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我是永青侯兒子的孫的夫君的爺爺

「你真能搞定？」

「放心吧小姑，如今我兒孫滿堂，可不想找死。」朱厚照催促道，「快走吧，我完全可以應付。」

李雪兒被推著走了兩步，強行止住步子，「最後一個問題，這裡距小院兒如此近，萬一你遇上黃錦可咋辦？」

「遇著皇帝都無所謂，何況是一個胖子呢？」朱厚照一臉無奈。

李雪兒卻道：「他可是說了，讓咱們避開黃錦。」

「服了……」朱厚照解釋，「是咱們，不是我，沒有你，我無敵。」

「你……！」李雪兒氣結，抬給了朱厚照一掌，「不管你了，咋咋地吧。」

……

皇帝的儀仗隊伍並不長，也不是什麼龍輦，甚至裡面的朱厚熜都沒穿龍袍。

無他，嚴世蕃不是嚴嵩，一個工部主事莫說被人打了，即便被人殺了，皇帝也犯不上親自登門。

更遑論穿龍袍、坐龍輦、大張旗鼓？

嚴世蕃沒這個資格！

如此，不過是這個工部主事是當朝首輔的兒子罷了。

朱厚熜來此，不為嚴世蕃，只為安嚴嵩，以避免第一得力干臣心灰意冷之下，無意朝政……

一騎先行趕到，進去下達通知，頃，嚴嵩著急忙慌地來到門口，肅立恭候。

不多時，儀仗隊伍停下，轎簾掀開，沈煉上前，扶住皇帝的胳膊，將其扶下馬車。

嚴嵩下拜行禮，「微臣參見吾皇萬歲。」

「免禮。」朱厚熜擺了擺手，問道，「嚴世蕃傷如何？」

嚴嵩緩緩起，黯然道，「勞皇上掛念，托皇上福，犬子……時下命無憂，皇上請。」

「命無憂就好。」朱厚熜溫和笑笑，抬步走嚴府……

遠巷弄中的朱厚照，並未急著上前，目睹小老弟走進去之後，扮做路人走出巷弄，目不斜視地從嚴府門前路過，往小院兒方向緩步走去……

一眾大侍衛並沒有在意他，只當是屯子里的老人路過。

~

嚴府，嚴世蕃已經醒了。

只不過雙目獃滯，也不言語，連皇帝親臨也沒能讓他有所反應，給人一種『沒死也流口水』的覺。

朱厚熜只瞧了刺呼啦的嚴世蕃一眼，便產生了強烈的生理不適，以詢問病為由，將太醫了出來。

太醫也是朝廷員，更是深諳語言藝，結論的話一句也不說，先是噼里啪啦一陣病理分析，隨後又明裡暗裡地顯擺自己功勞……

搞得朱厚熜好氣又好笑。

不過，眼下嚴世蕃的狀態，哪怕是不懂醫的朱厚熜，也能看出來這廝多半是廢了。

就如黃錦說的，「估計救回來也得流口水」。

人到七十古來稀，到了嚴嵩這個年齡，可以說完全是在為兒孫活，如今獨子落得如此凄慘下場，定然大打擊。

朱厚熜對嚴嵩還是相當重視的。

無條件、甚至無節忠心的臣子，哪個帝王不喜？

「嚴卿放心，朕已讓陸炳親自帶頭去查了，保證還嚴世蕃一個公道。」朱厚熜安道，「活著就有希，興許養上一陣兒，也就恢復了。」

「謝皇上吉言。」嚴嵩微微點頭，恭聲道，「皇上放心，臣不會因此誤了政事。」

朱厚熜輕輕拍了拍嚴嵩肩膀，輕笑道，「出去走走？」

「皇上請。」

君臣二人走出嚴府，大侍衛立即聚攏過來，將二人拱衛其中。

朱厚熜無奈，朝沈煉道，「屁大點的屯子里，能有什麼危險？別圍著了，搞的朕心煩。」

沈煉遲疑了下，道：「皇上系萬萬黎民……」

「嗯？」

沈煉見龍即將大怒，只好退而求其次，著頭皮道：「不若微臣帶二十人跟隨，可好？」

一旁，嚴嵩幫腔道：「皇上龍威蓋世，便有宵小，也萬不敢您鋒芒，然，皇上萬金之軀，小心總無大錯。」

「卿既如此說，那行吧。」朱厚熜微微點頭。

說著，故意瞧了李青小院兒的方向一眼。

嚴嵩一怔，旋即神一振。

李青會醫！

當初就是借著為孝慈高皇后醫病的契機，進的權力場，其醫完太醫，若是李青肯幫忙，那兒子……說不定還有希。

念及於此，嚴嵩不莫名，皇帝對他可真夠意思。

事實上，朱厚熜一點都不夠意思。

今日來，除了安嚴嵩之外，還抱著再見李青的心思，有關長生之道，朱厚熜想親自與李青請教一番。

怎奈，當初李青說過，不會再讓他見到他。

朱厚熜不敢主上門，只好通過嚴嵩來創造再相見的機會。

「嚴卿可知道他來京師了？」

朱厚熜幽幽說，進一步夯實基礎。

「啊？永青侯竟來京了？」嚴嵩故意裝作不知的樣子，好彰顯皇帝的英明，接著，試探道，「那……？」

「走吧。」

「是。」嚴嵩暗道「果然」，心一下子放鬆許多。

自己相求希渺茫，可若有皇帝出面，不說板上釘釘，也有七希。

兩人一前一後，朝李青小院兒走去……

突然，在前面排查危險的沈煉駐足，面朝一條巷弄口，沉聲道：

「鬼鬼祟祟，在此做甚？」

「累了，蹲在這兒歇會兒不行啊？再有，你哪隻眼見到我鬼鬼祟祟了？」

朱厚照主走出來，掃了眼沈煉，又掃了眼後面的朱厚熜、嚴嵩，以及二人後的大侍衛，哼哼道，

「咋？人多了不起啊？當就可以為所為啊？」

見是一個老頭子，手按刀柄的一眾侍衛，沒立刻拔出來，卻也快步向皇帝靠攏。

朱厚熜盯著不遠的朱厚照，總覺得莫名悉，一旁的嚴嵩更是眉頭鎖……

卻見朱厚照一臉傲然，「京師重地，天子腳下，老爺我好端端的走在大街上，還能被緝拿？還有王法嗎，還有……」

沈煉：「請你離開！」

「路是你家的啊？」朱厚照白眼道，「別以為你是我就怕你，我上面可是有人！」

「……你上面有誰也不行，請你立刻回家！」

「你當我不想啊，我這不找不到嘛……」朱厚照語氣無奈，接著，不經意間瞥了人群中央的朱厚熜一眼，驚疑道，「咦？是你！？」

沈煉一呆，難不，這老頭兒還認識皇上不？

「我啊，朱壽，威武樓，你忘啦？」朱厚照大聲嚷嚷，「那個喜歡瞪眼的大胖子呢？」

朱厚熜愕然，隨即恍然。

「原來是你……」

「可不是嘛。」朱厚照繞開沈煉，小跑沖向小老弟。

沈煉只瞬間的遲疑，立即追上朱厚照，擋在其前。

「瞎了你的眼，知道我是誰嗎？」朱厚照大怒。

沈煉不為所。

「我是永青侯！」

沈煉：(⊙_⊙)

不只是他，朱厚熜、嚴嵩乃至一眾大侍衛也有些懵。

卻聽朱厚照補充道：「我是永青侯兒子的孫的夫君的爺爺！」

「？？？」

沈煉一時竟搞不清，這人跟永青侯到底啥關係。

「放他過來吧。」朱厚熜發話了，「我們認識。」

當初下江南，二人相過一段時間，那時的他還年輕，與其相期間，學到了不東西。

朱厚熜笑道，「好久不見啊。」

聞言，沈煉這才側過，與朱厚照並肩同行，走向皇帝。

「哎呀，可算見個人了。」朱厚照一臉如釋重負。

沈煉見此一幕，放鬆下來。

不料，下一刻這老頭子就做出了驚人之舉。

朱厚照抬手在小老弟口擂了一拳，眉弄眼道，「行啊，多年不見，你都這般有派頭了，出門數十護衛，嘖嘖嘖……不錯不錯。」

眾人心下駭然，嚴嵩也是眼皮子狂跳。

雖說這一拳不重，更多是開玩笑的意味，可……這可是皇帝啊。

別說打了，便是驚到便是大罪。

朱厚熜是有些被驚到了，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抬手制止上前的侍衛，好奇問：

「你來這兒幹嘛？」

「當然是找永青侯。」朱厚照一本正經道。

朱厚熜面瞬間有了變化。

卻聽朱厚照接著補充，「找永青侯的妹子啊！」

「永青侯竟然有妹子？」朱厚熜吃驚。

「不是吧？」朱厚照誇張道，「你這個錦衛上，都不知道永青侯有個妹子嗎？」

朱厚熜呆了呆，繼而釋然，「在這兒？」

「家裡來信，說來了京師，會在連家屯兒住一段時間。」朱厚照解釋道，「我孫子娶了永青侯兒子的孫，論輩分，長我一輩兒，人來了我不得拜訪一下啊？」

「這樣啊……」朱厚熜緩緩點頭，好奇道，「你來京師幹嘛？」

「當然是為了酒樓生意啊，來向京師的酒樓取取經，好取長補短，讓酒樓生意再上層樓……」

說著，朱厚照白了他一眼，哼道，

「要說你這個兒當的可不咋地，京師治安一點也不好，今日我在醉香樓，飯吃的好好的，一個瘸眼斜的王八蛋就找我茬，跟我手腳，欺負我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這好嗎？」

朱厚熜一驚，有了預。

「那你……？」

「你是了解我的，出門在外一向不惹事，可也不怕事兒。」朱厚照哼哼道，「都欺負到我臉上了，這我能慣著？」

「你打他了？」

「哐——！」朱厚照做了個舉椅子砸人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