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課程依舊是魔法哲學，不同的是授課者是萊利，這位十七級大魔法師也即是‘這座魔法塔中的某個家伙’。

萊利材高瘦，戴著金的魔法眼鏡，全上下都修飾得一不茍，睿智深邃的雙眼似乎能夠看世界的一切。他站在講臺上時，教室中依然是雀無聲。十七級的大魔法師，與魔導師已相去不遠，或許晉階永不可能，或許就是一夜間的事。而和十六級大魔法師比較的話，多出來的一個八級魔法的法位，足可以使兩者之間的戰斗結果不可逆轉。三個八級魔法和兩個八級魔法之間的關系，十歲的孩子就能算得出來，這還沒有統計七級以及以下各級魔法的法位差距。七級以下魔法的優勢雖然不大，但畢竟也是優勢。

所以當萊利先行一步抵達十七級之后，在某些特定的事上，他的風度就變得完無缺，再也不會關心草原地鼠的生存狀態，更不再把堪察加野豬掛在邊。

當站在講臺中心時，萊利的覺一向是很好的。至在這個時候，這片封閉空間，他是至高無上、掌控一切的存在。如果能夠不想起某個做蘇海倫的人，那就更加完了。

萊利的聲音和卻不輕微，在每個人的耳邊以同樣的音量響起：“萬事都有基礎，就象世界建筑在原點之上，而位面和規則相互依托。我們，無論是人還是其它種族，都是生存于位面之上。我們雖然弱小，卻絕不卑微。世界上沒有兩個相同的靈魂，同樣，也沒有兩個相同的人。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是去理解世界，逐漸變得強大，從而獲得更多的資源，這相當于自由。我們的世界，是由強者主宰的世界，我們的法律，就是強者制定的規則。它距離位面的衍生規則有著無法衡量的距離，可是卻能夠決定我們當中絕大多數人的命運。作為一個弱者，你們無須違背衍生規則，只要違反了法律，就足夠毀滅了。”

聽課的學生們大多點頭，里面一些上了年紀的法師更有。比起昨天課程上大部分學生都幾乎是被神力強行灌注的況，今天的講課總算是有了些互反應。看到反響良好，萊利微微一笑，更是從容的說：“只有魔導師才能夠到衍生規則，而不到傳奇境界，就不可能明了位面的基本規則。對于你我來說，又有幾個人能夠抵達魔導師的境界？就算是天才，又有多在半途中隕落？世界的構，位面的規則，我也可以講給你們聽，但是這對于你們來說毫無意義。但是！魔法的世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前提就是要擁有強大的力量。而力量來自于什麼？來自于對自的了解，對環境的利用。其實每個人都是復雜的，想要充分了解自己，很可能是一生的任務。所以，想要提升力量，就需要腳踏實地，從了解自我做起。自下而上，才能掌握命運。”

萊利揮手之間，在他面前就出現了一個人的魔法影像。他指著影像的各個部分，開始講述核心容：“力量并不復雜，但也絕不是多幾個法位那樣簡單，雖然三個八級魔法肯定比兩個要強，但是也不能忽略其它的因素。綜合來說，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分解為屬、裝備、技能和脈四大部分。其實還有第五部分，智慧！這是個差異最大的所在，也是只有你們自己才能把握的部分，在這里就不詳細講解了。那麼我們先從屬開始，先說說什麼是神力……”

這一堂課李察收獲巨大，第一次知道了神力是源自靈魂的力量，而魔力則是魔法發的力源泉。武者主要靠修煉力量，而神職者則借用信仰之力。但是各個職業進傳奇階段后，都多多開始借助規則的力量，能夠借助規則的大小多，則決定了力量的高下層次。

在課程的最后，風度翩翩的萊利如是總結：“不要貪慕不切實際的東西，要腳踏實地，在力量的道路上一級級拾階而上，這才是你們需要做的。別的不說，力量晉升后會帶來更長的生命，就會讓你們有更多的可能追尋更強大的力量。所以看清自己，明白環境，分配資源，把個人的力量最大化。而強者的道路越是走到后來，向前邁出一步的意義就越是重大。十七級魔法師和十六級之間的實際差距，并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麼小。”

李察剛剛把兩種完全對立的思維方式死記背下來，還未來得及仔細思考，第三天的課程上菲爾大師就又提出了好幾種全新的思考方式。比如，大師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中間用一條線一劃，于是左邊是紅，右邊是藍。

“世界的奧是無窮的。而我們能否知悉全部的奧呢？這是一個基本的分歧點。有些人認為可以，許多魔法師都可以歸這一類。而另外一部分人則認為不可能，他們往往認為只有諸神才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信徒和神職者多屬于這一類。”

菲爾大師的一條線是從圓形的正中分開，左右各一半。這當然不代表哪種人更多，菲爾的意思是他并不會就兩種方式哪種更正確做出評價，僅僅是從中立的角度作一個介紹而已。

在敘述了世界無限可分割還是不能無限分割的矛盾后，菲爾大師又講述了十幾種其它觀點。和李察一樣，大多數人聽得并不是很明白。而且他們最大的疑在于，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呢？又不能增長魔力。

但是沒有人會把疑真的說出來。菲爾是十八級的魔導師，看起來和十七級的大魔法師區別不大。認真的說，魔導師和十七級法師也就是相差一個九級魔法的法位而已。

一個九級法，僅此…….而已。

所以非但沒有人敢置疑菲爾，而且個個豎著耳朵極為認真的聽。能夠聽魔導師講課，十個法師中也未必有一人能夠有如此運氣，雖然講課的容似乎有些……不切實際。

第四天，一臉木然的西奧多站上講臺后，第一件事就是和菲爾大師一樣劃了個圈，然后在中間劃了一條線，惟一不同的是線的位置。代表著不可知的紅幾乎占了絕大部分，藍變細細的一條。

“世界是如此微妙，我們不可能盡知一切，惟有神才能全知……”

事后李察才知道，西奧多并不是法師，而是個非常強大的神師，級別大致相當于十六七級的法師。深藍是魔法師的世界，出現神師已經十分奇特，更加奇特是西奧多并不是只有一種信仰，他同時信仰著三個神明，并且三個信仰還互不干擾。這就使得他可以發出三種不同系的神，戰力遠遠超過了同級的普通神師。但是李察認真思考下來，并綜合他曾看過的資料，發覺想要同時擁有三種不同的信仰，似乎惟一的途徑就是欺騙。

能夠欺騙神，而且還是三個？李察由此知道，西奧多絕不簡單。

第五天，提斯里法同樣畫了個圈，并以豎線分割，分割出來的幾乎都是藍時，李察立刻知道這位是法師，而且是可知論者。

如此迅捷準確的判斷，似乎……也沒什麼用。

第六天，福賈大師指著一堆毫無規律的數字說：“當你們能從這些數字中看出來，你們就在數學的道路上功了一半。”

第七天，科穆大師則要求學生們從繁復而麗的立圖案中看到數字，簡單點說，就是把象數字，以此作為位面空間幾何門的標志。

然后李察就陷了從數字中看出，然后再從優圖案中看出數字的無解循環中。

……

一個月的時間悄然過去，小李察幾乎都是在學習各種虛無飄渺的理論知識，其中絕大多數似乎都和魔法無關，至和直接的魔法施放無關，而且許多容自相矛盾。在海量、混且復雜的信息中，特殊、蘇海倫、老板、主宰一切，這幾個高頻律的關鍵詞反復出現，在李察心中刻下深深印痕。而授課的老師們，從波波維奇到提斯里法，都喜歡用‘世界就是如此簡單’來結束一天的課程，這句話，幾乎為深藍各學派的標志。

世界就是如此簡單，可是李察卻徹底凌了。

不過李察也不是沒有收獲，在非常偶然的況下，他的魔法出了實質的一步。

他學會了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