味。

李湛從他們的眼神裡，看出了輕蔑的味道，知道他們是看不起自己窮，他的拳頭不由得攥了。

許明意比他還窮呢，他有什麼資格嘲諷自己！

丁沛老師不發表看法，只是了眾人一眼，說道：「大家有什麼修改意見。」

當然，大家都知道，李湛小氣又記仇，剛剛面子挫，沒人想當眾他的楣頭。

這時候霍煙緩緩開口了：「我覺得李湛學長的意見有幾點不妥。」

是個直來直往就事論事的子，也不管什麼得不得罪人，既然老師提問，有話就直說了。

「以目前的技，即便是細化手部作，仍然很難做到百分百不出差錯，圖書館的書籍有很多是重要資料文獻，萬一咖啡灑上去，不就全毀了嗎。這也是圖書館不讓同學們自帶飲料食進來的原因。再者，花費人力力去完製作點心咖啡這方面的功能，我覺得是沒有必要的，圖書館一樓就有咖啡廳，也能提供點心。」

李湛反駁：「可是去咖啡廳吃東西是要錢的，我們的機人免費提供，這也是為了方便同學。」

「如果每個同學都去機人那裡取食，圖書館每年勢必要增加一大筆額外的開支。這一項技如果被我們研發出來，都不用比了，直接給競爭對手送人頭。」

沈遇然連忙舉手道：「我們可以在敵軍中安間諜，把這麼好的點子送給他們。」

幾個男生又忍不住嘻嘻哈哈笑了起來，李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咬牙切齒道：「說得頭頭是道，那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麼高見。」

其實霍煙現在只是跟組學習的階段，很多發言都不上。霍煙向傅時寒，傅時寒對點了點頭，示意不用顧忌，有什麼主意可以直說。

「可以將圖書館所有的資源數據庫導機人主腦中，分類檢索，加快同學們尋找借閱圖書的效率。」

李湛輕哼道：「這一點，圖書館所有的電腦都能做到，要機人做什麼。」

霍煙想了想，道：「圖書館主館五樓，副館十七樓，除了主要閱覽室十個以外，還有許許多多文獻資料閱覽室。普通同學要想弄明白這些閱覽室的位置還是要費一番功夫的。」

「很多時候同學們即使知道要找的書在哪個閱覽室，但是對於閱覽室在哪一樓那片區域，還是一頭霧水，需要四詢問才能找到。之後又要據書籍編碼尋找書架，然後一排一排地仔細尋找，耗時太長，效率太低。機人，大概可以承擔智能導路的角，直接將書籍確定位到書架位置以及幾層幾排，這樣的大大地節省了找書時間，如果有些新生實在找不到位置，還可以請機人帶路。」

霍煙一口氣說完，然後忐忑地了眾人：「我就是開腦這樣一說，的方案還要學長們在研究過程中斟酌設定。」

沈遇然想了想：「這個其實不難，的書籍編碼資源數據，圖書館都是現的，直接導就可以了，再添加一個定位系統，這也不難，我看行。」

許明意：「神州行，你說行就行。」

沈遇然：「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許明意衝他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賤賤的，讓人有種想要暴打他的衝。

霍煙張的心讓這倆人的科打諢給鬧沒了。

丁沛教授的臉上出了較為滿意的表：「霍煙同學開了一個好頭，後面大家有什麼點子，盡可能要往這上面靠，真正能夠服務同學是首要，其次減輕圖書館工作人員的負擔。人工智能是什麼，不就是為了給人們日常生活提供方便，解放勞力，能人所不能，希大家能夠謹記這一點。」

散會的時候，沈遇然攬著許明意的肩膀，笑呵呵說：「老二今天表現優秀，走走，我今天請你喝咖啡。」

「去哪裡喝，圖書館嗎？」

「哈哈，調皮。」

傅時寒牽著霍煙的手：「走吧，去蹭沈遇然的咖啡。」他回頭說：「大家一塊兒啊，別跟這小子客氣。」

辛苦了一天，幾個男生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出去，準備好好放鬆一下：「沈哥我能點披薩嗎，好哦。」

「還吃披薩，你怎麼不上天呢！最多……請你們一人一個大饅頭。」

「能不能行啊，男人這麼小氣，難怪找不到朋友。」

「說的好像你們能找到似的。」

……

幾人的笑鬧聲遠去了，李湛當然不會跟他們一起去，他臉非常難看，今天這一筆他可是記住了，不會讓他們得意太久，走著瞧吧。

研究組接了圖書館的項目，正式開始工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沈遇然負責主軀幹方面，許明意幾人負責傳部分，而向南則負責執行部分，傅時寒負責最重要得一環，控制部分，或者說是機人的主控大腦。

霍煙為了追上大家的進度，除了上課以外，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泡在研究室，小部分時間泡在圖書館，查閱資料，希能夠幫上忙。

圖書館很安靜，霍煙也盡可能放輕腳步。

卷帙浩繁的圖書散發著某種陳舊的味道，拿著手機，據上面的索引來到最裡層的書架，挨個數著書號，一路看過來，發現所要找的一本編程的書籍位於書架的最上方。

努力踮起腳尖，卻始終夠不上。

高，傷啊。

霍煙準備找一找周圍的專門用來取書小板凳，奈何偌大的閱覽室，竟然一個小板凳都沒發現，全被人拿走了？

回到書架邊，深吸一口氣，將腳尖踮了與地面的直角，然後費勁地夠到頂層書架。

還差一點點，快到了。

用手指勾著書的質邊緣，費勁地想把它拖出來。

就在這時，腦門頂上突然出來的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直接將書取走了。

霍煙抬頭便見傅時寒英俊的臉龐，濃的眉微微上揚，長而微卷的睫，眼角掠著淡淡的笑意。

他揚揚手裡的書：「終於找到了。」

霍煙見勢不對，連忙拖住他的手臂：「我先找到的！」

傅時寒挑眉，氣定神閒道：「怎麼辦，現在它在我手裡。」

「那也不行，要講規矩。」霍煙理直氣壯地說：「先來後到懂不懂！」

「噢。」傅時寒點點頭，作勢要把書放回書架：「那你自己取。」

「喂！」

看著這氣鼓鼓跟金魚似的模樣，傅時寒覺得好玩，於是俯下湊近：「要不，求我一下。」

求你這大魔王，門都沒有！

「那我走了。」傅時寒轉走，霍煙連忙攥住他的腰側角。

「別走啊。」

什麼朋友，充話費送的吧！

低聲咕噥：「那就請傅主席高抬貴手，幫我取一下書。」

「高抬貴手不是這樣用的，笨蛋。」傅時寒輕拍了拍的小腦袋：「這樣吧，親你男朋友一下，男朋友就幫你取了。」

他俯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霍煙心裡腹誹，天底下就沒這樣的男朋友，想想姚薇安，人家男朋友多聽話呀，說什麼就是什麼，都不帶反抗的。

霍煙將傅時寒的領往下拉了拉，對著他的臉頰淺吻了一下。

他臉頰溫度有些低，冰冰的，皮質地。

傅時寒角噙著一抹邪氣的壞笑，將書拿下來遞到霍煙手裡，在接過笑逐開的一瞬間，他順手拿住的下頜，吻住了的。

猝不及防的吻讓霍煙後退了幾步，被他靠在了書架邊，書也從手中落。

他淺淺地吻著的，間的滋味香甜，像的糖，耐人品嚐。

他不急不緩，緩緩拗開了的齒，舌尖渡，他纏著，時而舐，時而磨咬。

自天窗邊漫，一道明晃晃的斑橫斜在兩人之間。

霍煙被糾纏得雙頰通紅，輕輕推了推，說道：「這是在圖書館呢，你……你自重好不好。」

週遭寂靜，整個閱覽室似只有他們二人。

傅時寒生意，再度含住的：「只要沒有影響別人，別人又何必來管我。」

他一貫如此，有時似乎有著一套約束的規矩，但有時又好像沒有規矩。

正是這樣的傅時寒，才讓覺鮮活而恣肆，就在的邊，而非高高在上，不可及。

霍煙停止了掙扎，微微張開，抬起頭迎合他的吻。

去他的規矩。

兩人吻了不知多久，直到有人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才漸漸停了下來。

紊地呼吸著，雙泛著紅撲撲的櫻桃，上甜甜的清香氣息，這讓傅時寒覺彷彿隨時都可能失控，他湊近，輕輕咬了咬的耳垂。

熱的氣息讓的不住慄。

耳畔，傳來他心難耐的聲音——

「煙煙，我好想要你啊。」

以南有晚課，忘了拿課本，宿舍區離教學區有一段距離，便讓霍煙下午給帶過來，到逸夫樓的研究室來取。

剛邁大樓，便撞見了出門吃晚飯的向南。

向南整個下午都泡在研究室編寫程序算式，整個人蔫蔫的，提不起什麼神來，頭髮也是糟糟一團，跟他邊同樣一頭窩的許明意不相上下。

真是兩隻山裡走出來的程序猿啊。

以南知道，向南除了悶以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屬，就是臭。

每天出門上學前，半個小時都在捯飭他的頭髮，將自己修飾得一塵不染，上還散著某種淡香。

塗香水的男人氣概，但是向南並非如此，他只是希自己乾乾淨淨香噴噴，天生漂亮，僅此而已。

彼時的他，也算白白淨淨的清秀年。

而現在，一件寬寬大大的黑夾克配牛仔，還戴上了眼鏡裝斯文，眼鏡框還歪著，鬢間鬍子似乎都沒來得及刮，興許是覺得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泡在研究室也不需要見人吧。

沒想，下來吃個飯，竟然能撞上初。

向南本能反應的第一件事，就是摘下那個醜了吧唧的黑框眼鏡，第二件事是出大猴口罩給自己戴上。

今天懶沒刮鬍子呢！

啊。

以南收回目，手揣在兜裡，面無表從他邊經過。

沈遇然說：「你是來找霍煙的吧，在樓上，3504。」

「謝謝。」

向南有不自地抬起頭向，卻瞥見了天空中飄來的一縷冰晶雪花，落到的肩頭。

「下雪了。」許明意說。

沈遇然：「哎喲，沒帶傘。」

向南連忙道：「我回去拿。」

他說完正要朝以南離開方向走去，卻被沈遇然攥住後領：「拿什麼拿呀，大老爺們的，幾片小雪花而已。」

說完他拉著向南朝食堂走去：「死爺了。」

向南忍不住回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看到樓梯盡頭那抹影，似乎停了一下。

大家都去吃飯了，霍煙讓許明意給買份飯菜打包提上來，省得下去吹冷風了。

李湛見霍煙這般努力，他也沒了要去吃飯的意思，坐在對面的位置上，拿著手機，用英語學習件練習聽力和口語。

「hollo，my name lee，where the restroom……」

他的英語很不標準，著一濃濃的方言味，而他的鼻音有很重，聽得霍煙鼻子都開始不通氣了。

抬頭向李湛：「你能不能安靜一點，或者出去朗讀。」

李湛說：「辦公室就是用來學習的，而且，外面這麼冷，我出去，你自己怎麼不出去？」

霍煙知道他是故意的，多說無益，埋頭繼續做算式。

草稿紙上繁重的算式，耳邊嘈雜的英語，讓覺腦子一團，連著屋子裡的空氣都悶熱了不。

拿著本子走出了門，李湛還悠哉悠哉地補了一句：「慢走不送。」

霍煙趴在臺上繼續演算，涼風一吹，倒是讓的腦子清醒了不，思路也跟著清晰了，三下五除二，竟然就把算式推演了出來。

中鬱結霍然開朗，覺真不錯。

這時以南上樓，迎面看見霍煙站在臺上寫東西，有些訝異：「你怎麼站在外面，多冷啊。」

霍煙努努：「屋裡供了尊脾氣大的佛爺，把我趕出來了唄。」

本來也沒怎麼計較，不曾想以南走過去一把推開了辦公室大門。

涼風颼颼灌充盈著暖氣的屋子，李湛「嘶」了一聲：「什麼病啊。」

他的手機裡還放著bbc英語的外音。

霍煙連忙拉著臉鐵青的以南，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將書塞到手裡：「你不是還要上課嗎。」

以南沒有要走的意思，將書往桌上一扔，看向李湛：「哥們，幾個意思。」

霍煙看以南這架勢，真.社會人啊。

李湛皺著眉頭睨一眼：「什麼幾個意思。」

「這大冷的天，你把我朋友趕到外面去做題，你一大老爺們翹著二郎坐在屋裡，別說，厲害的。」

李湛冷哼道：「是自己要出去的，我又沒把攆出去。」

霍煙咕噥說：「我讓你把音量關小一些，你反而開的更大，這不是存心不讓人學習嗎。」

李湛當然有自己的道理：「你做題是學習，我聽英語也是學習，哦，就準你學不準我學，沒這道理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加大了手機的音量，還故意沖對桌的霍煙那邊放。

以南是看明白了，這樣一個潑皮無賴式的人，也懶得跟他廢話，隨手撿起了他擱在桌面上的華為手機，逕直走到窗邊。

「喂！你要幹什麼！」李湛見自己的手機居然被奪去了，他撲騰著上前想要拿回手機，以南說道：「小心，我手，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霍煙朝著窗外去，靠窗這一面的正下方是偌大的明鏡湖，手機掉進去，估著連泡都不會冒一下。

以南沉聲說：「兩個選擇，一，出去念你的英語，二，換個新手機。」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李湛怒聲說道：「我看你是生才沒有跟你一般見識。」

「那還要謝謝你讓著我咯。」以南冷笑：「手機還想不想要了。」

李湛並不相信會真的扔下去，頂多就是做做樣子罷了，現在的孩都這樣，你繳械投降，一哭二鬧三上吊，他才不吃這一套。

「有本事你就扔，沒本事就滾蛋。」

霍煙見以南眼角微微一，心道不妙，正勸說，卻見指間一鬆，手機果然真的飛了出去。

霍煙連忙趴到窗邊向下觀，手機是真的落進湖裡，泡都沒冒一個。

一開始也以為以南只是做做樣子，所以沒有阻止，沒想到這人，來真的啊！

李湛見以南手裡空空的，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真的把他的手機扔湖裡去了！

他突然暴怒，朝著以南衝過來：「我幹死你！」

以南本來靠窗站著，退無可退，直接被李湛給鉗制住了脖頸，將在窗簷邊上：「我日你媽。」

霍煙嚇了一跳，連忙衝過來拉扯李湛的手：「你放開，太危險了要出人命的。」

以南半個子都快要被他按出窗外了，李湛看樣子是個鐵腦子，衝做事不計後果。

霍煙只能死死拉住以南的手。

以南當然不是甘心被挾制的人，抬一腳，高跟鞋踢在了李湛的下，李湛驟然吃痛，連著往後撲騰了幾下，撞在桌邊。

霍煙連忙將以南拉回來，看著脖頸被掐出來的紅印，擔憂地問：「怎麼樣，有沒有傷，要不要去校醫院。」

以南輕咳了一下，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而李湛的疼痛勁兒緩過來之後，又要撲過來揍以南，霍煙害怕他再度傷害，連忙擋在以南的前。

李湛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拳頭跟著就要落在霍煙的背上，不曾想被人攥住了手腕。

意料中的痛沒有傳來，霍煙回頭，卻見傅時寒不知何時進來了。

他薄抿，一雙幽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眼角浮起一冷意，令人不寒而慄。

「你打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