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睿朗聲一笑，揮了揮手，后下人就抬上來兩個大箱子。

“武安將軍戰功累累，是我梁國肱骨之臣，本宮早就想來拜訪，區區一些薄禮不敬意，還將軍笑納。”

常宗衍微微凝眉，直來直去問道：

“殿下過獎了，無功不祿，殿下有什麼話還請直說。”

“常將軍爽快，呵呵，既然如此本宮就直說了。”

蕭子睿笑道。

“諸位當知攝政王不過是因父皇久病暫代監國，卻借機獨攬大權，讓朝庭了他的一言堂。”

“然而如今他中毒已深，每況愈下，已廢人，其未來如何，無需多言，諸位何不盡快擇良主而棲？”

“只要常將軍和各位愿投效本宮，本宮保證各位將來定前程似錦，盡榮華，封王封侯也指日可待！”

常宗衍這才明白他的來意，臉頓時一沉：

“殿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王爺為國南征北戰鞠躬盡瘁落下一傷，你卻在背地里詆毀捅他刀子！實在令人不齒！”

“我等絕不可能做出如此背信棄義之事，殿下請回吧！”

蕭子睿沒想到他如此不講面，怒道：

“你可想清楚了，本宮貴為太子，遲早是要繼承大統的！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你手底下這些將士考慮……”

他本以為如此說不但能引起忌憚，更能煽這些副將給常宗衍施。

哪知話還沒說完，幾個副將紛紛怒目而視。

“太子殿下未免也太瞧不起我等！”

“我等絕不會做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

“為常將軍麾下，將軍的決定就是我等的決定！”

蕭子睿面漲紅：“你們……簡直不識抬舉！”

常宗衍冷笑道：

“且不說攝政王對我等有提攜之恩，單憑虎符在攝政王手中，能號令三軍便唯有他！太子若想要兵權，只要能得到攝政王的認可，自然就沒問題，又何必在此浪費舌！”

“好，但愿將來你們別后悔！”蕭子睿無話可說，冷哼一句大步離開。

他走以后，幾個副將跟常宗衍卻神凝重。

“將軍，太子恐要對攝政王不利，我們要不要把今日之事告知他？”一個副將憂心忡忡道。

常宗衍嘆了口氣：

“派人去提醒王爺太子有所作便好，但剛剛太子所說那些話……還是不要提了。”

想到王爺的每況愈下，眾人心都沉重起來。

……

棲宮。

蕭子睿鎩羽而歸，皇后氣得直拍桌子：

“簡直不可理喻！他們竟敢如此對待儲君，難不是要造/反！”

蕭子睿鎖眉頭：

“母后，現在該怎麼辦？”

皇后深吸一口氣，冷笑道：

“幸好國師大人早有預料，提前定好了良策！”

“哦？母后快說來聽聽！”蕭子睿喜道。

“如今西北邊境敵國似有作，而西北軍正是直屬攝政王統領，借此時機正好收回這西北軍權！”

蕭子睿聽著卻皺起了眉：

“可攝政王早在剛殘疾時，便已穩坐軍中仍能退敵，又如何能用這個理由奪他的軍權？”

皇后哼道：

“他如今這疾可不是當年能比！而且，本宮早已想好了萬全之策，幾日后的秋獵，便是大好的時機！你有天助力，定教他再無借口把持兵權，乖乖出虎符！”

……

……

“秋獵？”

云清清畫了半天的符，正在院子里休息，磕著瓜子曬著太。

聽了巧兒的匯報，并沒太當回事。

“蕭長珩他反正又不去，更沒咱們什麼事了。”

滿朝都知道自打攝政王那雙廢掉，他就再沒在秋獵上過面。

“小姐你這麼直呼王爺的名字不好吧……”巧兒低聲嘟噥了一句，又說道，“不是的小姐，王爺說今年秋獵讓您準備一下，跟他一起去。”

“嗯？”云清清愣了愣，“就算他要去，可每年也沒有眷隨行啊，他有說原因嗎？”

“王爺沒說，不過我悄悄問了南征！”巧兒早有預料地笑道，“說是皇上聽了皇后的提議下旨，今年秋獵可以帶眷，而且還說要分隊比賽，哪一隊獵得最多便是我大梁天命之師！”

說到這里，突然遲疑道，“可是王爺他行不方便呀，就算不參加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他為何一定要去爭這個名頭呢？”

云清清若有所思地掐指算了算，忽地冷笑，吐出一口瓜子皮。

“西北邊境敵國蠢蠢/，皇后偏在這時候選什麼天命之師，分明是沖著西北軍的兵權來的！”

“巧兒，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我倒要看看他們打算耍什麼花樣！”

巧兒答應著剛離開，云清清突然發現一個影在院門外鬼鬼崇崇地晃悠。

挑了挑眉：“南征，有事？”

南征腳步頓了頓，走過來見禮：

“咳……王妃，屬下是有事想請教王妃。”

“說吧。”

“那個……之前明國公來府上的時候，你說算出王爺有之災，那他這災現在解了沒有？該不會這次秋獵會有危險吧？”

云清清：……

這才想起來，那天為了讓南征帶去聽朝臣議事，順口胡說王爺有之災。

那本就是忽悠南征的。

事實上以蕭長珩有大氣運傍，以現在的能力本不能輕易掐算他的未來，代價太大不說，準確率也不會很高。

最多只能據他邊關系比較切的人的運勢，從側面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推算。

“……王妃？”南征見沉默，不由得更擔心了。

云清清輕咳一聲：

“總之這次秋獵，你務必時時刻注意，保護好王爺。”

南征的臉嚴肅起來：

“是！卑職一定寸步不離保護王爺！”

……

秋獵地點在帝京城外二十多里的行宮。

這一年由于皇上特別恩準可以攜帶眷，所以隨行隊伍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

隊伍一早出發，將近黃昏才到達，要在這里住一晚，第二天秋獵正式開始。

帝京各家的小姐夫人都是第一次參加秋獵，自是十分新鮮，安頓好住后便拉幫結伙四下走，行宮里很快就熱鬧起來。

云清清獨來獨往已久，本沒想跟那些小姐貴夫人一路，換了一輕便裝，打算帶上巧兒出去轉一圈，觀察觀察周遭的地勢風水。

剛走到門口，迎面就沖風風火火沖過來一個人。

巧兒見狀立刻攔在云清清面前，斥道：

“站住！不許沖撞王妃！”

云清清看著這人揚起眉：

“知葉珅？”

知葉珅氣都沒勻，就朝深深施了個禮道：

“云大師！你算得太準了，要不是你上次提醒，還給了我那張符，我就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