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報紙

林喬的確給領導人公開信箱寫過信,同樣的信，教育部那邊也寄過一封。

但反映況這個事，全國每天都有那麼多人在做,并不是每封信都能收到回復，絕大多數信件甚至到不了領導人手里。

只是想讓上面的人看到而已,甚至準備一封不,過一段時間就再去一封。

沒想到徐儷會突然問起,林喬點點頭，“差不多是上個月中旬的時候,寫過一封。”

徐儷將話復述給電話那端的人,聽著聽著，眼角的皺紋就笑了出來，“那肯定的,我們家老二有福氣著呢……嗯嗯,好飯不怕晚,我也是這麼想的……”

見笑這樣，季老爺子都有些好奇了，偏還端著,“什麼事給你打電話？”

這人一貫是這樣的,老二有些時候也有點像他。

徐儷本來沒想理,看到旁邊還沒走的葉敏淑又頓了頓，“好事兒。”

越說好事兒，葉敏淑這心里就越不得勁兒,而且葉敏淑總覺得,剛剛那句“老二有福氣著呢“別有所指。

而且給領導人信箱寫信……

直覺告訴葉敏淑,接下來的話絕不是愿意聽到的,果然徐儷笑著坐回了沙發上,“喬喬上報紙了。”

“喬喬上報紙了？”老爺子臉上也有些沒繃住，下意識向林喬。

徐儷點頭，笑容止也止不住，“楊婉不是在郵局嗎？他們明天的報紙都是今天下午就開始分，往各個報刊亭送。有人給辦公室提前送了一份，看到喬喬的名字了，問我是不是。”

這還是沒說到重點上，老爺子干脆直接問林喬：“你都寫什麼了？”

既然都上報紙了，林喬也沒什麼好瞞的，“建議給學生們開設實驗課。我也是據自經驗，發現做實驗能提升學生們的學習積極和手能力，但是學校又沒有實驗室，才想到跟上面建議這個。”

這方面老爺子不是很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徐儷卻是懂的，“報紙上說在剛剛結束的會議上，領導人點名表揚喬喬，認為的建議很好，應該予以重視，還說我們國家基層就需要這樣做實事、有想法的同志。”

能上報紙，就足夠臉了，沒想到還是在講話中被領導人點名褒獎。

老爺子那神終于徹底沒繃住，笑出滿臉褶子，“不錯，是塊干工作的好材料。”

“何止呀，剛才楊婉在電話里把喬喬好一通夸，直說我慧眼識珠。”

季鐸這個季家最出的下一代，卻娶了個農村出來的小丫頭，大家面上不說，背地里還不知道怎麼議論的。尤其是當初在外面傳過閑話那些，畢竟沒吃到葡萄總要說一說葡萄酸。

徐儷是脾氣好，可林喬幫出了這口氣，還是覺得痛快，不由拉住了林喬的手，“還是咱們喬喬有出息。”

“那也是媽您領導得好。”老人家高興，林喬當然要順勢捧一下。

徐儷那臉上的笑就更收不住了，還瞪了眼兒子，“你看人家喬喬多會說話，再看看你。”

婆婆向著兒媳婦，說兒子，說到底還是想幫著哄兒媳婦高興，希兒子兒媳婦過得好。反正自從有了林喬這個小棉襖，季鐸三天兩頭就要被親媽嫌棄，已經習慣了。

季家剛吃過飯，張阿姨收拾完碗筷過來送水果，聽到都忍不住替林喬高興。

只有葉敏淑，覺每一聲笑每一句話都無比刺耳。

徐儷慧眼識珠，那豈不是說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了魚目？

季鐸有福氣，那豈不是說他家小澤沒福氣，定了那麼多年的娃娃親，也能拱手讓人？

而且林喬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哪來那麼多見識，還知道給領導人寫信？

不會是徐儷幫想的吧……

對了，徐儷就是燕都出了名的優秀教師，肯定是徐儷幫想的，為的就是堵住那些人的。

別以為不知道外面都是怎麼傳的，家里說什麼低調，別太招眼，婚宴就不大大辦了，還不是怕人知道了笑話？就連都被人含沙影過，說季家找媳婦一個比一個上不得臺面。

這麼想著，葉敏淑心里總算好些了，只是依舊看不得這一家其樂融融地夸小兒媳婦。

笑了笑，“既然爸讓我回去，東西也送到了，我就不多待了。”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他們愿意捧就捧唄，反正將來沒那個本事，摔下來丟人的也不是。

葉敏淑到底是舞蹈演員出，儀態好，走的時候腰背直，還真有點優雅得那味兒。

可惜家里沒人欣賞，季鐸甚至提醒了句，“大嫂明天記得看報紙。”

這話真夠噎人的，葉敏淑立時一僵。

倒是徐儷聽著，眼睛笑彎起來。畢竟兒子這是擺明了在維護兒媳婦，看來小兩口沒問題，頂多鬧點小別扭。

葉敏淑就好像這個和諧家庭里的不和諧因素，一走，大家反而更自在了。

徐儷立馬問起林喬信上的容，林喬能回憶起來的就說，偶爾回憶不起來，季鐸也能幫著補充一句。

雖然是以他簡練的語言補充的，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記好。也不怪領證那一點時間，也能記住林喬的生日。

就是記太好了，不就算舊賬，還小心眼……

晚上小兩口睡在老宅，洗漱過后又一人一邊開始念清心咒。

林喬把“即是空空即是”“無套一時爽懷孕火葬場”反復默背無數遍，還是沒忍住，“要不你給妍姐打個電話吧。”

“嗯。”季鐸那邊就一個字，也不知道是代表聽到了，還是代表同意了。

林喬翻了個，支肘趴在床上看他，‘’你說別的夫妻都是怎麼過的？

“別的夫妻現在已經三年抱倆了。”季鐸終于睜開了眼。

只不過這一睜眼，近距離便是林喬無袖衫的領口，再遠點，還有林喬擺下的腰肢、翹起的小……

一看他視線落在哪，林喬就知道他又想干嘛。

可惜睡覺穿的服都比較，現在又是夏天，他想拽也沒有多余的布料給他拽。

于是林喬大大方方晃了下腳丫，還朝男人挑了挑眉。

然后下一秒，男人直接拽過旁邊的被子，把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睡覺。”

林喬：“……”

第二天報紙發售，葉敏淑單位的確有人看到了。

因為上面有林喬的工作單位，很多知道的都聯想到了季家頭上，還特地跑到這里來問。

說實話有純好奇的，但看熱鬧的更多。

畢竟葉敏淑這個人吧，平時看起來溫隨和，可骨子里就一種我跟你們說話都是看得起你們。家里突然多了個農村出的弟妹，雖然沒在單位說什麼，可什麼都不說，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像自己的丈夫、兒子，還有非常看好的宋靜，就要隔三差五狀

似不經意提起一次。

如今林喬了這麼大個臉(眾人當然要打著好奇甚至恭喜的名頭，來給添點堵。

葉敏淑一整天下來臉都要笑僵了，偏偏還不能把妯娌不和擺在明面上。

不然豈不是讓人看笑話，這個整天標榜自己賢惠的，也會被人說不會當嫂子，在背后說連個妯娌都不好。

還好這報紙只發一天，過一陣子就沒人記得這事了。

葉敏淑咬牙想著，卻不知道這事的影響遠不只如此。沒幾天，教育部便就此開了會議。

國家缺人才，這誰都知道，不然放開高考的時候，也不會允許社會各行各業的人員報考。

而允許這些有實踐手能力的人報考，就是希他們能盡快投到研究和生產中去，林喬這個建議可以說是提到點子上了。

月底本來是高考出績和開始錄取的日子，忙碌的應該是各大高校，曾校長這種中學校長只要等著學生們的績就好，現在卻被拉去參與了會議，討論的全是這個實驗室到底要不要建，怎麼建。

開完會從外面回來，正上齊副校長在往樓頭的榮譽墻上添人。上面是簡單的黑白照片，下面是所錄取的院校。

添完下來扶一扶眼鏡，斯文清瘦的樣子倒和十幾年前差不多，只是眼角有了歲月的痕跡。

曾校長不自覺停住腳步，目也落在越添越多的榮譽墻上，“小齊你說，我是不是真老了？”

那份報紙齊副校長也看到了，最近上面在為什麼開會，他也有所耳聞，“你不是老了，是被打怕了。”

曾校長走的時候才當上校長沒兩年，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還帶著學生去農村掃過盲，讓學生們從老鄉口里聽聽過去的故事，知道能有今天的生活是多麼不易，能坐在教室里讀書，又是多麼幸運。

那時候他還是個有想法有熱的人，十年下放回來，就只剩謹慎和木然了。

曾校長沉默半晌，也不知都想了些什麼，最后只道：“還是你眼好，林喬這同志不錯。”

“還是你眼好，隨便找了個老婆，就這麼能給你長臉。”

季鐸那邊，老周在走廊上一到他也是這麼說的，只是一說完，便見他眼神了過來。

這是哪里沒說對？

老周還在想，那邊季鐸已經道：“不是隨便找的。”

老周：“……”

不是，你一臉嚴肅就是為了說這個？

老周算是發現了，這位本就不是能閑聊的對象，干脆開門見山，“我上次借你那些書，你老婆看完了嗎？”

果然季鐸顯然更適合這樣的談話節奏，“你要？”

“這不有人又跟我借嗎？也不用全還，看完的還我幾本就行。”

“行。”季鐸言簡意賅，說完就開門進辦公室了。

只是不止老周，之前去參加過他和林喬婚禮的，尤其是被林喬抓過壯丁那幾個，見面總忍不住要提一。

晚上在軍營外到等在那里的季澤，季澤也是一臉喜，“小叔！”

這麼晚了他還在這等，總不能也是想要說這個吧？

季鐸看了眼手表，眉剛蹙起，大侄子已經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小叔我來找你算第一個星期的賬了。”

原來不是。

他往旁邊走了走，示意侄子跟自己到僻靜說話。

一站定，季澤立即從兜里掏出一沓錢，“這是小嬸這幾天的分。”接著又是兩張32開的紙，“

這是這幾天的賬目，

里面材料費、人工費還有損耗和收，我都寫清楚了。”

人換下了一軍裝，雖然穿的十分普通，甚至看得出有些舊，眼睛卻很有神。

見季鐸注意自己的服，他笑著提了提，“跟路邊一個修自行車的攤主買的，賣東西總不能還穿那麼像樣。”

從這一點看，這個生意他的確是用了心在做，季鐸頷了頷首。

季澤立馬到了鼓勵，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這幾天的經歷全說了。

一樣以前聽都沒聽說過的新東西，想要賣，哪那麼容易？所以他第一天出門，就只帶了一桶五十斤。

選的是個職工比較多的家屬院，畢竟皂的主要售眾是，而雙職工家庭，往往比單職工家庭更舍得花錢。因為家屬院都是筒子樓，人口，也有足夠的市場進行銷售。

賣第一聲的時候季澤還有些不自在，連好幾聲都沒人理，不服輸的勁兒就徹底戰勝了恥。

只是聽到賣，過來瞧新鮮看熱鬧的人多，問價的人，會買的就更了。

“我就給了點錢，從附近一戶人家接了個水管出來，只要過來問的，全都可以當場試，還著重強調這個特別適合洗頭。當天就賣出去二十多斤，第三天又漲到六十斤。”

季澤說著，面旁都在發亮，“最近這三天，每天一百斤都不夠賣的，我已經準備再雇一個人了。”

他顯然是仔細盤算過的，“還有做皂的，要再這麼賣下去，馬上就得做新的，我自己也忙不過來。還有，東西既然在這邊打開了局面，就不能放棄這個優勢，與其去別的地方還要從零開始，不如以這個家屬院作為中心，試著往附近幾個住宅區賣，那一片人都還多的……”

說起來滔滔不絕，像是個回來跟家長匯報學校表現的小學生，可上也了那始終提不起勁兒的散漫。

季鐸目落在侄子臉上，一直到他說完，才打開賬目看了看，“原材料你只算了這幾天賣的？”

這事既然他經手了，總得了解個大概，省的回去林喬問起。

季澤一聽撓了撓頭，“我這不是怕一開始賣得不好，沒法分嗎？就賣出去多算多。”

既然要拿這個鍛煉怎麼做生意，他也請了年休，那肯定不可能只做這麼幾天的量。但要把所有的原材料都算上，那他這幾天不僅沒賺，還賠了不，總不能一直不給林喬報賬吧？

季鐸也知道，將賬目一折，和錢一起裝進了口袋。

一抬眼，發現侄子還在眼睛亮亮看著自己，那眼神，就怕把“快夸我”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這才剛有點績，就沉不住氣了？

季鐸下意識便要板臉，想想侄子說自己力大，得不到認可和肯定，又頓了頓。

最后他還是點點頭，“有點生意頭腦。”

季澤那表，立馬就跟三伏天喝了桶冰水似的，還無師自通了商業互吹，“那也是小嬸的方子好。”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和林喬的關系有些尷尬，拿眼看叔叔。

季鐸表如常，倒不像是在意這話，他松了口氣，趕忙轉移話題，“還是小叔您敬業，新婚燕爾的還加班到這麼晚。難怪都說您是從軍的好苗子，有膽識有能力還比誰都能拼。”

沒想到這個馬屁一拍，季鐸表反而滯了下，“還有別的事嗎？”

這明顯是趕人的意思，季澤被問得一懵，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踩雷了，又不敢說，只能麻溜兒

滾蛋。

季鐸倒也不是故意想加班(

至于為什麼不太想用書桌……

反正大侄子這明顯是生意做了個開門紅，人有點飄，哪壺不開就專門提哪壺。

季鐸到家的時候，林喬已經在樓上看書了，他走過去，把賬目和錢都放到了手邊。

林喬做完手上那道題才打開，一看就知道是什麼，“你……那個朋友的分賬？”

還真不，大團結就有八張，問男人：“這是幾天的？”

“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八十多，趕上兩個多月的工資了，這拿的還只是三，果然還是做生意賺錢啊。而且這才第一個星期，萬事開頭難，皂這個又的確很有市場，以后只會賺得更多。

林喬拿起賬目，很快也發現了季鐸發現的那點，“以后還是一個月給我報一回吧，這麼算太麻煩了。”

“半個月吧。”季澤還惦記著辦廠呢，季鐸怕他沒長。

林喬沒什麼意見，“半個月也行。”把錢放進了存錢的小箱子，想想又出幾張放上。

想給劉玉蘭和幾個孩子買兩服。

說起來劉玉蘭沒什麼對不起，反而明明自己手頭也很，還塞錢給，幫置辦嫁妝。前些天回老家，發現楊家幾個孩子穿的都是打了補丁的舊，尤其是三丫，看著滿眼都是羨慕。

燕都有現的賣，不要票，還用的都是化纖材料，比棉布耐穿。

一人買上兩，買大一點，至能穿兩年。實在穿不上了，還可以送人。

說起來這化纖的料子因為耐穿，不容易壞，送人也是很歡迎的。林喬想了想，又問季鐸：“咱家有沒有不穿的舊服？我想郵幾給我媽后找那位楊叔叔干活穿，農村活多，太費服了。”

季鐸從軍，還真很穿軍裝以外的服，但聞言還是道：“我幫你問問朋友和同事。”

總有家里人不在部隊上的，之前他也不是沒見過人打包舊服，送給自己在鄉下的親戚。

“那你幫著費點心。”林喬說完，又想起什麼，笑盈盈看他，“我這不是一有需要就找你了嗎？”

是倒的確是，但季鐸覺得他們的問題不只在這一點上，是什麼又說不太清。

林喬也只是說一，讓男人沒事別搞些沒用的，要是一直揪著沒完，反而招人煩了。

低頭準備繼續做題，季鐸卻問起老周那些手抄書，“都哪本看完了？”

哪本都沒看完，確切點說是哪本都沒看……

但林喬要是能表出來就不是林喬了，迅速模糊掉這個話題，“老周要了嗎？你都拿回去吧。”

然而即使表現如常，男人依舊著擰了擰眉。

因為季鐸沒見看過，難道是放暑假這些天，白天在家看的？

總不能這些都不喜歡，就看那什麼《之心》吧？

季鐸眼神有些深，半晌沒說話。林喬察覺他沒說話，也抬頭向他。

年男，有些東西并不需要直說，眼神對上沒兩秒，林喬就眨了眨，“要不再試試？”

季鐸沒說好，但也沒說不好，“你先看書。”

也得虧林喬穩得住，愣是又看了半個小時，兩口子才拉了窗簾，準備關燈。

這回怕又弄得不上不下的，還沒開始，季鐸就先拿出一

個檢查了下。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季鐸第二天去單位，第一件事就是到收件，先看看有沒有自己的郵包。

季妍那邊，生日那天他就打電話去問了。季妍說已經郵出去了，在路上，還借機大笑了他一通。

一連好多天，季鐸終于收到了季妍的國郵件，晚上正準備拿回家，出門又上了季澤。

比起上次的自信滿滿，大侄子眼底有藏不住的憤怒與焦急，一見他立即跑上來，“小叔，我新雇的一個人跑了。(筆趣閣#小說)[(．co)(com)”

“負責做皂的？”季鐸幾乎是瞬間就猜了出來。

季澤點頭，“我工資都還沒給他開，他就不來了，用來做皂的幾樣原材料也了。”

工資都不要，顯然是有更大的好，季鐸心里已經有了數，神卻還是穩的，“你小嬸讓你自己放那個，你沒給他吧？”

“沒有，那個我誰也沒讓，都是自己拿過去，自己放。”

可他還是不放心，“我看沒那個，好像也不是不能做，這個用量也不太大，小嬸留這一手靠譜嗎？”

關心則，他到底是第一次做生意，心里難免沒底。

季鐸正想說我回去幫你問問，季澤已經道：“要不我跟您回去，您問問小嬸吧，我就說、說……。”

眼睛注意到他手里的郵包，“我就說是去幫您送東西的。”直接拿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季鐸：你給我把東西放下。

看到有小天使說，解釋一下。

我眼神不太好，檢查錯別字經常有的，小天使們看到可以幫我桌一下蟲，最好帶著周圍的字，不然我可能找不著。

我看到了會修的，也會給捉蟲的小天使發紅包，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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