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分析會議上，沐眠匯報了尸檢結果。

“死者的死因是，腦干出。這會導致死者的呼吸中樞損傷，沒辦法自主呼吸。”沐眠說道，“腦干出的原因很多，所有可能使升高的因素，例如緒激、劇烈活、過度飲酒和便等，都是導致腦出的因。”

“那死者為什麼會升高呢？”

沐眠說道：“我們發現死者的腎上腺素異常，是正常人的三倍。腎上腺素升高會導致升高。但這可能是醫生對死者進行急救時，注了腎上腺素造的。

我們在死者檢測到了一些黑的灰狀，它是弱堿的，是什麼質，還在化驗。

我們還死者檢測到了朱砂，這既是一種中藥，又是有毒質，如果服用過多，容易汞中毒，也會影響到神經中樞。”

沐眠在屏幕上打開那些黑質的照片。

“會不會是某種有毒中藥的藥渣或者是艾草燒的灰？據說艾草灰可以藥。”有人道。

陳雪道：“我也懷疑是某種草木灰。”

“但是正常人也不會喂孩子吃這種東西吧？而且還是植人？這不是故意想害死他嗎？”

沐眠道:“應該不是藥渣，是某種富含纖維的質燃燒過后形的灰。”

小張突然道：“會不會是符紙的灰？我們這邊特別迷信的人，孩子生病了，會去廟里求符紙，燒灰，兌水喝。據說很靈。符紙一般是用朱砂畫的。洋洋的家人不會也很迷信，給他喂了符水吧？”

其他人也很贊同小張的話。如果孩子是因為吃符水導致病惡化，那麼就能解釋李瑞青為什麼要藏起孩子的尸，不想讓警方調查此事了。

小李質疑道：“植人不是靠吊瓶維系生命嗎？怎麼還會有人喂東西給他吃？”

陳雪道：“植人也需要攝營養啊。一般會通過胃管來給他們喂流食，比如米糊，蛋白之類的。洋洋的家人很可能是背著醫生，用胃管，給他喂了符水。”

“那麼喂符水的人，很大概率孩子的或者外婆了？”小張說道，“只有老一輩會這麼迷信。”

開完會，他們剛出會議室，就聽說有個老人在警局門口大吵大鬧。

“你們這群天殺的啊，怎麼能把我兒子抓起來啊，我孫子剛死，你們不去調查醫院里的醫生護士，你們抓我兒子干什麼啊……你們跟醫院就是一伙的，為難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啊……”

這個老人是洋洋的孫桂香，六十多歲，穿著一套破舊的服，癱坐在警局門口，邊哭邊罵。

周圍了一堆路人，不人還拿著手機在那里拍攝。

“老，你說的是真的嗎？”有路人問道。

“我孫子突然去世，醫院也不給個說法，我兒子兒媳婦就去醫院門口討要公道，結果警察他們偏幫醫生，把我兒子給抓了。我們是害者啊，我孫子尸骨未寒，他們就這麼欺負我們一家。嗚嗚嗚……”

圍觀群眾都對這個可憐的老人充滿了同。

方睿和小張趕跑到警局門口去安孫桂香。

小張手去扶孫桂香：“孫，有什麼話，我們進去說，好不好？你看這邊太也曬，你和我進去喝口水吧。”

孫桂香甩開他的手，“進去說？我進去還能出的來嗎？我兒子就是進去配合你們調查，你們就把他關了起來。你們是不是想把我也關起來？”

方睿解釋道：“我們拘留他，是因為他犯法了。”

有路人問道：“犯啥法了，你仔細說說啊。不能你們說犯法了，就犯法了吧。”

方睿道：“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隨便對外界我們的工作容。”

圍觀群眾開始小聲嘀咕起來了。有人嘟囔道：“如果辦案程序沒問題，為什麼不可以公開？”

小張無語，他們不公開還不是怕他們搞網啊。

孫桂像是找到了靠山，整個人氣了起來，對其他圍觀群眾說道：“來，大家評評理啊，洋洋是我孫子，洋洋的尸，我兒子想怎麼理就怎麼理，對不對？我兒子是洋洋的老子，他藏起洋洋的尸，犯了哪一條法律了？”

“……”

“……”

圍觀群眾傻眼了。

小張驚訝道：“你知道你兒子把你孫子尸藏起來的事？”

“知道啊，就是我指使的，你是不是還要抓我？”

原本圍觀群眾還在同這個老，但聽到自罪行后，對的同就然無存了。

“警察同志，你們快點把這個老太婆抓起來吧，沒準孫子就是殺的。”

“對對對，我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罪犯呢？”

“這老太婆一看就不是個好人，面相那麼兇。”

孫桂香被這句話氣炸了，指著罵的年輕人道：“我孫子是我家的命子，我怎麼會害死他呢？你個短命鬼，這麼污蔑我個老太婆，你喪不喪良心。”

方睿直接了兩個人，把孫桂香帶了進去。

撒潑鬧事的人走了，圍觀群眾也打算散了，這時小張攔住了他們。

“大家把剛才拍的視頻刪掉吧。不要傳播出去，這樣影響不好。麻煩大家刪一刪。”

“誒呀，警察同志，你們是占理的一方，怕什麼。”

“就是就是，把這個老太婆撒潑的樣子發到網上去，讓社死。警察同志，你們放心，我會給你們打碼的。”

小張的語氣變得強起來：“麻煩大家配合我們的工作。”

“好吧。”

“刪掉了，刪掉了。”

小張挨個讓他們把視頻刪掉，并且反復強調道，如果在網上發布斷章取義的視頻，他們會依法到嚴厲的懲罰。

被帶到問詢室后，孫桂香才知道自己剛才可能說錯話了，又開始抹眼淚:“警察同志，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家吧，我孫子沒了，可不能把兒子再搭進去了……老天爺啊，你不能這樣對我這個老太婆啊……”

方睿和小張靜靜地看著哭。等哭累了，方睿問道:“洋洋死的那晚，你喂他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