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田帶著專案組過來的時候，方睿也帶著人去門口迎接他們。

專案組的員都是林州市有名的刑偵專家，比如經驗富的程法醫、犯罪心理專家戚教授、痕檢專家王強。

孫田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板著個臉，表很嚴肅。

他的副手是方睿在警校的同學，所以他一見到方睿，就很熱地跟他打招呼：“方睿，好久沒見啊！”

“宋海洋，你小子變胖了啊！”

方睿又跟孫田打招呼：“孫隊，久仰大名，我以前可沒聽我師傅提您的事跡，今天終于見到您了。希這次我們能合作愉快。”

“嗯。”孫田的表很冷漠。

“我們局長說，先請各位專家去會客室休息休息，”小張說道，“大家請這邊走。”

“案子都沒有破，休息什麼？一天天的就知道整這些虛的。我們先開個會，同步一下案子的調查進度。”孫田打斷小張的話。

氣氛一時間變得微妙起來。

那些刑偵專家們也有些尷尬，他們都知道孫田霸道的格，不敢出聲反對。

而小王小李他們則是覺得孫隊這是在他們的地盤上給他們下馬威，表也變得難看起來。

只有沐眠努力咧著，笑得格外燦爛。

小張為難地看向方睿，見方睿點頭，小張說道：“那我們直接去會議室開會吧。”

孫田看了眼方睿帶來的這些人，看起來都很年輕，這些人臉上都寫著不服氣，看來是不會好好配合了。

他犀利的目落在沐眠上，這個小姑娘笑得倒是很燦爛，就是看著不太聰明。

沐眠笑累了，想休息一下，到了孫田的目，沐眠趕又把給咧上了。

宋海洋拉著方睿，小聲跟他解釋：“方睿，你不要誤會，孫隊這個人脾氣很古怪，但是他人好的。”

“這我知道。我師傅以前可沒跟我吐槽他的臭脾氣。”方睿無奈攤手。

會議室滿了人，方睿讓小張給每位專家都發了一份案件資料，包括尸檢結果以及他們目前所掌握的線索。

“這兩名死者的死因竟然是電擊？”程法醫看著尸檢報告，眉頭皺起來，“怎麼會是電擊呢？死者的尸在哪里？我需要對尸重新進行解剖。”

“這份報告是我寫的，你覺得哪里有問題嗎？我可以給你解釋。”沐眠剛好坐在他旁邊，出聲問道。

程法醫留著地中海發型，是個和藹的小老頭。他看到沐眠，有些驚訝，他對沐眠的印象很深刻，因為剛才在那一群年輕人里，就笑得最燦爛。沒想到竟然是法醫。

“你的報告寫的很細致，我沒什麼要問的。但是我想再次檢查一下尸，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程法醫嘆氣道，“你知道的，之前那兩起案子的尸都嚴重腐爛了，我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是的，您倒霉的，不像我，見到的是新鮮的尸，所以我發現了很多有用的線索。”沐眠的語氣有點小得意。

“……”

“等散會后，我帶您去解剖室吧，我可以當您的助手。”沐眠時刻記方睿的方針：好好配合這些專家，要對他們笑得燦爛。

“謝謝你，小姑娘。”

“請我沐法醫。”沐眠糾正他。

“好的，謝謝你，沐法醫。”

“不客氣！”

沐眠和程法醫這邊流得十分友好，但是方睿和孫田那邊就有點劍拔弩張了。

“你們在命案現場竟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嗎？那是個樹林，你們沒有找到腳印之類的痕跡嗎？”孫田看著方睿寫的報告，語氣相當不滿，“你們調查的重點為什麼放在死者的聊天記錄上？這是個連環殺人案，據死者的社會關系怎麼可能排查到兇手？”

“江州那幾天一直在下大暴雨，那個樹林里的痕跡都被沖刷掉了，連尸被發現都是因為雨水沖刷掉了表層泥土。”小張反駁道。

“我們查詢死者的聊天記錄也不是沒有收獲的，我們至知道，兇手制作了一個釣魚網站，他是通過那個網站聯系上兩名死者，并以參加活騙他們出去的。”小李也跟著反駁。

“那你們的案件有什麼進展嗎？”

“本來快要有的，那不是你們……”

方睿打斷小張他們的話，“孫隊，您覺得應該先調查什麼？”

孫田沒有搭理方睿，反而指著沐眠，很語氣犀利：“還有那個小姑娘，發生了這麼嚴重的命案，你為什麼還笑得出來？工作時間，你不能嚴肅一點嗎？”

突然被點名，沐眠愣了一下，接著慌起來，不知所措地看向方睿，不知道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孫隊要這麼兇？

明明是方睿說的，要笑得燦爛一點。

而且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慘死，難道不能笑了嗎？

“沐眠，沒事，他不是在說你。”

方睿看向孫田，“孫隊，我見你是前輩，一直都很尊重你，但是你沒必要這樣給我們下馬威，既然你覺得我們的調查方向有問題，那您就按照您的思路去調查。”

“那肯定得按照我的安排去調查。”

方睿打斷他的話：“我們也會按照我們的思路繼續查。我覺得我們還是各查各的比較好。沐眠、小張你們幾個跟我走。”

宋海洋見狀，想要緩和氣氛：“方睿，你別沖，有事好好說。”

“沒事，你們調查你們的，如果你們需要什麼資料或者需要我們的人員配合，我們會很大方地分給你們。”

方睿知道，就算他愿意配合孫隊，孫隊也不見得待見他們，還不如他們自己去查。反正大家的查案思路都不一樣，強行湊在一起反而會影響效率。

至于局長那里，大不了被罵一頓。

出了會議室，沐眠小心翼翼地看著方睿：“方睿，我是不是搞砸了什麼事？”

這還是沐眠第一次見方睿這麼生氣。

“他是針對我的，跟你沒關系。”方睿了沐眠的頭，“我覺得他們應該也不需要我們的配合。”

因為頂撞孫田的事，方睿被局長狠狠地批了一頓，但是局長也覺得這件事不全是方睿的錯。

方睿這小子他還是很了解的，對人世故很上道，一般不會跟別人撕破臉，除非別人做的太過分。

“既然這樣，你們就按照你們的調查思路去調查。我會從其他支隊調人過來協助他們。”局長還是很護犢子的。

“謝謝局長。”

王局長又找孫田談話。他們以前是大學同學，孫田的破案能力比他強多了，他了局長，而孫田一直沒升上去，跟他的脾氣有很大關系。

“老孫啊，你說你跟一群年輕人計較什麼？鬧這樣多難看？”

“我這不是怕不住他們，想給他們個下馬威嗎？方睿這小子以前不是沉穩的嗎，他師傅可沒在我面前夸他，現在脾氣怎麼這麼臭，一點就炸！”

“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啊。就說他們破案思路有問題，還罵了一個小姑娘，方睿就氣炸了，跟我吵了起來。這小子心還不夠穩，還需要鍛煉鍛煉。”

“我知道為什麼了。哈哈哈，這小子，藏得夠深的。”

“為什麼？那個小姑娘不會是他朋友吧？你不早說，早知道我就換個人罵了。”

“老孫，你的脾氣收斂一點。這個案子，沒準你還破不了，需要他們的幫忙呢！”

“那不可能！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那個兇手，如果我抓不住他，方睿他們也抓不到！”孫田自信滿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