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漩渦》109、深陷_深陷
霧氣氤氳,那張俊漠的臉被暈出幾分模糊,但落過來的眼神分外清晰,將深邃又專注地凝視。
他能看到的,只有。
“我想你。”他側頭,薄若有似無地輕的耳朵,低啞的嗓音得無可救藥。
猝不及防,栗直抵靈魂深,盛清歡耳朵滾燙,呼吸更是瞬間紊。
他還在吻“想我嗎”
大有不回答他就用這樣的方式吻遍寸寸的架勢。
指尖攥,盛清歡膛止不住地起伏。
吻,在繼續。
緩緩廝磨流連,從耳垂到耳后,頸側,鎖骨。
就要到他偏的地方時
“溫靳時”腳尖幾繃直,盛清歡指甲掐肩膀,微著氣,尖制止的聲音又又。
“嗯”尾音上揚,勾人魂魄。
盛清歡心尖直發。
咬了又咬,手抵上他膛無力推拒,瞪他“不想”一字一頓,不自知的嗔,“一點都不想”
吻停,溫靳時大手重新箍住臉蛋“真的”
“”
被他勾出的心火噼里啪啦地燃燒,盛清歡忽地朝他明艷艷地笑“當然。”
一秒,兩秒。
男人沒有回應,只是眸深暗了幾分。
掌控權奪回,得意揚“溫”
“好。”突然低低的一字。
視線里,就見他薄微勾染上了溫溫的笑意,聲線里纏著,連著的深眸里也覆滿了笑。
是縱容也是寵溺。
盛清歡心跳驀地就了拍,那笑意像過空氣漫進了,混著一無法形容的甜將的心臟充斥。
眼睫了,難得的,說不出話了。
溫靳時啞聲地笑。
“那就不想,我在想你就夠了。”輕碾角,他哄著,不聲地蠱,“再泡會兒,還是洗澡”
只是吻,沒有其他,若有似無的勾惹,最是致命。
躲不開也無法抵抗。
盛清歡只覺渾無力。
“嗡嗡嗡”
突然,手機振聲鉆耳中,一個激靈,將差點就要迷失的清明拽了回來。
盛清歡氣息不穩,嗓音模糊“電話”
溫靳時失笑。
“等我。”離開,他低聲說。
盛清歡“”
“滾。”惱地直接咬了他一口。
溫靳時但笑不語,就著這麼抱著的姿勢直接走向聲源。
一,池水褶皺更為明顯,曖昧地出一圈又一圈漣漪,像在昭示著兩人的親無間。
盛清歡睨了眼,臉瞬間紅的能滴出。
想再報復,忽地聽見他沉下來的聲音“池池進醫院了。”
臨時接了個薛姐的電話,等盛清歡趕到溫池所在病房時,聽到的便是溫靳時明顯制著怒意的話“你別說話。”
挑了挑眉“不該說話的人,是你。”
有意要和他對著干,笑“孩子懷孕的時候,只想心上
人能陪在邊,想著念著的都是喜歡的人。”
分明捕捉到他眸暗了,得意,毫不掩飾自己的挑釁“溫總可別誤會,我懷孕的時候可沒想著你。”
“哼。”
沒再看他,開心地走到床邊將溫池上下打量,見的神還可以,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大約半小時后,醫生說可以離開了。
看著溫池被厲肆臣抱著離開,正要跟上,手被后來沒沒再說話的溫靳時握住,牢牢的,無法掙。
下一秒,他的長指一地指間,第一次和十指相扣。
向來怕冷,到了冬天手涼是常態,但此刻,他握著的手,屬于男人的干燥溫熱瞬間滲進皮,驅散寒意。
很暖。
心口倏地狂跳,遏制著,白他一眼,口是心非“松手啊。”
溫靳時垂眸“可以,喜歡就松。”
盛清歡瞬間反應了過來他是在等著往陷阱里跳
想讓他松手,就承認喜歡他。
不喜歡他,他便不松手。
混蛋。
溫靳時低笑“我當你喜歡我。”
“”
不要理他了。
接下來的一路盛清歡都沒和他說話,而他又是話的男人,直到快到公寓附近時,沉默才被打破。
“停車。”
溫靳時靠路邊停穩,見在解安全帶,自熱而然地握住的手“要做什麼”
盛清歡從包里找出口罩“小星星喜歡那家店的一款酸,家里沒有了。”
“我去買。”溫靳時沒讓下車,跟著解開安全帶。
小星星喜歡的那個牌子,他是知道的。
盛清歡挑了挑眉。
溫靳時看著,忽地傾吻了吻額頭“等我,很快回來。”
很輕的一吻,蜻蜓點水。
極致的溫。
溫靳時走進便利店,很快就找到了小星星喜歡喝的那款酸,看了眼生產日期,他拿到手上,又拿過了一旁盛清歡喝的另一款。
結賬時,一只白皙的手赫然出現在視線里,再悉不過。
他側眸。
盛清歡著雙勾人的眼睛沖他眨了眨,將隨便拿的兩樣東西推到酸旁。
四目相接。
溫靳時腦中清晰涌出的,是蘭城初遇那晚。
此刻,仿佛完復刻。
不同的是,他的聲音悄無聲息地啞了兩度“一起付。”他點了點推來那包煙,“除了這個。”
長指一夾,他拿下貨架上一樣東西,準確無誤地放在的東西上“換這個。”
盛清歡看見了。
是一盒薄薄的三支裝。
揚,沒有躲避他幽暗的眼眸,刻意換了聲音滴滴地說“哥哥,別這樣,你有老婆的。”
“啪”的一聲,營業員手一抖,那盒三支裝掉在柜臺上。
紅了臉,快速低頭。
盛清歡憋住笑,直勾勾地盯著溫靳時。
溫靳時結倏地滾了滾, 眸悄然暗得如濃墨。
“好好了,一共”營業員有些結結地開口。
溫靳時回神,冷靜付款,而后一手拎著袋子,一手十分從容地牽過了盛清歡的手,毫不在意營業員八卦的眼神。
盛清歡演上了癮,假裝掙扎了下,語調委委屈屈的“哥哥”
溫靳時面不改,然而額角突突直跳,牽著手的力道也不由地重了些許,甚至腳步也加快。
直到走出便利店。
兩人腳步皆是一頓。
竟然,下雨了。
完全是半秒不差的,兩人默契地看向對方,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的笑意。
“等我。”溫靳時角有薄笑。
暫時松開的手,他轉回便利店,很快去而復返,帶著一把新買的傘。連,都是和當年的一樣。
他抬手。
心跳怦怦怦,笑意一點點地擴大,盛清歡接過。
他蹲下,在面前。
笑,趴上他后背,撐著傘摟上他肩膀。
和當年一模一樣。
“走了。”
“好。”
他起,的視野變化,不變的,是從的角度看到的他的側臉廓,一如當初讓著迷。
不自的,盛清歡角翹了起來。
“背到哪”著他耳廓,溫熱的氣息噴灑,問。
冬季夜晚的風應該很冷。
但此刻,是暖的,和的息一樣。
溫靳時深邃的眼眸里鋪上笑“送你回家。”
當初的憾,如今補償。
一抹名為害的紅暈悄然染上了盛清歡被口罩遮住的臉。
心,好像跳得好快。
的聲音像是在撒,像竇初開的和心上人初次親接一樣害“我家很遠的。”
“背的。”
“重麼”
“不重。”
笑,縷縷的甜纏上心臟“那以后還背麼”
“背,”溫靳時眼中和角的笑意就沒消失過,他忽的頓住,側首,薄不期然挲過的,低低的,將從未說出口的話說與聽,“背一輩子。”
雨一直在下,滴滴噠噠地打在傘面上,更像是滴落在兩人心頭,譜出一曲只屬于他們的旋律。
到底還是淋了點兒雨,到了公寓,盛清歡第一時間被男人催著去洗澡。
等洗完出來,習慣地手機,發現半小時前溫盞發來消息,說今晚會帶小星星回別墅住,讓不用來接。
回了個好,順便問了句覺得溫泉怎麼樣。
發完,腳步聲傳來,不等回頭,巾被男人過,跟著是的手被牽著到了沙發那坐下。
他幫頭發。
只要他在,這些事從來不用做。
盛清歡翹了翹。
臥室安靜,能覺到他的用心和輕,哪怕只是頭發這樣的小事。
恍然間,后知后覺地想到,其實不止是頭發,他這樣冷淡的人,除了溫池溫盞,獨獨 只對展現溫,無論對他怎麼壞脾氣,他都縱容著。
那次在外地拍戲上吐下瀉,深夜出現細心將照料的,是他。哪怕在那之前兩人算是不歡而散。
還有次,拍戲導致肩膀不舒服,沒在意,只想著忍一忍就能過去,他出現,一言不發地給了張有用的膏藥。
之后收工,他親自開車帶去了一位老中醫家,還在醫生那學了按,就為了能讓舒服。
諸如此類,細想起來,其實很多很多。
只是那時,不愿也不想放在心上,是將他的好有意地排斥在外的。
這個男人話不多,卻會用行寵著,一點一滴地滲進生活的方方面面,讓在不知不覺中養有他的習慣。
“在想什麼”吹風機聲音停,飄遠的思緒被拽回。
盛清歡眨了眨眼,仰起臉。
溫靳時順勢在旁坐下,很是自然地撈過坐到上,掌心著纖腰,漫不經心地游移。
盛清歡起,雙膝曲起坐在他側,手捧起他的臉,作勢端詳了幾秒“在想啊,男人是視覺,其實我們人也是。”
勾勾,眉眼間漾開傲的笑意“溫總要是沒有這張臉,當初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呢。”
“是麼”溫靳時捉過的手。
熱的吻在下一秒燙上盛清歡手心,順著敏神經飛速侵,惹得心尖直。
又是一吻。
他抬眸灼灼地著,眸幽邃,暗示意味分明。
悸陣陣。
盛清歡呼吸驟停,似乎也栗了下。
極力克制著,也不回手,任由他吻,只提醒“說好的,今晚睡沙發。”
他真的是一路背著回到了公寓,到了戶大廳,他從后將抱住,吻頸側,低聲問,今晚讓他留下來好不好。
“沙發。”指尖他膛,傲慢地輕哼。
溫靳時失笑“好。”
雙手托住的,他起,就著這樣抱的姿勢抱到了床邊,俯將放在床上。
一沾上床,盛清歡就要推開他,然而他仍然保持著俯的姿勢,額頭和的輕抵,就這麼看著不。
似乎有些發,連說出來的話亦是“干嘛”
薄印上的紅,似水地研磨,只是短短幾秒,就有種呼吸被他溫掠奪的覺。
“晚安。”快要窒息時,他終于放開了。
臉蛋覆滿緋紅,盛清歡心跳極快,細碎的嚶嚀差點溢出。直到他的影消失在門外,心跳才稍稍不那麼失控。
翻,臉蛋著枕頭,閉上眼,然而滿腦子都是他。
手不自地上臉,發現被他吻過的地方很燙,自己的角始終保持著上揚的弧度,在笑。
原來,這就是和喜歡的人
的覺麼
他走時替關了燈,此刻黑暗籠罩,視覺的缺失下,聽覺格外靈敏,聽到了自己如擂的心跳聲。
空氣中他的氣息仍在,侵襲著的神經,將淹沒。
又想起蘭城他表明心意的那晚。
其實
他是了解的,他知曉在意的是什麼。
先前他說,要和結婚,固執地認為他只是因為小星星,想要負責補償而已。
就算真的有那麼兩分喜歡,會純粹麼
不會。
所以委屈,憤怒,也難過。
覺得自始至終都是在單方面喜歡他,從來都是先上的人會輸得徹底。哪怕一年多所謂的床伴約定中,一直都是掌控兩人間的主權。
可不要。
不想輸,不想難堪,不想繼續荒唐。
于是提出結束。
這些,都沒有說,他卻明白,將那些的委屈說出來,鄭重地給安全,給時間。
他其實真的很好。
指尖攥著被子,膛起伏不定,盛清歡睜開了眼。
此時此刻,好像很想他。
很想。
“嗡”的一聲,手機振,有微信消息進來。
順手過,點開發現是楊媽,是整個盛家最關心疼的傭人,當初被盛士養在外面,而后自己懷孕,都是楊媽照顧左右。
教楊媽用微信,楊媽時不時地會給發語音問問最近生活怎麼樣。
點開,楊媽問今年過年回不回來,說已經好幾年沒回來了。
盛清歡沒有猶豫地回復不回,很忙。
沒一會兒,楊媽再發來,很長的語音
有件事啊,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你,其實上次來家里提親的那位溫先生,他不是第一次來。兩年多前就來過,找夫人什麼事我不知道,只約提到小星星,似乎是來認錯的。
上次他來求娶,夫人其實也給了他難堪,說如果他有誠意,就在溫家祠堂跪上一小時,之后不再反對。
我覺得,他的人不錯,是真的喜歡你。男兒膝下有黃金,但他真的跪了。他說,是他對不起你,讓你了委屈。
盛清歡眼睫了下,心尖也是。
好像有什麼在發酵,酸酸脹脹的,卻也摻著甜,讓沒出息地想掉眼淚,又想笑。
想念他的愫在這一刻瘋狂地翻涌,哪怕只隔了一堵墻,依然很想很想他。
想見到他,和他在一起。
就現在。
沒有毫猶豫的,盛清歡掀開被子,急切的心顧不上穿鞋,直接著腳飛快地跑了出去。
打開門四找尋,很快,看到了一黑睡袍的他站在臺外,背對著,低著聲音在接電話。
像是心有靈犀,他在下一瞬轉,看到,沒有猶豫地掛了電話,大步朝而來。
一步。
好像時回到了的十六歲,春心萌,一見鐘上了他。
兩步。
是十九歲重逢,在酒吧再次為他心跳加速。
三步。
是被人刁難,一杯酒直接潑上別人臉時,他出現,將護在后。
每一步,似乎都走在了心上。
難得的,盛清歡像個小孩兒一樣害,忘了要做什麼說什麼,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他走到面前要抱起來。
回神,笑意自眉眼間漾開,二話不說跳到他上,圈住他腰,雙手捧住他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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