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結束，李德名尷尬地了手，“警察同志，我們這個行業就是這樣的。這是我們的行業生態。”

“……”

方睿拷貝了這個視頻，他問道：“十個點的傭金會不會有點多？”

方睿有同學在經偵科，沒跟他吐槽各種收賄賂的奇葩方式，而回扣算是每個行業都存在的明規則，要想拿訂單，就必須給甲方的業務員好。但是這種利潤低的傳統行業，很能給到10%的回扣。

“沒辦法，現在生意難做啊。這10%的傭金，8%是給他上司的，剩下的2%才是給他的。建材行業太卷了，我不這樣，拿不到訂單。”

“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傭金是怎麼分配的？”

“我灌了他幾杯酒，一套話，就套出來了。他還跟我說，他早就夠了王永華，他早晚會踩著他上位。”

方睿和小張對視了一眼，會不會這才是陳遠坤殺人機

小張說道:“為了賺到錢，你不得拼命本，這樣生產出來的產品還有質量保證嗎？”

“這個嘛……誒，便宜也不代表質量差吧。我們每批貨都會做質檢的，保證不會出問題。建筑行業出事故那可不是小事，我們也不敢隨便搞。”

“你為什麼不直接跟他們王經理談合作？這樣只用給8%的傭金。”

李德名嘆氣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沒有陳經理在其中周旋，我愿意出再多傭金，也拿不到訂單啊。”

“陳遠坤的工作能力很強嗎？”

“陳經理雖然年輕，但工作能力很強，也很通人世故，跟他談合作，非常的省心。”

離開工廠后，方睿分析道：“陳遠坤半年前到重用，很有可能是他能替王永華撈到錢。他的殺人機會不會是分贓不均？”

小張覺得可能很大，“我有張小玲的聯系方式，我跟打聽打聽。”

從張小玲那里，他們得知，建華建筑公司在半年前出現了一起建筑坍塌事故，在調查事故原因的時候，公司高層借機對公司進行了一番反腐，項目部和業務部兩個部門的負責人都被查出了問題，但是采購部的賬目卻沒什麼問題，所以王永華在這場風波里毫沒到影響。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陳遠坤到了王永華的重用。

回到局里，方睿把視頻給技科鑒定。

鑒定結果出來后，方睿開了一個案件分析會議。

技科的小李說道：“會議視頻是真實的，不是人工合的，也可以排除陳遠坤偽造視頻背景的可能，因為他經常走，如果偽造背景，很容易檢測出來。”

“如果那時他在開會，他怎麼能出現在停車場殺人？那出現在商場里的人只能是丁壯壯了。不然他怎麼能一邊開會，一邊殺人？”小張分析道。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麼最不可能的也是答案，”沐眠說道，“陳遠坤和丁壯壯會不會是合作關系？一個人去殺人，一個人去開會？”

“可是陳遠坤皮更白，丁壯壯更黑。而且如果他們是合作關系，陳遠坤為什麼要陷害丁壯壯？”有人反駁道。

“會不會是陳遠坤欺騙了丁壯壯，他們表面上是合作，但是陳遠坤在現場留下丁壯壯的DNA,陷害他？”陳雪猜測道。

方睿播放了那段視頻，讓大家再次觀看了那段會議容。

“陳遠坤的表不太對勁，李德名提到回扣的時候，他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這個事。還有核對合同的時候，李德名說的容，陳遠坤都要看一下合同才能回復。合同如果是他自己做的，為什麼不清楚里面的容？”

“這個燈好亮，照著人的皮都變白了一些。”

“他包著頭發也太不尊重合作方，會不會他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頭發？他很有可能就是丁壯壯假扮的！”

反復觀看之后，大家都發現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這麼看來，殺人的是陳遠坤，他讓丁壯壯偽裝他，然后他去殺人，并在現場留下了丁壯壯的DNA樣本。”小張分析道。

沐眠說道：“這只是我們的推測，我們怎麼證明這一切呢？”

大家沉默了，現在可以確定，兇手大概率是陳遠坤，但是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才是殺人兇手。

小李繼續匯報監控的結果：“丁壯壯家附近的監控很；陳遠坤家附近也很監控，他住在一個新建的小區里，里面的基礎設施不完善，小區里沒有監控，進去小區有很多條路，所以查監控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

小張說道：“陳遠坤是四個月之前搬家的，他原本住在他公司附近，那邊靠近市中心，特別多監控，他搬家不會就是為了避開監控吧？”

會議結束后，方睿發現自己的手機里退回了一大筆錢，是醫院退回來的。正當他納悶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李佳不請自來了。

“方警，我能申請去醫院照顧丁壯壯嗎？”李佳請求道，“醫院里的警察說，必須經過你的同意，我才能進去探視他。”

“李士，我們有些事想要問你。”

方睿把李佳帶到了問詢室。他把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放到李佳的面前，問道：“你是不是暗示過丁壯壯，你很想王永華死掉？”

“是！但這是我一個月前的想法，我那時候只是宣泄一下緒。你懷疑我指使丁壯壯殺人的？”

李佳見方睿不相信，繼續補充道：“方警，你可以去問王永華的律師，我一個月前就簽署了夫妻財產約定書，王永華同意把20%的財產給我，%的財產給我們兩個孩子。孩子的養權歸我。我分到了這麼多財產，為什麼要找人殺他？”

方睿他們詢問了王永華的律師，律師證明王永華和李佳的確簽署了夫妻財產約定書，財產分配也跟李佳說的一樣。

王永華死后，李佳只打算拿他75%的財產，剩下的25%打算分配給王永華的那些小三。所以本沒有理由殺死王永華。

王永華雖然在上很渣，但是對孩子卻不錯，這也是他愿意簽訂那份夫妻財產約定書的原因。

“丁壯壯有跟你說過他以前的事嗎？”

“他很提，他小時候過得很不好，養母是個瘋人，經常打他，后來他又到流浪，被人欺負。”

“他說過他的家鄉在哪里嗎？”

“好像是在北方的東城。他知道他父母可能在江州后，他就一路流浪過來。但是他說他沒有找到父母。他本來是想離開這里的，但是他說他遇見了我，讓他想留在這里了。”李佳說道。

李佳從小父母雙亡，輾轉在各個親戚家里，盡冷眼，后來嫁給王永華之后，日子才好過了一些。一開始只是看中了丁壯壯的臉，得知丁壯壯悲慘的世后，同，不知不覺就上了他。

方睿把丁壯壯的照片發給東城的警方，詢問是否認識他。

那邊很快就傳來了消息。

“他不丁壯壯，他丁偉。丁偉也可能是個假名。他曾經是一起詐騙案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