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猶豫了一下，問：「那……那你傷後，為什麼不改練左手劍啊？」既然這麼擊劍，能留在賽場的機會為什麼不珍惜呢？

楊心躍沒笑他外行，耐心解釋：「雖然後天可以糾正左右手，但先天慣用的那隻手就是比另一隻手更靈活。這不和量有關，也和思維、神經有關。我是右撇子，從六歲到現在練了十二年的右手劍，高強度的鍛鍊覆蓋了我整個發育期，即使到現在我不練了，我的右臂依舊比左臂更強壯，來，不信，你。」

說著就要去拉他的手。

鍾可趕忙搖頭，子都要到玻璃上：「不不不，不用了，不用！」

楊心躍也沒強求：「我若是從現在開始練左手劍，可能要練十八年才能出我現在的績——但那時候我早就過了運員生涯的巔峰時期了。」

所以退役，是走投無路之下的唯一選擇。

不過這「唯一選擇」也好的，若不是如此，楊心躍就不會專注高考，這樣也就不會認識的小方哥哥啦～「說不憾那是假的。」楊心躍聳肩，「但能像今天這樣，時不時回來練練劍，我就很開心啦。」

「……其實，其實有條路，說不定能彌補你的憾。」鍾可忽然道。

「什麼路？」楊心躍沒太在意，隨口反問。

鍾可：「我記得你說過，你還沒想好要考燕京大學的哪個專業？」

「是啊，燕京大學錄取分數線太高啦！我估計拼命學一年，只能報考分數最低的幾個專業，然後勾上『服從調劑』，聽天由命啦。」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會想讓我考育學院吧？那可是要運員證書的，而且考進去之後還要每天運，我現在不行的。」

「不。」鍾可搖頭，「昨天的報紙你一定沒有看——燕京大學已經通過教育局審批，明年將要新增一個專業，需要提前面試，因為是新專業，分數線會比其他專業低一些。這個專業由新聞學院與育學院聯合教學，旨在招收熱育的非育特長生，定點培養專項人才。」

隨著鍾可的語速越來越快，楊心躍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一如颶風般的狂喜驟然而降，瞬間淹沒了。

「難、難道是……」很久以前就了解過這個專業，但招收的學校數量太，離家又遠，所以並沒有考慮過。

「心躍。」鍾可聲音堅定清晰，「燕京大學的『育新聞』專業，你一定能考上的！」

※

價格昂貴的SUV轎車緩緩駛別墅地庫，不等升降踏板落下，楊心躍已經抱著副駕駛座上的多玻璃盆栽，風風火火的沖向了屋裡。

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的楊爸爸楊媽媽嚇了一跳，楊爸爸問：「這是搞什麼，急著上廁所？」

楊心躍氣得瞪了爸爸一眼，把懷裡的玻璃盆栽往媽媽手裡一塞，囑咐道：「媽，幫我把花拿到花房，我先回屋了！」

楊媽媽還沒看清楚兒如風的影，眨眼間，人就消失了。

低頭看看懷裡的玻璃缸，萌萌的植肩接踵的蹲一片，有的翠綠，有的嫣紅，有的馨紫，還有的高高挑起一柄「花劍」，掛著燈籠樣的花骨朵。

楊家人都是植殺手，但架不住楊媽媽喜歡，請了專業的園丁花匠幫著侍弄花草。著手裡這盆玻璃盆栽，雖然每株多都不是什麼名貴品種，但看得出養的很好，葉片水分充盈，形狀完滿，尤其那柄「花劍」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長出來的，定要心呵護才行。

看了眼，剛剛進門的司機，問他：「躍躍怎麼想起買花了？」

司機答：「不是買的，是那個男同學送的。」

楊爸爸一聽，臉立即虎了下來，他原本還覺得這盆多很喜慶，還以為小丫頭開竅知道買花鬨媽媽開心了，哪想到居然是那個臭小子送的！

他不停追問：「那男孩長什麼樣？績好不好？今天他們去哪兒玩了？玩了多久？你跟沒跟著？」

司機一一照實回答。

當司機說，男孩是班裡績第一、月考考了700分時，楊爸爸的臉好了三分；當司機說，男孩長得極帥，一米八五的高像顆拔的青松時，楊爸爸的臉好了五分；當司機說，兩人互非常純潔，沒去遊樂園沒去電影院，而是去劍館呆了一下午後，楊爸爸笑了太，不住點頭稱讚。

年輕人嘛，多出去活活好的，總比在家裡死學習強！

楊媽媽惆悵地說：「績好，格乖，還養花……這要是我兒子該多好啊。」

別人家的兒是小棉襖，家的兒是紅綠花紋大棉被，暖是暖了，就是做工有點糙。

※

別墅二樓，楊心躍一衝進臥室，就急急忙忙打開電腦，打開了搜尋引擎。

「燕京大學 育新聞系」剛一鍵，就麻麻跳出數不清的網頁來。

正如鍾可所說，國慶節當天，燕京大學的方網站上宣布將立新系的新聞，瞬間引發了無數考生及家長的熱議。

雖然育新聞的就業面窄，但近年來育一直是熱門話題，熱度逐漸攀升，相關專業的就業形勢一片大好。在燕京大學發布的最新公告裡，詳細列出了這個專業的學習方向，確實如鍾可所言，育新聞系的學生既要學習新聞學的知識，也要了解育基礎。在高考前還有一次提前筆試和面試，若拿到預錄取了，報考要填寫在「提前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