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杜若沒有打斷，而是饒有興趣的聽講述。楊心躍說話時非常有染力，眉飛舞，提起鍾可時不停在笑，連帶著方杜若都開心起來。

能讓出這麼開心的笑容，這個鐘可對一定很重要吧？

方杜若低頭看表，忽然提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干的話題：「你晚上沒吃飯，現在不？」

楊心躍了肚子，今天因為被老師拎去教訓了兩頓，午飯和晚飯都沒趕上，若不是剛剛袁筱支援了幾塊餅乾，現在就該肚鳴如雷了！

既然小方哥哥這麼問了，難道說……

「！」楊心躍期待的看向心上人，「小方哥哥，你是不是要請我吃飯啊？」

「當然啊。」方杜若手了的頭頂，「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楊心躍又開始不自的頭髮、眨眼睛了：和小方哥哥單獨吃飯，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約會」吧？

「對了，」方杜若又說，「還有你那個傳說中的學神同桌，一起上。」

楊心躍：「？？？？？？」

藏在一旁的鐘可：「？？？？？？」

第二十七章

京英復讀學校位於老式居民區， 附近便民設施很多， 整整一條街聚集了很多小餐館。

巷子口那家做「常來看看」的餐廳， 是附近居民最的一家小炒店，便宜量大，最重要的是味道很好， 每到飯點兒， 都有不人在這裡用餐。

方杜若把手裡的菜單推給對面的兩位小朋友：「你們倆看看想吃什麼， 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楊心躍用菜單擋住下半張臉，用一種矯造作的語氣開起玩笑：「小方哥哥你慢點回來，到時候我們點一桌鮑魚龍蝦， 看你怎麼結帳。」

鍾可拉拉袖， 小聲道：「可是這裡最貴的菜是酸菜燉豬蹄啊。」

楊心躍：「……」

方杜若忍俊不， 笑起來：「你倆可真好玩， 關係這麼好，不虧是同桌。」

楊心躍揚起一個屬於小孩的天真無邪的笑容，直到目送方杜若的背影離開，忽的變了臉， 胳臂肘夾住鍾可的脖子， 像個黑社會大姐頭一樣把他拉到了自己邊。

「鍾可！你非要拆我臺是不是？！」楊心躍揚起小拳頭，示威般錘了錘他的腦袋：「什麼酸菜燉豬蹄， 你再胡說，我今天就給你做一道鐵鍋燉鍾可！」

鍾可：「……我哪裡拆臺， 我說的是實話。」

「你今天怎麼就這麼沒有眼力見兒？」楊心躍提起這件事就痛心疾首， 「這可是小方哥哥第一次請我吃飯， 他剛剛問你要不要來一起吃，我一直在旁邊給你使眼，你怎麼就沒看懂呢？」

鍾可裝作狀況外的模樣，懵懂地說：「原來你剛剛在對我使眼啊？我以為你眼睛進沙子了。」他又語氣隨意的問，「對了，小方哥哥究竟是你什麼人啊，親戚嗎？」

他既不傻也不瞎，雖然方杜若在辦公室里自稱是楊心躍的哥哥，但楊心躍對他的態度，怎麼看都不像是哥哥。

方杜若這人上確實有蠻多優點的：他格平易近人，材高壯，待在他邊，就會覺得非常安心，再加上他頭上還有「燕京大學法學系博士生」的高學歷環，絕對是位值得深的大前輩，然而鍾可一想到楊心躍對他的「特殊」之，心裡就怪怪的。

一提起方杜若，楊心躍就像是被拽住尾的狗，明明被掐住了命脈，又裝作渾不在意的模樣：「不，不是啊，不是親戚。就是我補習老師的兒子。」

「只是補習老師的兒子？」

「……」楊心躍不回答，嗙的一聲展開菜單，兇地催促，「快點菜。」

可越是不正面回答，反而越證明了鍾可從繆斯斯那裡得到的報。

鍾可里苦苦的，他意興闌珊的翻著菜單，隨手一指：「要個糖醋裡脊。」

「好，我也想吃！」

「要個拔蘋果。」

「行，我也想吃。」

「要個西紅柿炒蛋。」

「……甜的鹹的？」

「甜的。」

楊心躍狐疑地看著他：「你這麼缺糖，要不然我給你來杯紅糖水吧？」

方杜若從洗手間走出來時，剛好見到兩位小朋友頭頭點菜的一幕。他們本人沒有避嫌的自覺，肢接多的不得了，就像兩隻茸茸的小，一隻在另一隻上，你啄我一口，我叼你一下。

方杜若看得有趣，藏在一顆綠植後觀察了好一陣子，總覺得他倆上帶著一外人無法足的朦朧氣場，讓他這個大哥哥越看越覺得好玩。

直到他倆點完菜，方杜若實在不能再耽擱了，才起走了出去。

※

三個人點了四道菜，除了糖醋裡脊是甜的以外，其他的菜楊心躍都做主換了素菜。

鍾可很是奇怪，楊心躍明明是食，飯量聞名全校，所有食堂師傅都認識這個無不歡的班長，可今天為什麼點那麼多素菜啊？

等菜上桌之後，他才明白原因。

平常在食堂吃飯時，楊心躍的餐盤裡永遠堆小山，可是現在呢？——每次只夾幾菜梗，像是小倉鼠啃磨牙棒一樣，秀氣地抿著，小口小口吃著。

方杜若說了個笑話，半低著頭，笑的時候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出滿口大白牙，還用手文文靜靜地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