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庭和神君的日子(1V1)》》第一章 藏書樓的小仙姬
小鳴是九重天的一個小仙侍,原是三千恆沙某一界中的修仙者胎仙。
所屬的門派在那個塵世裡不過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門小派,卻真正出了第一個修道果、飛升仙的弟子。
那個破落修仙觀從此聲名大振,廣納弟子信徒,一躍為一派大宗,大家都想跟隨那位師姐的步伐,為不老不死的仙人。
然而,飛升九重天的小鳴並並沒有從此在仙界吃香喝辣。
是原先塵界首個胎仙的凡人,在塵界是無上的尊榮和傳奇,但在仙界而言,第一個也就代表沒人、沒前輩、沒經驗、沒門路。
跟同期飛升的仙子仙君,要嘛是朝中有人好辦事,早已打好招呼,謀了個好差事;要嘛就是天縱奇才、骨骼清奇,在塵界就廣關注,一飛升就被各方仙尊爭奪,收為座下弟子繼續潛心修煉。
只有小鳴,像是一籃蟠桃果裡混了一顆獼猴桃,毫不出彩。
甚至負責分配新人的仙籍都差點忘記了,還是小鳴在看到他卷起滾條要走時,趕攔在他面前。白發的仙籍有一雙青金石的眼眸,打量許久,幾次比對卷軸,似乎很大不解這個小仙姬是哪兒來的。
他思考片刻,最後大手一揮,把打發去了九重天最偏遠的海角崖,在那兒的一個早被棄的藏書樓,當個掃灑仙侍。
這個藏書樓原是泰山老君所建,他貪海角崖清淨悠閑的景,在崖上建了個八角塔,裡頭收羅了他數萬年來的藏書。
但很快的,泰山老君喜新厭舊,貪起九重天銀河的景,又在漫漫銀河中建起新的藏書樓,比海角崖這的更大、更高、更。銀河的地理位置比海角崖更便利,泰山老君也把重要的藏書幾乎轉移至那裡。
慢慢的,海角崖藏書樓便無人問津,樓裡也只剩一些無關要的書籍典藏,甚至在泰山老君閉關後,四百年來連個掃灑仙侍都不曾指派過。
大家都覺得海角崖太偏僻,那兒的草木花果在仙界隨可見,藏書樓也只剩下一些無聊的書籍,對修煉仙法毫無益,去了那兒比流放還慘,還不如去廚房剝果皮,至還能學做飯。
最後這份苦差就落到了小鳴這個毫無家世背景的小仙姬頭上。
仙籍或許是有點慚愧,分配好後還對小鳴說等哪兒有了空缺再把調出來。
然而,小鳴一當這個掃灑仙侍,就當了五百年。
九重天上的五百年好像眨眼而過,但又可以發生很多事。
跟同期的仙子仙君,有些專心搞事業,或已當上某一殿的掌事仙、又或了仙兵仙將,早已出征妖魔界幾次。
有些紅鸞星,圓滿的已嫁去東海龍宮或娶了百花境仙子;憾的自請去小仙山當個小土地療愈傷或是一念之差釀大錯,仙骨封仙丹,被打六道回。
而這些紛紛擾擾、恨仇都被隔絕在海角崖之外,小鳴依然還是藏書樓裡一個默默的掃灑仙侍。
但其實小鳴很喜歡這份工作。
一開始,戰戰兢兢,對待工作非常認真。但是很快,就發現這份工作的妙之。不用跟其他仙子打道,工作時間非常自由,工作容也只是掃掃灰、曬曬書。
在索完八層樓的藏書狀況,再專研好清潔法後,工作強度更是大幅度下降。
只要個手訣,掃把和撣子會自己、書籍會自己排隊飛去窗臺曬太再飛回書架上,只有一些比較珍貴脆弱的書籍書畫需要手去呵護。
有時犯懶了,連著幾天沒打掃都沒關系,因為本不會有人來海角崖,也沒有掌事仙子會來巡視的工作。整個仙界就像忘了海角崖藏書樓一樣,一並忘了小鳴。
後來,也不再回為仙侍統一安排的寢殿,直接在藏書樓的八樓安置好一個角落,作為的小臥房。
小塌、棉被、繡枕靠著月牙的紗窗,小幾、銅鏡、妝奩靠著另一邊的牆壁。
小香爐煙煙嫋嫋,裡頭燒的香,是小鳴在海角崖摘取的花卉果子枝木隨意磨的香料,別有一番清新之意,就如海角崖的悠悠無人之。
小鳴也並非都一直窩在藏書樓裡不出來。偶爾也會竄去海角崖附近的膳房,跟那裡的仙廚嘮嘮嗑和幫忙打下手。
眾仙都已辟谷,進食並非為了果腹,而是用以滋養仙氣靈力,九重天各膳房的工作便是負責看管各界進貢的食品,以及烹飪各式藥補菜肴。
雖然說比起海角崖,仙子們更寧願去膳房當值,但那也只是相較海角崖而言,膳房的工作常年位列九重天十大不歡迎崗位。
來這兒當值的仙侍來了又走,很有長遠的,人手有時很是缺,時不時拜訪的小鳴會主承擔部分工作,久而久之已然為膳房的編外人員。
那膳房的仙廚長是修煉自北溟海的銀珊仙娘。原為魚的,最擅長的菜肴偏偏就是魚料理,對待菜板上的同類毫不留。
小鳴原想這個仙廚長在膳房殺了上百年的魚,心大概和殺魚的刀子一樣冷,但沒想到仙廚長不止殺魚,也聽八卦。
靠著膳房這個需與各方打道的優質戰略位置,已基本組建一個全面收風的報網。
得銀珊仙娘者,即可得九重天八卦。小鳴在與仙廚長混後,每次拜訪膳房除了能被仙廚們投喂之外,也能收獲最新鮮熱辣的八卦。
同期仙子的消息,便是從仙廚長口中得知,有些消息可能連天帝邊負責報收集的連澹仙君都尚未知曉。
小鳴沒有雄心壯志,既不想在這個九重天乾出一番事業,也從未想過廣人脈,結上峰,讓將來飛升的同門後輩走些彎路。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在九重天待了五百年,原先的塵界再也無人飛升。
當年小鳴能飛升仙也是自然而然,無心柳卻蔭,靠的或許就是師祖曾說過的,軀中的半截仙骨。
轉星移,滄海桑田,在那個世界裡,小鳴的飛升事跡或許早已風化,埋葬在哪一本的志怪傳奇裡,又或許就連凡人修仙都了孩的睡前故事。
如今,工作清閑、人際關系簡單、時不時還有八卦聽,九重天的居住環境又如此舒適。兩萬年前的仙魔大戰後,局勢也日趨和平。
小鳴還在藏書樓發現泰山老君從三千恆沙世界收集來的戲本小說,每日打掃完的午後,便躺在榻上曬著太看著一本又一本的小說。
日子過得又悠哉又愜意,在仙界的躺平生活十分快樂。
但也就如很多老話所說,日子不可能永遠安逸下去,就連九重天的仙子也會遇到生活上的波折。
例如仙廚長在要剁魚時,就沒想到那條魚在臨死前會突然力掙扎,還彈極佳地在廚房裡各種對角線彈跳,過程中不知是有意無意,魚尾還朝仙廚長臉上甩了幾掌。
最後仙廚長怒而把它剁碎魚,配著金和火熬的高湯,了小鳴的肚子裡。
小鳴飽食一餐,在返回藏書樓的路上,一再想起銀珊仙娘講述的飛狗跳,都忍不住在路邊笑傻子。而沒想到,背後笑人的報應已在路上。很快的,小鳴在那天的後半夜也遇到了的波折。
那時小鳴在榻上看著戲本看得昏昏睡,將近眠。
突然,漆黑的樓下遠遠傳來了敲門聲。底樓的聲響傳達自頂樓時雖然已很微弱,但在寂靜幽深的夜裡尤為刺耳,一下子就驚醒了小鳴。
五百年來,這座藏書樓的訪客之又,也從沒聽過敲門聲,尤其還是在深夜。
小鳴坐起,心臟跳得飛快,腦海閃過這陣子看過的各種鬼怪小說。
原本想假裝聽不到,趕鑽回被窩裡繼續睡覺,但又害怕會再聽到什麽聲響,例如開門聲、踏著樓梯上來的腳步聲、在床邊輕輕的呼吸聲。
最後,小鳴一口氣施法,將藏書樓八層的燈火從上至下,依序點燃,再在雙手召喚出火焰纏繞,才敢走下樓去。
恐懼源於火力不足,三味真火下眾鬼平等。
在門外的並非是厲鬼或怪,而是一個小鳴從未想過會遇到的人。
小鳴知道來者是誰,銀珊仙娘曾給看過一副畫像,上面畫了九重天上最為高貴的神君尊容,並拉著小鳴說了一下午這位神君的一系列事跡。
其實銀珊仙娘不說,也知道這位神君,因為這位神君在整個四海八荒是無人不曉、無人不知的傳說,甚至藏書樓裡的幾本書籍也都提到了他。
太一大神殞落前所留的神胎仙嗣、天柱群峰菩提神尊的座下弟子、仙魔大戰裡立下赫赫戰功、親手斬落魔君首級的戰神、九重天裡一神之下,萬仙之上,地位僅次於天帝的至尊存在。
赤瑛神君。
現在,這個神君靠在了門邊,滿跡,臉蒼白,已然昏厥。
小鳴原本很是不知所措,直到一陣夜風吹得一。
天帝現今正出訪渤海的蓬萊、瀛洲、方丈三座仙山,九重天由赤瑛神君坐鎮。可現在這個神君竟被打傷逃至荒無人煙的海角崖藏書樓。
小鳴掙扎許久,最終決定幫他一把。
於是,把赤瑛神君抬進了藏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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