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紅綾連忙起迎上去。

等看清門口進來的小小影，腳步一頓，面變得有些古怪。

進來的是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長得黑黑瘦瘦，上的布補補發白，但是洗得很干凈。

天命閣的第一個客人，居然是這麼小的孩子嗎？

慕紅綾心中犯著嘀咕，小男孩怯生生地站住看向。

“我看外面寫的，這里能問卦……請問，我想尋人可以嗎？”

慕紅綾轉頭看向云清清，得到示意后又轉回來，朝小男孩點了點頭：

“可以，跟我來吧。”

小男孩眼中出希翼，小心翼翼地跟在后，被帶到了一個房間。

云清清坐在桌案后，有條不紊地點燃一爐香。

小男孩在慕紅綾的示意下局促地坐在桌邊，盯著面前的茶水，手指絞在一起。

“不是要問卦麼？”云清清淺淺抿了口茶，看著他說道。

男孩有些遲疑地看著：

“就是姐姐你給我卜卦嗎？”

他眼中神明顯就是不太相信。

傳說中算卦準的大師都是上了年紀的和尚道士，要麼就是白胡子的世外高人，這個姐姐這麼年輕這麼漂亮，真的懂算卦嗎？

云清清微微瞇眼看了他片刻，面有些凝重：

“你想問的，是你娘親去了哪里，對不對？”

小男孩張大看了片刻，猛地站起來重重點頭：

“沒錯！姐姐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見過？”

“自然是算出來的，我沒見過你娘親。”

云清清直言道。

小男孩定定看了片刻，下定決心道：

“姐姐……”

“我是這天命閣的主人，你我閣主就好。”

小男孩抿了抿，點點頭：

“閣主姐姐，我石頭，我娘親已經三天沒回家了，我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親人，你能算出在哪里嗎？”

云清清直視著他：

“可以，但你要問卦，自然得付相應的報酬。”

石頭面白了白，從上出幾個銅板，低頭道：

“我現在只有這些……但是我很有力氣的，等找到我娘，我一定出去做工，還上銀子，你能不能先幫我找娘親……”

“我這天命閣收取報酬，并不是以銀錢為準。”

“你所求之事對你意義重大，需要用對你同樣重要的東西來換，比如……”

云清清眸中清流過，目落在石頭上，說道：

“你一直戴著的平安符。”

“真的可以嗎？”石頭抬起頭，毫不遲疑地從懷里掏出一個木符遞給。

“嗯。”

云清清接過玉符，又在桌上一個盒中取出一疊契，快速翻了翻，從中出兩張。

站起：“走吧，我帶你去找人。”

走出門，把那契遞給慕紅綾，說道：

“喊們隨行。”

契上的名字是桃雨和冷玉，兩人聽說第一天就被派了事做，又是驚喜又是忐忑地跟了過來。

畢竟王妃說過，跟著做事，就有機會積攢功德，早日轉回良籍。

兩人十分積極：

“王……咳，閣主有什麼吩咐，盡管使我們！”

“我們定會好好完閣主給的任務！”

天命閣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守，自然也不能喊王妃，而是要閣主。

云清清點點頭，帶著石頭和桃雨、冷玉一起出了大門。

不多時，在石頭的帶領下，來到了他的家。

這是一間很小的院子，房屋擺設都已經很陳舊，沒有什麼值錢的家，但很整潔，有生活氣息。

路上，石頭已經講了自己的經歷。

他說，他爹爹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跟娘親相依為命，盡管家里沒錢，但娘親還是一邊做工，一邊省吃儉用供他去學堂讀書。

他心疼娘親，跟保證一定好好念書，考取功名讓娘親過上好日子，娘親總是會笑著他的頭，夸他是個懂事的孩子。

這樣的生活雖然清苦，但也踏實溫馨。

可是自從三天前，他下了學堂回來，像平日一樣自己手，準備了簡單的晚飯。

卻一直沒等到在外做工的娘親回家。

他心中忐忑，想著娘親可能是有急事出去了，沒來得及告訴自己，可能明天就回來了。

結果第二天娘親還是沒回來。

他憂心忡忡地一夜沒睡，天一亮就開始到去找人，學堂也沒再去。

但是一直毫無頭續。

他心急之間，突然看見了天命閣門外的告示牌，上面寫著這里可以卜卦求問任何事，他一心找娘親，沒多想就進去了。

云清清站在小院中四下看了一圈，對石頭說：

“找一樣你娘親每日都會接的東西，用的時間越久越好。”

石頭想了想，跑到屋子里去翻出一把剪刀、一包針錢。

“娘親日日替人補賺家用，這些東西都是用了幾年沒換新的。”

云清清目從這些東西上掃過，手在那包針線里撿出一個頂針，拿在手中掐了個訣。

隨后起了一卦，一路上都沒什麼表的臉，越發凝重起來。

起卦時不能被打擾，石頭看著的表，心頭越發忐忑，拳頭都死死地了起來。

桃雨見他這樣，走過去蹲下，視線與男孩平齊輕聲安：

“別擔心，閣主很厲害的，一定能找到你娘親。”

說著，拉過他的拳，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里面已經被指甲摳出了深深的痕跡，再多一會兒怕是就要見了。

石頭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頭。

“有結果了。”

云清清的聲音響起。

石頭立刻跟上去問道：

“您真的算出我娘親在哪了？”

云清清點點頭，看向桃雨和冷玉：

“現在需要報，你們兩個誰去？”

聽到“報”二字，石頭小臉一僵，明顯更加擔驚怕了。

桃雨看著石頭遲疑的功夫，冷玉已經微微福：

“奴婢去吧，閣主請詳細說明。”

云清清把拉到一邊，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冷玉心驚又憐憫地看了一眼石頭，立刻點點頭離開了。

云清清這邊也沒有等著，直接帶著石頭和桃雨出門，走了一段路就來到了隔街巷子的一個院門前。

石頭面有些發白地看著這家大門。

“這不是蔣瘸子的家嗎？我娘……難道在這里？”

云清清沒說話，直接上前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